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紙遞給李老。
“過兩天我打算帶安諾離開京城,去別的地方養傷。”
“安諾擔心她不在京城,無法給您做后續的針灸調理,就特地把要施針的穴位圖給畫了下來,說讓您找熟悉針灸的老中醫給您針灸,能幫助恢復。”
李老震驚了。
“不是說她傷了兩邊的肩膀嗎?她怎么還能動手畫畫?你也不攔著她,就由著她這么胡來?”
“攔了,沒攔住。”傅承安苦笑。
“她非說她傷的是肩膀,不是手指,不影響。還說她能控制手指和肌肉發力,不會拉扯到傷口。”
如果是他手底下的兵,他保管能收拾得妥妥帖帖的,可對許安諾,他卻狠不了心,一直是妥協的那一方。
當然,這也是在他當時確定許安諾確實能畫圖,也不會影響到她傷口之下的縱容。
他家安安小時候過多了身不由己的日子,他希望她在往后有他在身邊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歡喜且自在的。
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快快樂樂的過好每一天。
李老皺著眉不悅道:“那也不行啊!這傷的可是肩膀,怎么能動手呢?這不是瞎胡鬧么!后面你可不興這么由著她胡來了。”
“是,我知道的,是我的錯。而且您放心,我已經說過她了,她也答應了,她說了以后不會亂來的。”
“這里頭有您要針灸的穴位圖,還有一些別的注意事項。”
見李老一臉心疼的模樣,傅承安又道:“您也別太擔心,除了穴位圖我不懂,是安安親自畫的,其他的東西都是她口述,我代筆,所以倒也沒有太累著她。”
李老聞言輕輕松了口氣,面色頓時變得輕松起來:“那就好。”
傅承安:“……”
合著他就是個廉價勞動力,不值錢唄。
不過李老能夠這么關心在意許安諾,傅承安心里還是開心的。
他家安安小時候的日子過得不好。
被親媽拋棄,被親爹不喜,在后媽的控制下艱難度日。
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她沒有變歪,而是長成了如今這般三觀正,心地善良的模樣,可謂極為的不容易。
往后余生,他希望安安能夠獲得更多的愛,希望她能被愛包裹,這樣也多少能夠彌補一些她幼年對愛的缺失。
和李老交談過后,傅承安離開,由林奕驅車帶他去醫院。
在離開大院之后不久,傅承安讓林奕停車。
“怎么了傅哥?”林奕停下車,問他。
“你下去,讓來路方向走五十米,守在那兒,等我叫喇叭喊你。”傅承安淡淡道。
林奕也不是個傻的,聞言頓時便明白傅承安肯定是要在這里見什么人。
而傅承安和對方的談話,又必須保密,不能讓他知道,更不能讓別人打擾。
林奕沒少跟在傅承安的身邊,對這種事情早就輕車熟路了,所以聞言當即應了一聲,下車離開。
林奕走后不久,車后座的車門被打開,有人鉆上了車。
“今晚可有什么發現?”傅承安當先問。
“嗯,吳家父女吵了一架,吳學義還打了吳官燕一巴掌。”
來人低低的將在吳家書房發生的事情告知傅承安。
傅承安聽后也是好一陣驚訝。
歐陽清荷是吳學義女兒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之前吳學義對歐陽清荷的態度很好,他便已經有了懷疑。
后來他讓人去查了這事兒,是已經查到了蛛絲馬跡的,如今不過是從他們的口中證實了而已。
只是沒想到吳官燕竟然不是吳學義的親生女兒。
這事兒外頭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消息,可以說完全是從天上砸下來的意外。
而且吳家竟已經被吳學義給敗得差不多了,還要靠著吳官燕和周士勛才能填補這么大一個窟窿,這是傅承安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吳學義本來能力也就普通,擔負不起一個家族的發展和興衰也是正常的。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吳余昶鷺的緣故,吳家早在那十年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敗落了。
哪里還能如現在這般躋身在老牌大家族之中?
因為吳余昶鷺付出得太多,屬于他自己的小家庭幾乎家破人亡。
所以有相關知情的領導,便會暗中吩咐手下人對吳家和余家照顧一兩分,這才讓吳家和余家都得以順利存活。
“倒是沒想到,今天刻意激了兩人一下,竟能得到這么多的意外之喜。”傅承安呢喃了一句。
沒錯,他選擇在今天這個時機回來收拾東西,是因為他一直派人監控著吳學義和吳官燕。
得知他們今天大概回大院的時間之后,便掐著點過來的。
目的就是為了和父女兩個人當面碰上。
吳學義不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以他對歐陽清荷的在意,歐陽清荷死了,吳學義肯定滿心悲憤。
這樣的悲傷和憤怒靠著在葬禮和墳前的哭泣,肯定是無法完全宣泄的。
這也就會導致,吳學義一旦看到和歐陽清荷生前處在對立位置的人時,心里的怒氣會爆發,會控制不住情緒。
傅承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的就是吳學義控制不住情緒。
周士勛是個人物,哪怕這么多年早已背離了紅色家庭應有的正直,變得陰暗自私,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確實是個很冷靜沉穩的人。
所以周士勛暗中歪了這么多年,經營了這么多年,竟然沒有被人察覺。
如果他不是因為許安諾而懷疑上吳官燕,進而懷疑到了周士勛的身上,針對他特意進行了調查,還真不會注意到周士勛背地里的齷蹉。
其實很多時候就是如此,一個你認識,但你沒有刻意去注意的人,你會以固有的思維去認定他,所以哪怕對方是錯的,是壞的,你也不會注意到。
可是一旦注意力集中的去調查那個人的,卻會發現,很多原本沒注意到的事情,就會在瞬間變得清晰明了起來。
而那個人也會從固有的好人思維當中跳脫出來,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周士勛無疑便是如此。
脫離了紅色家庭的背景和認定去看他,此時的周士勛便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商人,是個可恥又沒有底線的叛國者。
“吳學義雖然草包,但你既然對他的表現有所懷疑,我認可你的判定。”
“你再好好盯一盯,說不定吳學義能夠帶給咱們驚喜,能夠將吳官燕和周士勛這個案子的證據鏈形成閉環。”傅承安思考一番之后,低聲交代。
對方應了一聲,推開車門悄無聲息的下了車,整個人猶如影子一般,很快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傅承安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這才按響喇叭喊林奕過來。
林奕過來之后,也沒多問,直接驅車回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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