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羽似笑非笑，和張森說：
“別得意，今天你這個合作，談不成。”
張森不樂意了：
“你算哪根蔥？誰說談不成？”
林飛羽不動聲色回應：
“我說的。”
“你……”
張森還想再說什么，電梯門開了。
他伸著手，指了指林飛羽，沒再說話，轉身進了電梯。
眼瞅著張森進了電梯，林輕羽拿出電話，和夏瓷說：
“取消張氏集團的合作資格。”
“是。”
夏瓷答應得很干脆。
現在，她已習慣了聽林輕羽發號施令，而不問任何理由。
她無條件相信林輕羽。
再說張森，這一次，是他頭一回單槍匹馬，代表著張氏集團到外邊談業務。
他老爸張世和專門挑了這個機會，叫張森出門歷練。
和華盛集團合作很久了，一直以來，張世和小心謹慎，在華盛集團總經理夏瓷面前巴結討好，服服貼貼，總算是獲得了夏瓷信任。
他覺得，只要張森不作妖，夏瓷怎么樣也會買他一個面子。
再說了，相關合作事項和條件，張世和早和夏瓷溝通好了，張森出面，也不過是和夏瓷見個面，在合約上簽個字而已。
這次，張森就相當于一個工具人。
張世和覺得，張森再怎么不成器，今天這個事兒，他也能做好。
除非，張森真是一個廢物，蠢到不可救藥。
張世和早和張森交了底，因此，張森內心之中，自信滿滿，覺得今天他肯定能夠成功和華盛集團簽訂合約。
出了電梯，張森笑意盈盈，和所見到每一個華盛集團員工點頭微笑，跟個哈巴狗一樣。
來到夏瓷辦公室，張森坐下來，說：
“你好，夏總，我來簽合約。”
夏瓷正在處理一些文件，聽到有人說話，一抬眼，發現是張森，眉頭一皺，問：
“誰讓你坐下來的？你是誰？”
“啊？”
張森一愣，趕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笑著說：
“我是張森，張氏集團總裁張世和的兒子。”
夏瓷瞟了他一眼，問：
“你來有什么事？”
張森湊上來，說：
“我和簽合約，華盛集團和張氏集團早就談好的合作協議。”
夏瓷面無表情，說：
“合作取消了，你不用簽了，好了，現在你可以離開這兒了，別影響我辦公。”
說完這個話，夏瓷又低下頭，整理文件。
張森簡直驚呆了，此前那滿滿自信一點不剩，只有驚慌和不解：
“夏總，您為什么這么說？我們雙方不是早就談好了？”
夏瓷聞言，將頭抬起，瞧了一眼張森，說：
“只是口頭上談好了而已，沒有合約，并不作數。我現在改變想法了，不愿意和你們張氏集團合作了。你聽清楚了沒有？聽清楚了，請馬上離開。”
可是，夏總，我……”
張森不甘心，還想發問，夏瓷卻已叫來了安保人員：
“請他離開這兒。”
幾個保安如狼似虎，沖上來，架著張森，就好像架著一個小動物一樣，將他帶到了辦公室外邊，丟在了那兒。
一個安保人員指著張森，惡聲惡氣說道：
“別再打擾我們夏總辦公，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這保安跟個鐵塔一樣，嚇得張森腦袋一縮，再不敢說什么了。
張森爬起來，慢吞吞向電梯走去。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剛一接通，電話之中，就傳來了張世和響亮笑聲：
“兒子，怎么樣，簽字了沒有？簽好了字，趕緊回來，老爸我已給你設好了慶功宴。”
張森聲音哆嗦著，說：
“爸，我……我沒簽字。”
“怎么回事？為什么不簽字？”
“夏總不讓簽，說合作取消了。”
電話別一邊，張世和簡直驚呆了：
“啊？合作取消了？這怎么可能？我明明和夏總談得好好的。是不是你小子得罪了夏總？你這敗家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張氏集團就指著這個單子，完成今年的效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別回來了。”
電話斷了。
張森欲哭無淚。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志滿意得，春風得意，信心百倍，到現在跟個喪家之犬一樣，也不過是在轉眼之間。
“我怎么這么倒霉？”
張森又憋屈又驚慌，呆立半晌，最后決定，還是回家，當面和他老爸說清楚情況，再好好求一下他老爸。
不然，他真回不了家，流落街頭，那就麻煩了。
張森來到底層，看到林飛羽還沒有離開。
他不想叫林飛羽看他的笑話，臉一邁，就想出門。
林飛羽卻擋在了他面前，問：
“不敢見我了？合作沒談成？我說過，你今天談不成，你不信，呵呵，現在，你信了沒有？”
張森又羞又惱，指著林飛羽說：
“談不成又怎么樣？我照樣是張氏集團少東家，是你一個小保安能比得了的？馬上滾開，別惹我。”
林飛羽冷笑：
“倒是很橫。你再不識相，信不信張氏集團將馬上消失？你這個張氏集團少東家，也立刻當不成？”
“我……”
張森還想反駁，又一想，今天這個事兒，可真是有點邪門兒。
此前，林飛羽說他合約簽不成，當真沒簽成。
他又想到，昨天在奢侈品店，明明林飛羽被店長和幾個店員為難羞辱，可是轉眼之間，店員和店長全被解雇了。
這太奇怪了。
張森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雖然他不清楚這里邊有什么內情，可是，憑著直覺，他意識到，這些事情，可能都和林飛羽有關。
剛剛遭受了挫折，情緒上受了重重一擊的張森，此刻，就好像一只驚弓之鳥，受不了半點風吹草動了。
他收起了話頭，將那還沒有吐出口的話，咽下了肚，灰溜溜從林飛羽面前消失了。
本來，林飛羽還想叫夏瓷將張氏集團收購了。
不過，他見張森低眉順眼，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囂張的樣子，也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教訓一下張森就可以了。
這種小蝦米，不用和他一般見識。
再說了，張氏集團的經營情況，聽說好像也不怎么樣，收購了，也有可能成為華盛集團的一個負累。
由著他自生自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