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也笑了,只是笑容中帶著幾分刺骨的冰冷:“是么,可朕卻覺得,很有必要。”
蔡佑一怔,卻見林止陌提聲大喝:“來人,將精誠伯拿下,除去冠帶!”
殿前衛沖進來,將耿敘按住手腳,將他冠帶袍服剝得只剩一件中衣。
耿敘大驚,高聲叫道:“老臣何罪?”
百官也都亂了,無數人踏出厲聲喝止林止陌。
林止陌懶得跟他們多煩,站起身往金臺前沿一站,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他當這皇帝已經有一段時間,雖然時日不多,但卻在強壓之下漸漸養成了帝王之氣,只是那一站一瞥,已是令人膽寒。
除蔡佑等幾個少數重臣之外,其余人等居然都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殺氣。
“今日,朕將此事說出來就是想知道你們的想法,可惜你們太令朕失望了,小題大做,無此必要?”
他冷冷掃視一眾文官,說道,“被狗追咬的,一個是蹣跚而行的老婦,一個是牙牙學語的孩童,和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那是什么人?那是我大武的百姓!”
“你們一個個的平時不是自詡讀書人么?不是讀的圣賢書么?圣賢教的就是這些?可笑!”
他越說越怒,指著眾人罵道:“你們天天張口閉口百姓疾苦,號稱為國計殫精竭慮,若是你們真有半分憐憫半分惻隱,現在也不至于說出小題大做四個字來,你們這群混賬!”
一通斥責將剛才還在七嘴八舌勸解的文官頓時罵了個啞口無言,連蔡佑也收起了臉上的假笑。
耿敘也終于感受到了害怕,急忙跪地喊道:“老臣萬死,求陛下恕罪!”
林止陌呵的一聲冷笑:“萬死不至于,但朕意已決......寧閣老,將耿敘革除一應職務,削去爵位,貶為庶民!”
寧嵩微微蹙眉,抬頭看向他,遲疑了一下拱手道:“臣,謹遵圣諭。”
他可以硬保下耿敘,但是已經沒必要了,因為對他們來說那三個被咬的祖孫不算什么,說到底是耿敘家的狗沖撞了林止陌,這是難以推諉緩和的。
耿敘大驚:“不,陛下饒命,寧閣老饒命!”
然而寧嵩已經扭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耿武臉上的怒容越來越盛,正待發作,卻見林止陌又看向了他,冷笑道:“還有你,目無君上,貪贓枉法,縱容下屬,恕罪并罰,來人,將他拿下,交鎮撫司衙門審理!”
鎮撫司衙門,也就是說要將他下入詔獄。
在精誠伯耿敘已經被削去爵位貶為庶人之后,他幾乎是無法再活著出來了。
耿武終于也淡定不再,厲聲高呼道:“求太后為臣做主!”
簾后的寧黛兮剛要說話,林止陌回頭淡淡說道:“母后,玄甲衛乃皇帝親軍,自有朕處理,便不勞母后費心了。”
寧黛兮在簾子后看到林止陌那凌厲的目光,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