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到臉盆面前清洗這手上剛才給顧若溪包扎的時候,染上的血水。

霍景之點點頭:“好。”這些注意事項他都記下了。

至于剛才白奕說的,不能拆掉繃帶的話,倒是提醒了霍景之。

只見他坐在輪椅上,即便是臉上帶著面具,也能夠從他那冰冷的目光中感覺到他此時的怒意。

今天來的那幾個皇子,他都一一記下了,既然他們能夠有這個閑心到寒王府來找顧若溪的麻煩,那就證明,這幾個人一定很閑。

他不介意給他們多找些事情做一做!

有過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京城的風向又變了另外一個嶄新的樣子。

霍景凌和前些日子來過寒王府的幾位皇子,都信守承諾,一一在外面當眾為寒王殿下說話,另外這些天,這些天抬進寒王府的藥材和禮品,那是數不勝數。

顧若溪看著那些珍貴的藥材,眼睛都激動的發直了。

里面很多藥材都是她現在用不到的,但是他用不到,不代表別人用不到,把這些藥材轉手賣了,還能賺一大筆的銀子。

到時候,再買一些她需要的藥材,也就是說,這段時間里,顧若溪的錢包可是鼓鼓的。

當然了,除了這些霍景凌和其中幾個皇子,近些天似乎格外的忙。

霍景之進宮,一一為他們尋了差使。

什么城外的樹林里面近些日子聽說有獵戶不規范安放捕獸夾,導致附近的很多百姓平白無故受傷,需要皇子坐鎮,去親自排查捕獸夾。

還有城外村子東邊的村子,遭了盜賊,百姓家里丟了十多只雞,二十多只鴨,還有兩頭牛,這樣的事情,也派了其中一位皇子,去調查盜賊的下落。

等等。

反正,凡是那天和凌王一起,來帶寒王府為難過顧若溪的所有皇子,都莫名其妙的變的忙碌了起來,甚至忙得腳不沾地。

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埋怨什么,因為他們心明鏡的,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

只能把這份苦,憋屈的咽在肚子里了。

當然了除了這些,想要刺殺顧若溪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也在悄悄浮出了水面。

這一天。

顧若溪剛剛沐浴出來,坐在了霍景之的身邊。

而霍景之也幾乎是下意識地將一旁的巾布拿到手上,一點一點地擦拭著顧若溪頭發上滴落的水漬。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已經成為了霍景之的習慣。

而顧若溪也似乎漸漸的適應了下來,默許了霍景之的這一舉動。

兩人坐在一起,氛圍十分安靜平和。

直到顧若溪頭發絲徹底被霍景之擦干,他才十分眷戀地摩挲著顧若溪的頭頂,青絲繞于掌心,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也將霍景之的心繞的柔軟了下來。

顧若溪慵懶的靠在床邊,視線看向窗外,上輩子,她在現代該是一名特工的時候,有多少日子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祥和地待著過了。

好像上輩子,能夠睡一個十分安穩的覺,都算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能夠靜下心來了。

霍景之微微垂眸,從顧若溪的青絲上移目看向她的脖頸間。

這段時間,因為什么事情都百般注意,嚴格遵循白奕下的醫囑,顧若溪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裂開的傷口,也漸漸的開始恢復,長出了新的肉芽。

傷疤呈現著淡淡的粉紅色,再加上白奕在傷藥當中也放了不少可以祛除疤痕的藥材,所以傷疤雖然還能看得出來,但也不至于像第一次看上去那樣猙獰可怕。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難免不叫霍景之心疼。

顧若溪坐著的位置,正好能夠透過不遠處梳妝臺上面的銅鏡看到霍景之的表情。

見他一臉心疼愧疚的模樣,身子微微一頓,緩緩轉過身來朝著霍景之的臉龐上看過去。

霍景之在單獨和顧若溪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戴他那副銀色面具,一張棱角分明,五官精致而又立體的臉龐,呈現在顧若溪的眼前。

每每看著這張臉,顧若溪都忍不住感嘆一聲,這究竟是一副多么逆天的容顏啊!

此時,霍景之也微微抬眼,視線在空氣當中和顧若溪相互糾纏在一起。

當兩人的視線,相互碰撞的那一剎那,顧若溪的臉,頓時又不爭氣地染上了一抹霞。

她慌亂地別開視線,有些別扭地開口:“霍景之,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一句話?”

霍景之一臉莫名地看向顧若溪:“什么話?”

“那就是你這張臉,長得了真是禍國殃民啊,簡直就是個妖孽,還有你這雙眼睛,以后,不要盯著別人看,很容易叫人家……叫人家……”

最后的“叫人家著迷。”這幾個字,顧若溪可是沒臉說出口的,她說話支支吾吾,叫霍景之感覺很是可愛。

然而,霍景之似乎還想要再逗一逗顧若溪一般,他故意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叫人家什么?”

顧若溪黑著臉,她知道,霍景之就是故意的,所以惱羞成怒的開口:“叫人家誤會,你喜歡她啊!”

這話,瞬間叫霍景之猛愣了一下,心里仿佛漏了半拍,瞳孔微微在眼眶中轉動。

半晌。

“顧若溪,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了?”

“你說的話?哪一句?”

霍景之和他每天都在講話,她哪里知道他說的究竟是哪一句話呀?

這下子換成是顧若溪一臉懵逼了,他剛才明明是在問霍景之問題,什么時候竟然反過來了呢?

霍景之將顧若溪的身子擺正,叫她整個人都對向自己。

“我曾經就對你說過,本王心悅于你,而且,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心意。

另外,你剛才說,我的這張臉長得禍國殃民?”霍景之無奈的笑了笑:“這個詞匯,似乎是在形容女子的吧?

當然也沒關系,從今往后,能夠看到本王這張臉的,只有你,即便我是禍害,也只想要禍害你一個。”

在聽到顧若溪剛才說他長得逆天,以及他看著自己是臉上掛著女兒家羞怯的模樣時,都不知道霍景之有多高興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