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沒有聽完兩人的爭吵內容,畢竟有句老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惜月一點都不想做那只貓。

  所以,她也就不知道那位藤田惠美小姐到底是什么時候走的。

  只知道下班的時候,大家都走了,石野安夫還在醫院里,也不是他值班。

  甚至之后一連好長時間,石野安夫都沒有回家。

  大有一種在醫院安家很安全的架勢。

  至于小五,也不知道是它躺平摸魚被主系統給發現了還是怎么滴,已經好幾天都叫不出來了。

  時間臨近小年夜,醫院也給放了假,讓醫護人員們好好回家過年,只留下一些沒處去的醫護人員,在醫院里準備過年,順便值班。

  家里只有兩臺車,一臺去碼頭接過年歸家的蔣少盡,還有一臺則是送最近生意大好的姜婉眉女士去喬家參加聚會了。

  時間剛好和惜月下班的時間重合。

  也恰好惜月想吃凱司令的栗子蛋糕,沒有車接的惜月就拉著葡萄,兩人一起腿去買蛋糕,然后再坐黃包車回家。

  可能是天比較冷、時間也有些遠的緣故,街上的人比較少,惜月買完蛋糕和葡萄在路口等了老半天也沒見一輛空著的黃包車。

  “小姐,要不我們往前走走吧?”路口風大,左左右右看了個遍,也沒見一輛空車。

  惜月自己站的也冷的慌:“那就往前走走,這大冬天的。”

  兩人便又往前走了一會兒,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好久沒有出現的小五突然向惜月發起了提醒:

  “提醒,提醒,有攻擊物出現,有攻擊物出現······”

  伴隨著小五的提示音,惜月把葡萄往后一拉,然后一腳就踹了過去,踹完之后,又見身后葡萄丟了個什么東西過去。

  定睛一看,東西是葡萄的手包,被踹的還是個熟人。

  而小五的后半句也清晰的再次響起“攻擊性,0;攻擊性,0。”

  “喬二哥,你沒事吧?”

  被惜月一腳踹倒的正是有段時間沒見的喬九辯。

  惜月在小五提供的系統空間里和模擬人對打,但從來沒有和真人對打過;加上剛剛聽了小五的半句話,這一腳是結結實實的踢出去的。

  得虧踢人的時候腳抬得高。

  喬九辯撿起砸在他身上的手包,揉了揉被踢的發疼的胸口,手撐著地站起來:“惜月,幾年不見,你力氣漸長啊。還有葡萄,靈敏度不錯。”

  尷尬,真的是極致的尷尬。

  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惜月先開了口:“喬二哥,舜華姑姑不是說你們不在上海嗎?”

  “剛回來,還沒回家。”喬九辯回答到,然后問惜月:“你能幫我個忙嗎?”

  “找我幫忙?”惜月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來在英國時半夜翻窗來找她幫忙包扎傷口的事情,當時自己在他倆眼里還是個純新手,現在好歹也算個主刀醫生了,惜月壓低了聲音問:“喬二哥,是喬大哥他被噶了?傷太重?”

  惜月的聯想合理卻離譜,雖然喬九辯沒聽懂“噶了”是什么意思,但也覺得不是什么平安健康的好詞。

  “沒那么嚴重,沒那么嚴重,已經控制住了。”下意識反駁了后,突然發現嘴在前面飛太快:“不是,說錯了,不是大哥。是一個,嗯,你倆方便和我去一趟嗎?”

  話中有未完之意,表情也有些凝重。

  “走吧,這也不是能多說話的地兒。”惜月示意他帶路。

  然后就走進了一個七拐八拐的弄堂,最后停在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屋門前,進屋之后,也不走樓梯上樓,而是從樓梯間的雜物室門進去,從那兒有一扇暗門,直通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做的也很有意思,是內外兩間,從外間去內間還是暗門,不熟悉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而現在,惜月站在地下室的內間里,看著屋里除了她們剛來的五個人,以及眼前桌子拼出來的“手術臺”上放著的人,陷入了沉默。

  “惜月,是我讓九辯去找的你。你是從康橋留學回來的,懂得知識也多,你看看,這還能救嗎?”

  眼前這個傷者明眼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醫生處理過了的,只不過傷情太重,處理不得當,導致了二次發炎以及再次出血。

  “這兒的環境不行,沒法挪動,只能改。”惜月沒有上前接觸傷者,現在她還沒有消毒殺菌,傷者已經二次發炎,傷口經不起細菌的再次傷害:“燈,要足夠亮,如果燈不夠,蠟燭也行。再準備兩個鏡子聚光。還有開水,一定要燒開,順便燒一鍋開水把鋒利的刀具都煮一下;如果有酒精或者白酒的話,都拿來。手術刀,沒有的話,小的、快的刀,我要三把,留一把給我用酒和火消毒,剩下的和那些鋒利的刀具一起煮好端過來備用,葡萄,你去盯著。還有縫合的針和線,沒有醫用的,繡花針也行,線最好有絲線,白的。還有麻藥嗎?有的話拿來。現在傷者高燒,如果有盤尼西林,也一起拿過來。”

  惜月一通囑咐,在地下室的人都開始忙活。

  得虧手里有個手提包,借著手提包的阻擋,惜月從空間里取出來一套銀針,以及一個用瓶子裝的加強版金瘡藥。倒不是她不想取盤尼西林,主要是上次獎勵的兩大桶她一直沒有分裝,現再也拿不出來。

  二次發炎,失血過多,目測是刀傷加槍傷。

  惜月腦袋轉的飛快,盤算著手術該如何進行。

  “大夫,這是我喝的燒刀子,烈酒,你看行不?”最先回來的是剛剛站在角落里的老頭。

  確實是烈酒。

  惜月飛快的將頭發用圍巾包起來,然后對老頭說:“今兒要廢您的酒了。您給我倒,我洗個手消毒。”

  老頭愣了一瞬,然后飛快的配合。

  好在人多力量大,在惜月飛速檢查了一遍傷者情況后,去拿東西的人都回來了。

  “疏散,消毒,火。”

  葡萄和惜月配合的不錯,惜月幾個個字她就知道該怎么辦。

  將屋里不參與手術的人都請去了外間,葡萄也給自己消了毒、包好頭發,進去幫忙了。

  將擦了酒銀針用火烤過,惜月手起針落,封住了傷者傷口附近的幾個大穴,刺穴止血。這是在空間里對著小五弄出來的仿真傷員聯系了很多次的。效果也還不錯,不再有大面積的出血,只是發炎了的傷口還在滲血。

  之前縫合的傷口不算仔細,且消毒工作也沒有做到位,發炎發腫是必然的,伴隨發炎的還會有傷者的發燒。

  “傷口需要重新縫合,有麻醉劑嗎?”惜月用干凈的、消過毒的帕子蓋住了傷者發炎的傷口。

  沒有無菌環境,還是要盡量減少感染。

  “有,但是沒有盤尼西林。”葡萄將麻醉劑遞上。

  “沒有就算了。”

  惜月接過,繼續手下的動作,葡萄麻利的干著輔助的工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地下室外間等著的人已經越來越心焦的時候,惜月終于結束了手上的動作,將加強版金瘡藥給傷者撒上,留下葡萄收拾,才出來和外間焦急的等著的人囑咐后續事宜。

  “傷者現在傷口基本穩定,但因為傷口發過炎,一定會出現發燒的情況,你們得注意。”惜月囑咐到:“還有,這是個地下室,本來就暗,通風也不好。傷者的情況需要盡量做到無菌。每次進去不要超過兩個人,而且,只要進去,必須換衣服、消毒,以免帶來細菌感染。”

  “這么麻煩?我們以前受傷也沒這么要求啊?麻煩!”一個留著絡腮胡的胖子一臉疑惑。

  惜月好脾氣的笑笑:“他的傷太重,而且二次發炎過,如果再感染,那就沒救了。”

  “啊!”胖子目瞪口呆,然后給了自己一巴掌,說:“大夫,我書讀得少,您就當我剛剛說的話是個屁!”

  惜月沒怎么在意,而是問另一個問題:“你們這個情況,方便去抓藥嗎?暫時沒有盤尼西林的話,也得抓一副消炎的藥來給傷員吃。”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所有人都安靜了。

  還是喬九思先說的話:“不太方便。”

  喬九思剛說完,其他人一瞬間緊張。

  喬九思:“好了,我能讓九辯請她過來,都把放心放肚子里。”

  惜月也連連保證:“我大概知道你們是什么人,都是愛國同胞嘛。我不會說出去的,葡萄也不會。”

  眾人面色緩和。

  喬九思繼續說:“我和九辯這次回來是瞞著姑姑的,你知道我家生意大,我倆不方便外出到人多的地方。而里面那位同志,是我們從日本人手里救出來的,最近日租界鬧的全城不得安生,他的狗腿子清楚我們不敢去醫院,尤其嚴抓各大藥房藥鋪,根本抓不了藥。”

  “你就不能直接回家?”惜月疑惑。

  喬九思嘆了口氣:“組織上安排來兩個替身,替我和九辯小年那天回來。”

  言下之意就是,怕被暴露據點,確實沒法活動。

  惜月想了想:“這樣吧,你們去買花,菊花,買回來連根整棵和水煎,我包里裝的有云南白藥,我給你們留下。把菊花煎出來的水,合著云南白藥先給他喝。能起到一定的消炎退燒的作用。不過最好還是有盤尼西林,哪怕有一支都行。”

  民國時期醫學發達程度遠遠不夠,惜月雖有系統,但是也沒辦法在這么多人面前一下子暴露出來自己的秘密。

  “對了,現在什么時候了?我這么久沒到家,我媽她不得急死!”一下子放松下來,惜月總算想起來自己是要回家來的。

  喬九思看她急了,連忙說:“之前準備的時候,讓葡萄小姐給您家里去過電話了,說是路遇舊友,被邀請去做客。”

  “舊友?”惜月疑惑的看向喬九思。

  這家伙從哪兒給她找個舊友去,總不能是他和喬九辯吧?

  這時,喬九思指了指他們那邊唯一的一個女生:“這位是王秋童,曾在英國留學,就住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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