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起,眾人皆是回望而去,大為驚詫。
在這里,除開趙靜怡之外,家世最好的就屬于向何與梁雨薇了,連他們都似有退意,此時誰還敢出聲得罪這位叫做嚴峰的港島大少?
趙靜怡眼眸顧盼,微微一怔:“是他?”
唯獨只有向何和梁雨薇目光一閃,方才他們也是一時情急,都忘了他們這里還有一號大人物坐鎮!
嚴峰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面容沉靜的青年,正坐在桌邊喝茶。
他登時便是一聲冷笑,不屑道:“這艘瑪麗蓮女神號,已經被錢少包下來了,你們坐的地方,也都屬于錢少所有!”
“以我跟錢少的關系,我只需要一句話,想把你們任何人丟下游輪都是輕而易舉,你有問題嗎?”
喝茶的青年,正是蕭云,在嚴峰話音落下的一刻,他已然點了點頭。
“是嗎?”
說著,他緩緩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掌一探,攥住了嚴峰的衣領。
“你……”
嚴峰沒想到蕭云居然敢動手,他正想開口說話,蕭云卻是已經將他離地提起,而后手臂輕輕一抖。
“哐當!”
一時之間,各種乒乒乓乓的脆響傳徹客艙,嚴峰的身形,宛如斷線風箏般側向飛出,一連撞翻了好幾張水晶桌,而后將游輪客艙的窗玻璃撞得粉碎,沖出了游輪之外。
眾人只聽得“撲通”一聲異響,伴隨著水花濺射的聲音,嚴峰已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這……”
眾人都懵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嚴峰是何來頭,但能夠跟港島趙家的趙靜怡談婚論嫁,能夠認識在這艘游輪上開酒會的豪門大少,顯然嚴峰在港島也必定是一位有頭有臉的大少。
但此刻,蕭云卻是不由分說,直接把嚴峰像扔垃圾一般扔出了游輪之外,直墜深海,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港島,蕭云作為內陸來的,卻把一位港島出身的大少丟入大海里,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包括趙靜怡在內,她也是表情微怔,半晌方才反應過來。
“你……就這樣把他丟下海了?”
盡管她再如何討厭嚴峰,再如何不愿意跟他扯上關系,但她很清楚,論及身份地位,嚴峰比她只高不低,嚴家在港島的能量,也勝過趙家許多。
蕭云就這樣把嚴峰丟下海去,以嚴峰的性格,必定會不惜一切手段報復回來。
面對趙靜怡的問題,蕭云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他既然喜歡丟人下游輪,我不過是先成全他罷了!”
說完,他轉向向何,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兄弟,我們不主動惹事,但若是對方蠻不講理惹到頭上來,千萬不要怕!”
“天塌下來,也有我在!”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皺了皺眉頭,這口氣,也太大了一些吧?
唯獨向何面露微笑,點了點頭:“聽云哥的!”
開玩笑,港島雖是東方之珠,是世界三大經濟城市之一,但也屬華國管轄之下,隸屬于南方軍區。
南烈戰神沈南烈,放在港島,那可是連港府高層都要持禮接待的,蕭云貴為北獄戰神,沈南烈齊名,這港島雖大,又怎么壓得住他?
想到這里,向何與梁雨薇越發安心!
倒是輪到趙靜怡他們百思不解,蕭云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夠讓得向何梁雨薇兩人這般信服,似乎任何困難阻礙在蕭云面前都不值一提般。
而就在眾人疑惑之際,外面便是傳來了呼喊聲。
“快來人啊,嚴少掉海里了,拿救生圈來!”
顯然是游輪上的工作人員發現了落水的嚴峰,已經開始設法營救。
向何沒有理會這些,他看向蕭云,有些期待道:“云哥,現在游輪頂層的宴客大廳正在舉辦酒會,要不要上去坐坐?”
“聽說待會會有幾個大牌的明星到場,其中有一個雨薇特別喜歡,就當是陪兄弟走走怎么樣?”
蕭云倒是沒有什么意見,點了點頭,既然已經上船,那自然就陪向何好好走完這個過場,一直到他正式訂婚結束!
而就在幾人準備動身之時,趙靜怡卻是擋在了他們面前。
“雨薇,你們在想什么,還要去頂層酒會?”
她掃了一眼蕭云,低聲道:“我不知道蕭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但頂層酒會,是錢少作為主人發起的,嚴峰跟他是從小到大的同學,關系極近!”
“蕭云把嚴峰丟下海,待會嚴峰如果被救上來,一定會鼓動錢少對你們發難!”
“你們該趁現在,直接乘救生艇離開,趕快離開維多利亞港,晚了就來不及了!”
趙靜怡的語氣中,滿是擔憂,因為她太過清楚頂層那位錢少的可怕!
縱觀港島,那也是最為頂級的豪門大少,能夠跟他媲美之人屈指可數,他一句話,就可以調動港島的無數力量,無論名流、富豪、又或是港府高層,都跟錢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錢少若是想在港島對付蕭云向何等人,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就算向何和梁雨薇家中在云省有些地位,那也是遠在天邊,鞭長莫及!
她不想老同學的訂婚游行,以悲劇收場!
而聽了趙靜怡的話,向何與梁雨薇先是一怔,而后梁雨薇便是微笑開口。
“靜怡,沒事的,有蕭先生在,想來那個錢少也不能對我們怎么樣!”
看到梁雨薇如此樂觀,趙靜怡有種想捂住額頭的無力,她苦心勸解道:“雨薇,你們不知道錢少的可怕!”
“他叫做錢華學,港島錢正中老爺子的親孫子,港島錢家的唯一正統繼承人!”
這是一句話落下,整個客艙都沉寂了,向何與梁雨薇的那些同學朋友,一個個眼眸大張,面露悚然之色。
有幾個人,甚至當即站起身來,有種想跳船就逃的沖動。
他們雖然不是港島人士,但也算是對港島的情勢了解一二。
錢家,那可是港島首屈一指的頂級豪門,掌控千億資產,號稱千億大族,旗下涉及旅游業、貿易出口、娛樂業、紡織業、輕工業、房地產等等,可以說只要賺錢的,錢家幾乎都參了一腳。
更讓人驚懼的事,錢家的老爺子,錢正中!
此人,乃是曾被不列顛女皇授予爵士勛章的人物,乃是港島商界的傳奇人物,港島李首富見了他,也要客氣地稱一聲“錢兄”!
錢正中一句話,便是港府高層都要鄭重以待,港島地界都要抖三抖!
曾經港島錢家有一位旁系,被港島的一個知名幫派話事人刪了一巴掌,錢正中知曉之后,只是放了一句話,當天港島警署以及另外幾個最大的幫派,便是齊齊動手,將那個知名幫派連根拔起,直接在港島消失,可見其影響力之恐怖,能量之驚人!
錢華學作為他的親孫,還是港島錢家的唯一正統繼承人,這身份可以說是港島太子都不為過!
嚴峰跟錢華學關系親近,蕭云又把嚴峰往死里得罪,那到時候錢華學找起麻煩來,豈不是會連累他們一并在內?
他們來參加同學朋友的訂婚旅行可以,但要讓他們硬抗港島錢家,誰有那個膽量?
這邊,向何和梁雨薇的同學朋友們,聽聞了那位錢少的身份之后,早已如坐針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在考慮如何找借口離開。
即便是向何和梁雨薇,也是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沒有想到這位酒會主人,竟會有這么大的來頭!
唯有蕭云,仍舊是一臉風輕云淡。
“錢華學?港島錢家的唯一繼承人?”
他對向何道:“沒事,想玩就去玩,玩得開心盡興一點!”
“別說是區區一個錢華學,就算是他爺爺錢正中來了,我也不會放在眼里!”
此話一出,底層客艙徹底沉默了,向何和梁雨薇的一眾同學朋友,都像是看著白癡一般看著蕭云。
這家伙,簡直是失心瘋了!
讓他們跟這種沒有腦子的家伙一起背鍋,憑什么?
如果說蕭云不怕錢華學,硬著頭皮扛一兩下,也算說得過去。
但蕭云居然說,連錢正中都不放在眼中,那就不是自大,而是癲狂了!
這種話,放眼港島,恐怕也沒幾個人能說得出來吧?
趙靜怡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失望,起先她對蕭云那般沉靜清冷的氣質,還有些好感,但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罷了。
倒是向何和梁雨薇,眼中異芒撲閃,盡管他們不知道蕭云北獄戰神的身份,是否能夠讓得錢家忌憚,但蕭云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們又還有什么好怕的?
向何當先開口:“行,就聽云哥的,痛快地玩!”
他拉過梁雨薇,準備跟蕭云一同去往游輪頂層,但這時,跟他們同行的那幾十個同學朋友,卻是打起了退堂鼓。
“那個……向何,雨薇,你們去吧,我們就不去了吧?”
“對,突然想起,來港島還有些事情沒辦,等你訂婚宴上見吧!”
“是啊是啊,我們先乘小艇回維多利亞港,你們去玩吧,到時候賽維酒店見!”
一個接一個人起身,面色不自然地對著向何和梁雨薇告辭。
開玩笑,他們雖然來參加兩人的訂婚旅行,但更多的是為了來玩一玩,真要論關系,也不算多深,憑什么要為了向何梁雨薇兩人跟港島錢家的大少硬抗?
“你們……”
向何和梁雨薇表情變換,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平日里,他們還覺得跟這些人關系親近,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好姐妹,沒想到現在居然這么不堪。
倒是蕭云掃了一眼離去的這些人,對向何淡笑道:“沒事,人各有志,不必勉強!”
“朋友兄弟,在精不在多!”
聽得此話,向何也是反應過來,是啊,只有愿意跟你同進退的人,才算是至交好友,這些人走了就走了,又有什么好惋惜?
人生在世,有蕭云這樣一個兄弟,足夠了!
“不管他們,走了云哥,上去見識一下!”
向何爽朗一笑,對蕭云做了個請的姿勢,梁雨薇也適時露出笑容。
看著三人向著電梯走去,趙靜怡終究是長嘆一口氣,心中不住搖頭。
“向何和雨薇,太信任這個蕭云了!”
“待會錢華學要是發難,他們該怎么度過難關?”
她左思右想,仍舊是找不到好的對策,最終只能跺跺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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