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時。

  祝明卿興致起來,自己烤起了紅薯。

  她邊撥弄快要熟透的紅薯,邊抬頭問:“要來點嗎?”

  駱庭山放下筷子,嘴角含笑,伸手。

  “嘶——”祝明卿小心分成兩半,叮囑道:“小心燙。”

  駱庭山看著手中熱氣騰騰的紅薯,張嘴咬了一口,馨香甜美的味道刺激著味蕾。

  “好吃吧?”祝明卿不禁問道,這可是特意從仙府里挑了又大又肥美的紅薯。

  駱庭山笑著點頭,看她吃得開心,心里想說的話,不知怎的就又咽了回去。

  祝明卿吃完最后一口,洗手擦干凈,坐在旁邊,一手拄頭,一手搭在翹起的二郎腿上。

  “說吧,一早上都在猶猶豫豫,到底什么事?”

  她睜著水靈的大眼,滿是好奇,看得人駱庭山心里不禁微動。

  他開口道:“我要離開一段時日。”

  “就這?”

  “恩!”駱庭山點頭。

  祝明卿聳肩:“你又不是第一次離開了,等等……你不會是要親自去幫白益吧?”

  駱庭山:“正有此意,那些兵將們一直在關城訓練,總要親自上戰場體驗一番。”

  “駱淮呢?”

  “他當然要去,我昨日就寫信告訴他了,應該過不了幾日就會到了。”

  祝明卿抿唇,意識到這人是真的要嶄露鋒芒了。

  “京城那邊,不會出其他問題嗎?”

  萬一趁機對關城出手,他們兵力很可能不足。

  駱庭山將她拉到身旁,握住她手掌道:“我一切都會安排妥當,不會讓關城陷入危機!更何況,如果京城真的派人來圍剿關城,勢必會通過冀州!”

  祝明卿明白了。

  這人早就將冀州視為囊中之物了。

  輪單兵作戰,她不怕任何人。

  但若是大規模作戰,還是交給老駱吧。

  兩日后,駱淮獨自出現在樂縣,至于他帶來的兵馬,早就在城外藏好了。

  駱庭山離開的這日,祝明卿一切照舊,但真的看人身披戰袍,跨上高頭大馬,心里還真產生了一絲憂慮。

  “駱庭山!”她突然喊道。

  身后都是跟隨的將士,眾人矚目中,駱庭山騎馬掉頭,來到她面前,眉目溫和:“怎么了?”

  這是祝明卿第一次見到穿盔甲的駱庭山。

  英武不凡,神情肅穆,給人一種壓迫感。

  但同時,又讓人產生無盡的安全感。

  “你要平安回來!”

  她表情鄭重地叮囑。

  駱庭山笑了,直接下馬,站到她面前,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這下輪到的祝明卿懵了。

  尤其是前方還站著一些明顯看八卦的將士們。

  臉頰不期然染上一抹紅暈。

  “我答應你,一定會活著回來!”

  話落,他轉身就要離開。

  “誒,等等!”祝明卿又扯下一塊玉佩,也是從仙府犄角旮旯里尋摸出來的,但卻護人平安,一次足以。

  “拿著,不論做什么,都不能摘下來!”

  駱庭山垂眸摸索著溫潤的墨綠色玉佩,再看阿卿關懷的表情,心里頓時就軟成一團。

  以往每一次出征,都是自己一個人。

  從未有家人相送。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如此惦念。

  “好,我知道了,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駱庭山聲音柔軟得不像話,不遠處的江程聽到了,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祝明卿也不適地打了個寒戰:“沒有了,還有你好好說話!”

  駱庭山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等我回來!”

  話落,直接跨身上馬,頭也不回,駕馬離去。

  眾人跟隨。

  駱淮經過母親身邊時,頗為醋意道:“哎,真是可憐,長大了什么都沒有了。”

  聞言,祝明卿不禁扯了扯嘴角。

  這可是未來的皇帝,根本不會死,戰場上受點傷怎么了。

  她十分雙標:“好好打仗,就什么都有了。”

  駱淮嘴角一僵,算了,父親一出現,自己在母親心里的地位就逐日下降,哎!

  不過,最終離開前,他還是得到了一個平安福,祝明卿親自畫的。

  甭管是否有用,但駱淮心里就是充滿力量,勢必要打下冀州地盤!

  ……

  冀州的一舉一動,當然瞞不過懷親王。

  他手下有私兵五萬,明面上卻只有一萬余人。

  剩余四萬,都隱藏在深山老林里。

  自從駱庭山覺得身份曝光后,懷親王就開始暗戳戳聚攏所有人,蓄勢待發。

  但這一日,他突然發現,山里的四萬士兵,不翼而飛了。

  真乃怪事。

  懷親王發了好大脾氣,將手下全部派出去調查真相,可就是找不到那些人的蹤跡。

  他不死心。

  但同時明面上,行事也比以往收縮收斂。

  因為他發現,幽州一些地區的知府,已經許久沒和他聯系過來。

  有種要失去幽州掌控權的恐慌感。

  “懷洲,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父王!”懷親王滿目怒火,“你同駱家交好,試探調查一番,若失蹤的四萬兵馬與他們有關,別怪本王不客氣!”

  周世子挑眉:“你準備怎么個不客氣法?駱家既然敢和朝廷叫囂,你覺得他們會怕父王嗎?”

  懷親王臉色難看:“你只管去查!”

  “我不去!”周世子冷聲道,“現在的南夏,早就不是以前的南夏了,百姓生活水深火熱,貪官污吏橫行,依我看,南夏堅持不了多久了!”

  懷親王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木桌上:“休要胡言!”

  周世子哼道:“本來就是!”

  懷親王看著唯一的兒子,心里不是不失落的,明明是有血緣關系的血親,怎么就不理解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啊。

  周世子起身說了個不需要,就直接離開了。

  氣得懷親王跳腳大罵。

  可事情還要繼續,尤其是他剛收到建成帝的催促。

  你說說,怎么就不死心呢。

  駱家現在明顯起來了,你還來那一套,除非對方是傻子,才會接受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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