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溫老夫人慢悠悠的睜開眼,第一時間慌亂的四處尋找溫建中:“建中,建中!你沒事吧?”
溫建中捂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聽老溫老夫人的呼喚,掙扎著支棱起身子爬了過來,母子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悲傷的氣息瞬間充斥著靈堂的每一個角落。
溫綺秀想起種種,也傷心得直掉眼淚,這一朝一夕的轉變,讓她確實有些措手不及。
張老指揮使則是被這哭聲煩得又冒火了,惡狠狠的轉過頭來,還想再暴打溫建中。
溫綺秀見狀,連忙張開雙臂擋在中間,哀求著道:“外祖父,過幾天秀兒就要大婚了,父親和祖母,得出席。”
說著,溫綺秀抬手擦了一把滾燙的眼淚。
本來溫家出了這些事,周寧侯夫人就已經是不喜她了,如果再沒有溫建中和溫老夫人替她撐腰,那以后在周府的日子,也難過。
這一層,張老指揮室也考慮到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后,將溫綺秀緊摟入懷中,輕拍著后背安撫:“真是辛苦你了!”
溫綺秀眼淚掉的更兇了,福彩張老指揮室的胸膛里,痛快的嗚咽著,連肩膀都不停地顫抖。
自從張玲瓏死了后,她一直提心吊膽,從來不敢在外人面前放聲大哭,這是她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哭。
祖孫倆哭了許久,才松開。
張老指揮使鼻尖發紅,愛憐的捋著溫綺秀的發絲,甕聲說道:“秀兒,那外祖父就先回去了,等你大婚那日,再來送你出嫁。”
因為南梁有規定,父母是不出席子女的葬禮的,也就是所謂的白發人不送黑發人。
溫綺秀頂著淚眼不舍得點頭:“嗯,到時候,我托菊香給您捎信。”
“菊香?”張老指揮時疑惑的皺眉,“你的貼身丫鬟,不是叫芙蕖嗎?”
提到芙蕖,想到自己曾經的作為,溫綺秀面色上透著些許羞愧。
可到底是芙蕖背叛了自己,溫綺秀的面色又變得狠厲起來,憤恨的道:“都是那個草包,她策反了芙蕖,現在,芙蕖已經成了她的一條狗了!”
張老指揮使一聽,臉色又沉了:“沒想到那丫頭竟然變得這般厲害!”
隨即語氣一轉,請你的笑開了:“不過,秀兒不用擔心,老夫今日在來的路可是聽真切了,除了你說的那件事之外,那丫頭還得罪了梁國丈,樹敵眾多,肯定是活不成了。”
那個草包還得罪了梁國丈?
溫綺秀雙眼一亮,心里的陰霾頓時散了一半,慘白的嘴角也隨之勾起冷笑。
梁國丈是什么人?那個是當今皇后的爹,得罪梁國丈,就是得罪陛下和皇后,看來,就算沒有那件事,這草包也真的是活不長了。
越想,溫綺秀嘴角的嘲笑越深。
上一次讓這草包逃過了找家的魔爪,這次,絕對不會再讓她全身而退!
“外祖父,要不,您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添把火?”
張老指揮使點了點頭:“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做的。”
又交代了一些葬禮上的注意事項,張老指揮使才氣沖沖的走了。
溫綺秀剛蹲下身子,拿起紙錢往火盆里扔,就聽到身后的溫老夫人發問:“秀兒,那個丑丫頭得罪了梁國丈,可真?”
“怎么,難道祖母要去替那個草包求情嗎?”溫綺秀將紙錢一股腦扔進火盆里,斜著眼瞪向溫老夫人。
溫家人的嘴臉,她是徹底看明白了,誰有權有勢就攀附著誰,現在那個草包掌控者府中的大權,如果她沒猜錯,溫老夫人肯定會偏向溫綺南。
也許是被她駭人的眼神給嚇到了,溫老夫人心虛的扯了一下嘴角,才道:“秀兒,我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弄他的目標是那個丑丫頭,你又何必跟奶奶置氣呢?”
一聽這話,溫綺秀徹底來了氣,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抓著裙子,布料被抓住了一大片。
但一想到嫁入周寧侯府還需要溫老夫人和溫建中出面,她又深深地忍下了這口氣,強壓怒火回道:“祖母,秀兒當然知道,這件事兒不假,那個草包確實把梁國丈給得罪了。”
溫老夫人的反應亦是雙眼一亮,臉上透出幾分喜色,但卻極力壓制著,幸災樂禍的嘲諷了幾句:“那丑丫頭太狂了,早晚會有這一天,只要她一死,整個溫府都是你的,反正你爹又沒別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爭氣。”
“嗯。”溫綺秀聽了,眼睫垂了垂,淡淡的哼出一個鼻音,又跪在墊子上,拿著紙錢燒了起來。
溫老夫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見的怒氣,卻還是好聲好氣的道:“你爹被你外祖父打得不成人樣兒了,我先扶他回去休息。”
溫綺秀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溫建中被溫老夫人攙扶著,慢慢爬了起來,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狼狽極了。
溫綺秀不由得心生幾絲傷感,鼻腔又開始酸澀了。從小到大,這個爹最疼自己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母親的死雖然跟他有關,但也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溫老夫人太強勢了,張玲瓏也強勢,收到兩個女人的長期壓迫,慢慢的,溫建中也就變得窩囊起來了。
“爹,女兒扶你。”最終,溫綺秀還是于心不忍,站起來和溫老夫人一起攙扶著溫建中回了清黎院。
安排妥當后,還有回到靈堂繼續給張玲瓏守靈。
內室里,溫建中一邊捂著肚子呻吟,一邊淚流滿面。
溫老夫人坐在床邊,鐵青著臉斥道:“行了,不就是個女人嗎?過三年再找一個不就行了。”
這兒子怎么一點都不像她?一點魄力都沒有!
“媽,要打死她,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
溫建中痛心疾首的控訴起來;“我們可是夫妻呀,現在好了,我們溫府成了笑話,還得罪了張家,我的仕途估計也要受影響了!”
溫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溫建中,斥道:“你的仕途不用擔心,母親有辦法,就是秀兒這丫頭記仇呢,得想個法子治治她,不然等她嫁去了周寧候府,我們絕對沒好日子過。”
溫建中一聽,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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