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臣妻多嬌云喬蕭璟 > 第79章 打罵

卷宗被砸在桌案上,蕭璟淡掃了眼,眸底的不悅已然很是明顯。

他一慣便覺得,女子合該性子柔婉賢淑,如趙兮兒這般的刁蠻閨秀,蕭璟瞧著實在頭疼,也懶得應付她。

聽到她提及云喬,更是壓不住不滿,冷聲回道:

“趙兮兒,孤只是不想娶一個性子跋扈囂張的女子而已,與她有何干系。

昨日你傷了她膝蓋之事,孤還未同你算呢。

無故跋扈傷人,持鞭行兇,趙家就是這樣教導你的不成。好端端的閨秀,倒似蛇蝎之人一般狠毒。”

蕭璟話里話外都在指責趙兮兒傷了云喬之事。

那趙兮兒聽罷又急又怒,氣得質問道:“璟哥哥還說不是為著那賤人,我不過傷了她膝蓋而已,一個賤奴罷了,也值當你這樣兇我!你從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

蕭璟人前一慣掛著溫雅如玉的皮相,往日對著這趙兮兒,即便心內厭煩,面上卻也不會表露,只當個尋常表妹應付,確實從未對她疾言厲色過。

只是趙兮兒對云喬動手,又在此刻,當著他的面,言語羞辱輕賤云喬,實打實惹怒了他,蕭璟這才動了怒意。

那趙兮兒罵云喬時話語分外難聽。

蕭璟聽著她一口一個賤奴的喚云喬,揚手就將手中的卷宗砸在了地上。

怒氣難掩道:“打狗尚且還要看主人,何況,她是我的女人。趙兮兒,我告訴你,即便她是賤奴出身,也是我養在私宅里的女人,不是旁人可以隨意輕賤羞辱的,你口舌最好放干凈些。”

蕭璟忍不了半點旁人罵云喬賤奴,卻忘了,是他讓云喬從一個好端端的良家婦人,成了可以隨意被人羞辱的賤奴。

蕭璟一慣喜怒不形于色,趙兮兒從未見過他發怒。

冷不丁瞧見蕭璟怒氣沖沖摔了卷宗,便被他這陣仗嚇了一跳。

轉念一想他是為著那養在私宅的賤人如此震怒的兇自己,更覺委屈。

哭鬧撒潑的罵:“她就是個賤奴,賤奴賤奴,我說的是實言,怎么不能說了。”

蕭璟冷眼看她,額頭青筋微繃,揚手就是一耳光打在趙兮兒臉上,冷聲道:

“明日,你親自去私宅向她賠禮道歉,孤看在你兄長的面子上,便饒過你這回,不再追究。否則,孤便親手廢了你這雙膝蓋替她討還公道!”

蕭璟一番話說的絕情,趙兮兒氣得直掉淚在他跟前哭出聲來,蕭璟卻仍是半點沒有心軟,也不曾安撫她半句。

只落座在桌案前,低眸翻著卷宗,連眼神都沒再給趙兮兒半分。

他一片冷漠,那趙兮兒見狀,氣急甩手,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貴女出身的嬌小姐活得順風順水唯我獨尊,哪里受過這種氣,邊走邊哭委屈極了。

蕭璟注意力卻仍全在卷宗上,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也絲毫沒有因為那趙兮兒的眼淚心軟。

他往日對著云喬,稍稍瞧見她的眼淚,便覺不忍,眼下看著那趙兮兒哭鬧,卻只覺得煩躁。

倒是立在一旁伺候茶水的內侍宦官,試探的問了句:“殿下,那趙小姐,畢竟是皇后娘娘疼愛的侄女,這樣氣極出去,若是驚動了皇后娘娘可如何是好?”

蕭璟聞言并未放在心上,隨口道:“那又如何,她是趙家的小姐,又不是宮里的公主。”

話落,掃向空置的茶盞,吩咐下人道:“斟茶。”

蕭璟眼下之意,是說,那趙兮兒,只是趙家的女兒,再如何受寵,也就是皇后的娘家侄女,而非宮內的公主,囂張跋扈,總也有個分寸,絕不可能壓過東宮太子。

她敢在他的私宅鬧事,他便有理由問她的罪,即便說到皇后娘娘跟前,也是如此。

在蕭璟和這內侍眼里,今日的趙兮兒再如何氣怒,至多也就是去皇后跟前告狀,決然想不到她會做出什么旁的傷天害理之事。

可他們,都忽略了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

……

趙兮兒哭著跑出大理寺,跟著的婢女急匆匆也追著一道出去。

門口當差的官員掃見她臉上的手掌印,驚詫不已,愣了一瞬急忙跪地行禮。

這人瞧見趙兮兒臉上掌印時驚詫的目光,惹怒了趙兮兒,行禮話還沒說出口,卻被趙兮兒一鞭子抽在眼睛上,打到了一旁。

“狗奴才,也敢擋本小姐的道,還不快滾到一邊!”

趙兮兒臉上還掛著淚,邊打邊罵的發泄怒氣。

方才那險些抽在云喬身上的鞭子,眼下,抽到了這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勢力小人身上。

一鞭子,把眼珠都打落在地。

趙兮兒也面不改色。

她是高門貴女的小姐,又是京中身份最為貴重的女子,習慣了高居人上,這低微的官差,卑賤的庶民,在她眼里和自己家里任人打殺的奴婢都沒什么差別。

畢竟她打死一個小官差,弄死一個賤民,又不用付出分毫代價,更不會被問罪,當然隨意行事,毫不在乎。

那鞭子把人臉抽的皮開肉綻,看門的官差捂臉哭嚎著滾在一旁。

趙兮兒抽了一鞭子人稍稍解氣,掃了眼那官差的狼狽樣子,攥著鞭子冷哼了聲,側首問身邊跟著的婢女道:“人找到了嗎?”

婢女聞言掃了眼周遭,附耳在趙兮兒跟前,低聲稟告道:

“回小姐,您入大理寺內等著殿下時,奴婢已經交代咱們府上的打手,去找那賤人了。

幸虧她腿腳不便,人也沒走多遠,就在前頭不遠處。

咱們的人,已經將她打昏了綁在馬車上,您瞧,馬車就在前頭。”

大理寺門外不遠處新駛來一駕馬車,趙兮兒聽著婢女的話抬眼望了過去。

馬車內,一身寬大男子衣袍的云喬,滿臉狼狽仰倒在車里,渾身都被綁著繩索。

她眉心緊蹙,雙眸緊閉,人還昏著,后頸處有一片被棍棒敲過的青紫痕跡。

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前,趙兮兒扶著婢女上去。

一上馬車,便瞧見了車內昏迷的云喬。

她想起大理寺內,蕭璟因著云喬,動怒訓斥自己,甚至還給了她一耳光,便覺氣怒不已。

瞧著云喬那身衣裳,也是嫉妒的眼紅。

方才她人在大理寺門前,便已認出了云喬身上這身衣裳。

這衣裳,她曾見過蕭璟穿過,又心思處處都放在蕭璟身上,自然記得認得,輕易看了出來。

馬車已然動身,駛離大理寺門前。

車內的趙兮兒冷哼了聲,撫著自己臉上的掌印,恨聲罵道:

“這賤人在璟哥哥的私宅里好端端的,怎么卻要跑出來一副乞丐的模樣,去大理寺尋璟哥哥,我瞧璟哥哥的意思,也不是厭惡了她將她趕出去的模樣。”

身旁跟著婢女聞言思量了番,低聲道:

“奴婢想著,這姑娘應當不知曉殿下的真實身份。

您忘了,太子前往江南,用的是咱們世子爺的身份。

小姐您可還記得,打聽消息的奴才來回稟時曾說,揚州知府家的三少夫人,是個養在深閨極重規矩禮教的婦人,未出嫁前,便是揚州城出了名的溫婉柔順。

奴婢猜測,這女子,應當是性子古板,不愿一女侍奉二夫。

聽說殿下對她還是用了些手段,才把人占了的。

若是有這番前因,或許,這女子是覺得,殿下是咱們世子爺,今日來尋太子,說不準是要告御狀呢。

我聽她在大理寺門前,確實說了什么冤情苦處的話……”

婢女這番猜測,倒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那趙兮兒聞言,卻是怒聲罵道:“怎么可能,這賤人即便是要找太子告御狀,可她若是知曉璟哥哥的身份,怕是也要扒著璟哥哥不放。當今太子的女人,不比什么知府家的少奶奶尊貴千萬倍。”

婢女不敢多問,也怕觸怒這并不好伺候的主子。

趙兮兒罵了幾句猶不解氣,抄起一旁的茶壺就砸向了云喬。

茶壺底座砸在云喬額上,那半燙的茶水傾瀉出來,從她臉上澆進脖頸。

砸出的疼意和茶水澆在身上的不適感,讓云喬從昏迷中,意識朦朧的醒來。

她眨著眼睫抬眸,正好看見前頭盯著她的趙兮兒。

云喬認出這人就是去蕭璟私宅尋釁挑食的女子,抿唇警惕的看著她。

不動聲色的回想意識清醒前的記憶。

她被下了藥,像失去了自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后來藥效消失,她恢復理智,意識到那藥物的可怕,在馬車上決定跳車逃離。

后來她去了大理寺,她想見太子殿下一面,想為自己討個公道,可大理寺的官差實在可恨,不許她進門。

她還遇見了來大理寺的趙家小姐。

她遮擋著自己的容貌,從大理寺離開,然后拖著受傷的膝蓋,艱難行在街上,偶然撞見了蕭璟。

她慌忙背身躲在墻角,唯恐被蕭璟發現。

后來……

后來,她脖頸猛地一疼,沒了意識,再之后,就是在這里了。

云喬轉瞬就想明白了,知曉這趙家小姐應當是在大理寺門前就認出了自己,繼而讓人去追自己找準時機,打暈了她綁來。

馬車搖晃前行,不知要去向何方,云喬抿唇抬首,看向那趙小姐,啟唇問道:“我和您無冤無仇,貴人打斷了我的膝蓋,還不夠解氣嗎,今日又綁了我來,是要做什么?”

趙兮兒見云喬人都被綁著,卻還能氣定神閑的問自己話,已是不悅,又聽她提及傷了她膝蓋之事,想到蕭璟因她膝蓋訓斥自己之事,甚至還打了自己一耳光,更是氣怒不已。

她猛地起身,一巴掌抽在云喬臉上,打完猶不解氣,怒瞪著云喬罵道:

“什么無冤無仇?你這賤人搶走了璟哥哥,就是和我結了最大的冤仇,我恨不能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才能解恨!”

云喬驟然被打了一耳光,臉頰生疼發麻,當即就浮現一個紅腫的掌印。

無故受人羞辱,云喬咬牙冷笑,昂首看向那妒婦模樣的趙兮兒。

突地冷笑出聲。

“賤人!你笑什么!”趙兮兒指著云喬連聲咒罵。

云喬笑意更濃,滿眼嘲諷,啟唇回道:

“我笑你蠢,笑你可憐可悲。

你口中心心念念的璟哥哥,在我這,就是個讓我厭惡到骨子里,恨不能殺了他的畜生。

你求而不得的東西,就以為旁人也會和你一樣視如珍寶嗎?

可笑!”

云喬話音桀驁,戳到了趙兮兒痛處。

她氣得歇斯底里,怒聲指著云喬罵道:“賤人!賤人!來人,本小姐要打爛你這賤人的嘴,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再牙尖嘴利下去!”

趙兮兒話音落下,人就撲在云喬跟前,揚手一耳光一耳光的打在云喬臉上。

云喬渾身都被綁著繩索,掙都掙脫不開,更遑論是還手反抗。

只能任由著囂張跋扈的趙兮兒,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疼得咬緊牙關,眼眶本能的滲出淚水。

好似又回到了,在揚州知府家,被婆母羞辱的日子。

只是那時,她是被禮教困住不能反抗的兒媳。

而今日,她是被尊卑壓住,掙不脫繩索的低賤女奴。

權勢地位,當真是能壓死人的玩意兒。

云喬忍了一下又一下,忍到臉頰發麻,痛感都被麻木代替。

那趙兮兒,才終于甩手松開,將她扔向了一旁。

云喬后背被砸在馬車車壁上,疼的又悶哼了一聲。

她渾身狼狽,可憐至極,臉頰紅腫,眼尾都是淚水。

卻沒有低頭求饒。

趙兮兒等著她的磕頭求饒,以為這一番必定打得云喬低頭告饒。

卻沒想到,云喬被她這樣羞辱責打,仍能撐住。

馬車里逼仄,車壁砸在后背上也是生疼,云喬咬牙忍著臉頰的麻木,和后背的疼,昂首沖著趙兮兒冷笑,嗤笑道:

“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本事,竟也只是能做得這樣背著他責打羞辱于我之事罷了。

貴人是高門貴女,也是他未來的妻子,即便是瞧不上我,將我發賣或是打罰,都可讓他代替貴人行事,怎么,您卻要親手沾染我的血,難道是他,舍不得罰我,才讓貴人您,這樣大動干戈。”

云喬被打后,存心激怒趙兮兒,句句都是往趙兮兒痛處扎。

那趙兮兒聞言怒火中燒,恨聲罵道:“你個賤人算什么東西,一個下賤女奴而已,也就是床上讓璟哥哥泄火的玩意罷了,璟哥哥可是親口對我說,你就是他養著的一條狗而已,他怎么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