余笙心中思緒正亂,自然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還有些擔憂他的腿,是不是真的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
池言西壓下胸腔內的妒火,將手杖扔到一邊,然后踩著椅子上到桌子上。
因為那條受傷的腿,他的動作不似以往那般干凈利落,但是仗著身高優勢,可以輕松碰到最上面的玻璃。
余笙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腿上,委實有些好奇,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傷的。
“你退開一點。”
他沉聲開口提醒。
余笙往后挪了一段距離,不忘柔聲囑咐,“你自己也小心點。”
池言西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似是玩味地說,“裴小姐是在關心我嗎?”
余笙姣好的臉頰莫名發燙,聲音里帶著些緊張,“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受傷而已。”
他哦了聲,聲音拉得很長,顯得陰陽怪氣的。
余笙索性轉身不去看他,又走開了一些。
幾年不見,他變化還挺大,和不太熟的女人都能開玩笑了。
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余笙回頭望去,玻璃窗已經碎了。
池言西清瘦頎長的身影站在高處,月影在他身上薄薄撒下一層,深邃立體的五官覆上朦朧的薄霧,美好得不像凡人,宛如高嶺之花,讓人心生敬畏心和距離感。
他俯視眾生般憐惜的眼神望著她,那雙本就漂亮深情的桃花眸此刻更是閃爍著萬般星辰,給人一種被當成摯愛的錯覺。
余笙的心跳陡然變快,渾身血液只往一個地方沖,大腦宕機似的空白。
“可以了。”
安靜的空氣中,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被放大了數倍,勾人心魄的好聽。
“哦。”
余笙慢半拍地回應。
池言西從桌子上下來,到椅子邊上,剛要彎腰去拿手杖,眼神里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接著手不小心一滑,手杖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失去平衡,高大的身軀左右晃動,幾次站不穩。
余笙沒考慮那么多,立即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池言西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身子一歪,完全不客氣地靠在她泛著空谷幽蘭氣息的嬌軀上。
“你沒事吧?”
余笙仰著頭,目光所及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沒事,就是腿有些疼.......”
他的眉心皺著,像是忍著什么痛苦似的。
余笙趕緊把他扶到一旁坐下,“你在這里等我,我先爬出去找人,一會回來接你。”
她剛要走,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
她低頭,看著他自然牽手的樣子,剛要發火甩開他,他就已經自行放手,“我剛剛逗你的,腿不疼,我先出去找人,你留在這里。”
“你的腿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實話跟你說吧,我是怕你自己走了,不管我。”
余笙,“.......”
他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當兩人拉扯的時候,外面大門傳來響動。
余笙眼里浮上一抹驚喜的光,“有人來了。”
她立即朝著外面疾步走去。
池言西坐在椅子上,手伸進大衣兜里,里面有他故意關機的手機。
大門打開的那刻,余笙一臉驚訝。
“你怎么來了?”
蕭景瀾俊臉嚴肅,雙手握住她的肩,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
她的神色有些為難。
蕭景瀾立馬擔心地問,“不過什么?”
不等她開口回答,里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順著她身后看去,從陰影處走過來一抹俊秀挺闊的身影,快要靠近,蕭景瀾才看清那人的臉。
他松開余笙,高大的身軀往前,將她拉到自己身后。
蕭景瀾就知道,只要她留在國內,早晚會有被找到的一天。
只是這一天未免來得太快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池言西臉上的表情也沒好到哪里去,一言不發,薄唇淡抿,周身散發著幽冷的氣息。
“池總怎么會在這里?”
蕭景瀾的目光犀利,緊盯著池言西每個細微的表情,企圖看穿他的目的。
余笙怕蕭景瀾說漏嘴,著急地拉住他的手,先一步地開口道,“池總只是恰好路過,沒想到陷害我的人把他也關進來了,說到底是我連累了池總,應該要好好道個歉的。”
聽著她嘴里一口一個池總,語氣疏離客氣,蕭景瀾頓時明白過來,池言西可能沒認出她來。
蕭景瀾看著圍巾上面露出的一雙盈盈美目,鼻梁一下倒是遮擋嚴實,可是池言西沒認出她,這可能嗎?
蕭景瀾心里依舊懷疑,但是沒有主動上門認的道理,哪怕池言西認出了她,只要余笙不肯承認,他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么想著,蕭景瀾只是不發一語地看著他,并沒有再說什么。
池言西的目光輾轉,落到他們交握的手上,漆黑如墨的眸子沉了幾個度。
雖然他們沒結婚,但是余笙脖子上的吻痕........
他嫉恨地攥拳。
四年了,她當時恨極了他,又怎么還會對他有感情,更不可能會為了他守身如玉。
據他調查了解到,余笙現在住的宅子就在蕭家的名下,蕭景瀾雖然不在那里常住,但是偶爾也會留下過夜。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怎么會什么都不發生?
余笙脖子上的吻痕就是最好的證據。
池言西深吸一口氣,只可惜氧氣稀薄,讓他無法正常呼吸。
他真怕下一秒就會沖上去,強行把他們分開,把余笙帶走,再關起來。
“你打算怎么道歉?”
池言西幽幽地望著余笙嬌柔的臉充滿不安的樣子,淡聲開口問。
余笙眸子里閃過一縷訝異,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我.......”
蕭景瀾擋在她面前,阻礙了某人的視線,“池總想要什么,跟我說就是了,我來替她道歉。”
池言西嘲諷地瞇了瞇桃花眸,漫不經心地問,“蕭公子是以什么身份替她道歉?”
三個人之間的空氣瞬間靜下來,余笙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明明他們兩個人對話還算正常,也沒有惡語相向,她總覺得蕭景瀾和池言西之間的氣氛太過劍拔弩張,好像非要爭出個高低勝負似的。
可下一秒,蕭景瀾說的話更是讓三個人臉色都陡然大變。
他側身攬住余笙的纖腰,半樓在懷里,嘴角微微上翹,宣誓主權地說,“男朋友,這個身份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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