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江松訂好的餐廳走,一路上吵鬧又歡樂。
后來為了惡搞,她買了一份臭豆腐拎在手里。
時不時抬起胳膊,在男人面前晃悠一下,“連承御,臭不臭?”
嘻笑的眉眼,含著波光瀲滟的活力。
“連承御不臭。”
陸景溪眼睛一亮,她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會開玩笑了!
雖然不太好笑,可此刻的他,真真是滿身煙火氣。
后來連承御從牽著她的手,改為摟住她的肩。
像無數普通的小情侶約會那般,行走在熱鬧的長街上。
來到包廂后,服務生點完菜,上了一壺熱水便出去了。
陸景溪打開臭豆腐的包裝,用小竹簽扎了一塊,遞給連承御,“嘗嘗。”
那股不太好聞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
對面的女孩被逗得前仰后合,收回手,送自己嘴里。
一邊嚼一邊露出滿足的表情,“聞著臭,吃著香~”
連承御理解不了,給她倒了杯熱水,“少吃些,一會吃不下飯了。”
她抬起頭,雙眼亮晶晶的,像無數星辰碎鉆私藏在那雙黑色的瞳仁里。
“連承御你聽過爹系男友嗎?”
男人蹙了蹙眉。
陸景溪趕緊又吃了一口臭豆腐,然后開始普及網絡熱詞。
“就是把女朋友啊老婆啊,當女兒一樣照顧,我雖然沒體會過父愛,但我覺得,你就是把我當小孩養的。”
“那我覺得,我可以又當爹又當媽。”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杯子,喝了一口熱水,無比自信地口吻道。
陸景溪輕拍桌面,“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我們有寶寶,你負責當爹當媽,吃喝拉撒輔導作業什么的。”
“那你呢?”他笑問。
“我?嗯……”她換了個姿勢,抱著水杯暢想未來。
“帶他們爬樹逗鳥,滿世界瘋~”
“我看是你想做這些事。”他看著女孩臉上明晃晃的笑意,心臟簡直比杯中的水還要溫熱。
陸景溪吐了吐舌頭,不承認。
兩人吃過飯后,便往附近的酒店走。
天已經徹底黑了,趕夜路回帝都不安全,況且也沒那么著急。
街道上比剛剛更熱鬧。
舞龍隊伍更加壯大,栩栩如生的長龍,在半空中肆意暢游。
陸景溪時不時跟著圍觀的人群鼓掌叫好,這一晚上,笑容就沒從臉上消失過。
連承御時不時看她一眼,每次圍巾掉下去,他都伸手替她緊一緊。
“冷不冷?”
陸景溪搖頭,可一想到他快到吃藥的時間了,便主動提離開,“前頭有一家便利店,買點東西然后回酒店。”
“好。”
轉角的便利店內。
連承御拿了兩瓶水,一打眼,看到女孩從日雜區拿了把剪子跑過來結賬。
他沒問要做什么,伸手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陸景溪眨了眨眼睛。
雖然戴著口罩和圍巾,可面對收銀員的視線,她還是覺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伸手,把那盒小東西物歸原位。
“你拿錯了。”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然后從嬰兒嗝屁袋旁邊,拿了一盒橙子味的果糖。
男人笑了笑,把那個小盒子又拿了回來,輕聲道,“結賬。”
陸景溪對他擠眉弄眼,壓低聲音對暗號,“不是說……父親節么?”
看到她迫不及待又面紅耳赤的樣子,連承御心情極好地勾著唇。
沒解釋,任由她一路,用迫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酒店在三條街開外。
兩人行走在小河旁邊的石板路上,這里很安靜,卻也能聽到河畔對面傳來的熱鬧聲囂。
林列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忽然,連承御停下腳步。
陸景溪也跟著停下,“怎么了?”
“上來。”他在她跟前蹲下身,拍了拍寬厚的肩膀。
女孩眨眨眼,忽然瞥到剛剛擦身而過的一對小情侶。
看到人家男友背著女朋友后,她心里了然。
踩在旁邊的石階上,陸景溪很爽快地爬上男人的背,雙手圈住他的肩。
隨著他平穩的步伐,身體跟著小幅度晃動。
她用溫熱的唇吻了吻他的耳廓,“冷不冷?”
男人箍著她腿根的手掌,莫名發緊,往上顛了一下,輕聲道,“有點熱。”
陸景溪挑眉?
熱?
隨即了然,她好歹也百八十斤的重量,負重前行運動量加大,熱是正常的。
走了一會,她縮在圍巾里癡癡地笑。
“笑什么?”他輕聲問。
“你沒注意到腳下石階上的字嗎?”
連承御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地面。
每一塊石板上,都可有凹陷的字體。
他腳下踩到的,正是一塊寫著二人同心的石板。
往前看,還有三生有幸、四季如春。
而后頭,是一塊一見鐘情的石板。
陸景溪還在他肩頭張望著,結果男人轉身往回走了兩步。
托著她腿根的手一松,她直接從男人的背上滑了下來。
連承御握住她的手,語氣莫名地充斥著堅定,“一起走。”
陸景溪低頭一看,很好,兩人正站在一見鐘情的邊緣線上,“……”
“啥時候變得這么迷信了,連先生。”
連承御眸色深深地看了眼女孩,緊攥住她的手,“這不是迷信,這是心誠。”
說完,牽著她一起往前走。
兩人就這么一步一石板的朝前走。
走過一見鐘情。
走過二人同心。
走過三生有幸。
直到走完最后一塊‘十全十美’,男人嘴角浮現滿足的笑紋。
仿佛走了這十塊石板,便真的能如同上面所說一般。
后來她又重新爬上他的背,兩人慢悠悠的走回酒店。
陸景溪頭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被很寬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趴在上面的時候,感覺這一刻就算天塌了,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