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伸手去拿證。
文件在下，離婚證在上，她一并拿了過來。
她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讓手指過分發抖，卻還是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本子很薄，也很輕，卻像有千斤般沉重。拿到離婚證才有真實的感覺。深紅的顏色刺入她的眼中。令她的眼底直發酸，這一刻竟然差點沒忍住眼淚。
三年了，她愛上了他，卻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既然他們離婚了。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待她。
她原本只想帶著孩子離開，找個地方獨自承受傷痛。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總能熬過去。
可他偏偏不肯放過她。
他控制了蘇蘇，將她鎖死在他的身邊，限制她的工作。
甚至……他現在都不直接要她，換種方式發泄，純粹把她當成工具。
他是想告訴自己，出來賣就只配這樣的待遇？可他為什么不能放過她？讓她帶走蘇蘇，她不會妨礙他新婚，為什么非要這樣對她。
她真的不懂。
張了張口，最終她也沒有問出口。
凌玥將離婚證放入自己的口袋里，攥緊手中的文件，她神情麻木地轉身離開，一句話都沒說。
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她險些與迎面走進來的人撞上。
來人竟是陸清雅。
凌玥眼皮跳了跳，陸清雅不是已經離開，怎么又折回來？
心跳情不自禁加速，好在已經結束，沒被陸清雅看到她的不堪。
陸清雅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凌玥，她低頭瞟了一眼，看到凌玥手中拿著文件，看樣子，凌玥正要出去。
陸清雅本來已經離開穆氏集團。
她之所以返回穆北辰的辦公室，是因為她走了以后，仔細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剛才她在穆北辰的辦公室，除了發覺穆北辰的表情不對勁，她還發現了其他異常。
當時她好像在沙發下面看到了不尋常的東西，一抹布料，像是內衣或者襯衫的一角。
怎么可能呢？穆北辰有潔癖，辦公室常年打掃得一塵不染。怎么可能會有衣服扔在沙發下面？而且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她在沙發的抱枕旁邊還擺著一套衣服，不是很顯眼。
當時她的心思，全在如何說服穆北辰去參加陸家的家宴。所以沒有理會這些細節。
可當她離開以后。
結合穆北辰不對勁的神情，她越想越覺得奇怪。
難道，當時她在穆北辰辦公室時，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會是誰呢？穆北辰到底在干什么？
所以，她趕緊折返回來，想要一探究竟。
果然，她在門口，遇到了凌玥。
陸清雅此刻狠狠瞪著凌玥，一臉防備，她心里揣測著，凌玥之前就在穆北辰辦公室，她怎么可能沒看見？而且她現在看凌玥，神情平靜，衣著也沒什么異常。
她心想，凌玥或許真的只是進來匯報工作？在她走之后進來，現在正要離開？
真的只是巧合？陸清雅不確定。
凌玥情不自禁將手插入口袋里，捏緊離婚證。
她刻意退后一步，避開，一句話都沒說，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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