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這個讓秦澤無比熟悉的地方。
秦澤抽著煙,雙手揣兜,步調輕盈。
或許是因為要過飯的緣故,他甚至能清晰的記住每一個街頭。
熟悉的城,深愛的人,情同手足的兄弟。
一路走來,秦澤欣賞著這座城,清澈的雙眸中充滿了美好回憶。
江城大橋在城市邊緣,距離江城的萬星集團有二十分鐘的車程,二十分鐘的車程雖不遠,但要說步行的話……最少需要走上一個小時。
路過江城的廣場,秦澤停頓了一腳。
尋了一圈兒,他的運氣很好,那家小賣鋪在營業。
秦澤走過去,進了小賣鋪。
秦澤:“買兩根香腸。”
老板正在看電視,電視中播報的是關于秦澤的相關新聞,內容方向對秦澤并不友好。
老板撇了一眼秦澤,愛答不理的說:“現在m1型病毒泛濫,香腸漲價了,五塊錢一根,能接受的話就掃碼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接受就走人,我這忙著看新聞呢,沒工夫搭理你。
猛地!
老板意識到了什么!
他發覺自己剛才是不是看到了秦澤!?
無法相信,老板脖子宛若灌了鉛一樣,頓卡頓卡的轉向秦澤。
當老板看到秦澤這張臉的時候,臉色都綠了,在華夏秦澤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沒有人不知道。
老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對秦澤的態度!
他說了什么!?
他要賣給秦澤五塊錢一根的香腸!?
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難道命不想要了嗎!?
老板汗流浹背,瞳孔渙散的看著秦澤。
老板戰戰兢兢的連句完整的道歉話都講不出來:“我我我……”
秦澤沒說什么,從兜里摸出十塊錢放在收銀臺上。
秦澤:“卡里沒錢,給你現金。”
說罷,秦澤拿著香腸,轉身離去。
等秦澤走了,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恢復了呼吸功能,他氣喘吁吁的看著已經濕漉漉的褲子,這才發現原來他早就被嚇尿褲子了。
秦澤走到廣場中央。
秦澤:“來福。”
來福打著哈欠,慵懶的從胡同里走出來。
秦澤蹲下來:“來。”
來福看了一眼秦澤,高頻率晃身子整理身上的毛發,然后才懶洋洋的走向秦澤。
兩根香腸,秦澤嚼著一根,另一根給了來福。
秦澤揉著來福可愛的腦瓜,看著來福津津有味的吃著香腸。
秦澤:“吃了香腸,就要干活了。”
來福聽得懂,一聽秦澤這話,當即不吃了,甚至它還把嘴里的香腸吐了。
秦澤:“好狗。”
來福:“吼!”
因為不會說人話,但來福的情緒是在罵人的,大概得意思可以理解成,我還沒答應你呢,就吃你兩口香腸,你就訛狗?
秦澤把食指上的戒指遞到來福黑鼻頭前。
秦澤:“去找她。”
來福:“吼吼吼!”
來福破口大罵。
就一根香腸,老子得跨國去北冕?
秦澤:“我銀行卡被凍結了,真沒錢了。”
來福:“吼吼吼!”
我干活兒,你不干活兒,兩根香腸,憑什么我倆一人一根?
秦澤:“抱歉。”
來福看了看秦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秦澤一怔,心想著,狗子這東西對于情緒表達還有嘆氣啊?
來福起身,轉身離去。
秦澤起身,嚼著香腸,對漸漸淡遠的來福搖手:“路上小心。”
……
……
來福走了。
秦澤吃完香腸。
秦澤轉身繼續朝萬星集團的方向走去。
從這里到萬星集團就近了,不過是十分鐘的腳程就能看到萬星集團宏偉的大樓。
秦澤站在萬星集團前面的廣場上,此時展現在秦澤面前的是,寬廣的視野,陽光下明亮的臺階,而在這些臺階頂端中央有著一把椅子,椅子旁邊擺放著一個大盒子,里面裝著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秦澤走過廣場,上了臺階,到椅子前駐足。
他回身,瀟灑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點起香煙。
此時此刻,蔚藍的天空下,雄偉的萬星集團大樓,超長的明亮臺階,寬廣的廣場……白發秦澤坐在冰封王座之上,他翹著二郎腿,單手拄著下巴,歪著頭,清澈的雙眸凝望著腳下,整個人居高臨下的像是這個世界的王。
嘶
認真的過濾香煙。
呼
緩緩呼出煙霧。
王,在等待。
一個小時后……
百姓聚集了過來。
兩個小時后……
虞嫣、虞承嗣、秦沁伊、王磊、嬌厚根、陳海等人來到廣場,他們仰望著居高臨下的秦澤,完全不知道秦澤究竟想做什么,但他們明白,現在的秦澤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秦沁伊拽了拽虞嫣的手。
秦沁伊:“媽。”
虞嫣:“嗯?”
秦沁伊:“爸爸他在做什么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虞嫣,因為虞嫣是秦澤的男人,她應該知道秦澤究竟想做什么,但如果她也不知道……那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虞嫣沒說話。
眾人發現今天的虞嫣并不一樣,記得以往的虞嫣都是秀發干凈利落的盤起,穿著也是單調總之那套黑色正裝,但今天的虞嫣竟然身穿白色連衣裙,秀發溫柔的披在香肩兩側。
虞嫣變了,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女人。
虞嫣:“做什么都行,我相信他。”
秦沁伊:“我的意思是……”
虞嫣打斷秦沁伊的后文:“不重要。”
秦沁伊見勢,沒再多說什么。
秦沁伊:“喔。”
三個小時后……
全國的記者都趕到了這里。
天啟、白虎、玄武、青龍等人也混入其中。
青龍咬著煙槍,嚼著煙霧,睿智的目光盯視著那白發秦澤,青龍有些于心不忍。
青龍:“這樣不妥吧,他已經失憶了。”
玄武陰狠的笑道:“沒什么不好,不管怎么說他都是秦家和虞家的人,秦澤琳鬧出來這么大的事兒,他秦澤要對此付出代價,哪怕我們不這么做,他最終也逃不了百姓的審判,既然結局已定,不如讓他去殺了秦澤琳,雖然殘酷了些,好在秦家和虞家可以繼續留在華夏。”
白虎抱著肩膀,沒說話,但似乎從鼻腔里冷哼了一聲。
青龍抽著煙,嘆息的搖了搖頭。
半晌。
長槍短跑一起對準了坐在冰封王座之上的秦澤。
一名記者上前,喊道:“秦先生!網傳你現在已經失憶了,請問是真的嗎!”
秦澤置若罔聞。
“秦先生請您回答我們問題!”
“秦先生,您是不是不想承擔責任假裝失憶?”
“秦先生,秦澤琳手中有大量關于適應性h的資料,您為什么不肯加入圍剿秦澤琳的行動?”
“您不肯加入圍剿行動是不是證明您并沒有失憶?”
“有人說您不肯參與圍剿行動是因為背地里你和秦澤琳勾結,請問您是如何看待這個說法!”
“秦先生,您不回答問題是默認了嗎!”
“秦先生,目前已知華夏多名企業家試圖開發m1型病毒的特效藥,最終都被不法分子暗殺,而唯獨沒有針對你們萬星集團,請問秦澤琳是不是在暗示只有秦家的萬星集團才有資格開發m1型病毒特效藥呢?”
“秦先生……”
……
……
現場亂成一片。
本來是有序的記者提問,最終卻變成了群眾抗議游行。
“秦家和虞家就是社會的毒瘤,讓秦家和虞家滾出華夏!”
“滾出去!”
“沒錯,滾出我們的國家!”
“萬星集團不研發特效藥還不準許其他人研究特效藥?讓虞家和秦家滾出我們的家園!”
“我們無法信任萬星集團,更無法信任秦家和虞家!”
“他們背叛了自己體內流淌著的血液!”
“讓他們滾出去!”
“滾出去!”
“滾出去!”
“滾出去!”
……
……
民眾呼聲越來越烈,最終擰成一條麻繩,呼聲震耳欲聾。
秦澤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托著下巴歪頭看著腳下的螻蟻,一手把玩著指尖那可以旋轉的戒指。
虞承嗣注意到了秦澤手上的戒指后,兩眼瞇成一道縫隙。作為秦澤琳的老對手,沒有人比虞承嗣更了解秦澤琳,他當然知道秦澤琳指尖的戒指,也經常看到秦澤琳在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把玩她指尖的戒指。
問題是,這個戒指為什么會在秦澤的手上?
一旁澆花的玄武敏銳的捕捉到虞承嗣表情上的細微變化,他湊到虞承嗣身旁,順著虞承嗣的角度以及目光去看秦澤,他也想知道能發現什么不同。
玄武笑道:“你好像發現了什么。”
虞承嗣回過神,搖了搖頭。
玄武笑道:“有什么不同嗎?”
虞承嗣又搖了搖頭。
玄武嘿嘿一笑:“秦澤這個樣子,你有什么特別的感想嗎?”
虞承嗣:“我們連累了他。”
玄武:“哦?怎么說?”
虞承嗣:“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是誰了,卻還要背負千古罵名。”
玄武:“看來你們感情很好,都這時候了,你還替他著想。”
虞承嗣皺眉,他發現這個玄武難對付的很:“如果是你,我也同情你。”
玄武不笑了,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忽然的!
秦澤那邊有所動靜。
一直拖著下巴的秦澤首次將手放了下來,也正是因為秦澤的肢體動作,眾人以為秦澤要正面回應媒體以及群眾們的問題了。
靜!
全場死一片寂靜!
秦澤起身,將身邊的箱子拽了過來。
其實,這箱子很早就有人注意到了,誰也不知道里面裝著的是什么,隨著謾罵聲四起,大家漸漸地也就忽略了它的存在。
秦澤打開箱子。
眾人好奇的踮起腳尖,都想看看里面裝著到底是什么,可是因為秦澤處于臺階的最頂端,他們是不可能看到的。
其實,箱子里裝著的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這是滿滿一箱子的雞蛋。
秦澤重新坐了下來,再起翹起二郎腿,拿起一枚雞蛋,將其丟向群眾。
啪
雞蛋摔在一名記者的臉上,蛋汁十分粘稠,拉的老長,臟兮兮的根本清理不干凈。
簡單的丟雞蛋的動作,卻讓人群中的虞嫣熱淚盈眶。
秦澤不在的時候,虞嫣的男人不在的時候,虞嫣面對過一切,五年前的萬星集團大樓也是這般,她站在臺階的最上端,遭眾人的唾棄,被眾人丟雞蛋。
但讓虞嫣沒有想到的是,五年后的今天,秦澤孤身一人在同樣的位置上朝那些記者們丟雞蛋。
虞嫣生來勇敢且堅強,她不覺得丟雞蛋、被人謾罵可以擊潰她的堅強,奈何她有了秦澤,有了男人的肩膀依靠,虞嫣擁有了委屈的權利!
虞嫣捂著臉,泣不成聲。
秦澤一臉冷漠,將那些雞蛋一顆顆的丟向群眾里面。
謾罵、指責震耳欲聾,然而這一切……秦澤是沒有感覺的,他只是想把自己女人曾經受到過的委屈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們。
諷刺的是,他們罵秦澤卻沒有一個人趕上來跟秦澤理論,這些臭蟲躲在一起,圍成黑乎乎的球,一個看不清誰是誰的球,然后在黑暗中說些漂亮的話。
足足十分鐘,足足十分鐘秦澤才將那些雞蛋丟光。
秦澤一臉冷漠的看著腳下的臭蟲們:“你們死不死跟我馬清有什么關系?”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眾人鴉雀無聲,他們感覺到秦澤可能說了些什么,但因為他們的吵鬧聲所以沒聽到,于是大家就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秦澤緩緩道:“哪怕你們今天殺死我,沒有秦澤琳手中的特效藥,你們還是繼續還貸款。”
無聲應聲。
秦澤冷漠的說:“你們人人口中喊著振興華夏,而那些為華夏付出生命的英雄們,他們的名字你們能叫上來幾個?”
靜!
死一片寂靜!
很難想象,一廣場的活人硬生生的被他們站出來雕像之感,毫無生機可言。
秦澤起身。
人站在眾生之巔,身影挺拔,猶如天神下凡。
秦澤:“誰看見我的狗了?”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知道秦澤為什么會忽然講出來這么一句話。
秦澤:“看來沒人知道么?”
無人應答。
驟然!
秦澤勃然大怒,他操起身后的椅子,直接將椅子丟向人群。
椅子碎在廣場中央,黑壓壓的螻蟻們閃開一道空缺。
秦澤怒吼:“老子的狗呢!”
面對秦澤的怒火,所有人都心生畏懼。
這時候,人群中的白虎笑了。
他緩步走了出來,高舉手。
白虎:“我知道。”
此話一落,吸引全場的人。
秦澤看先白虎,冷聲道:“說!”
白虎:“北冕!”
秦澤瞇起雙眼。
此時,虞嫣早已熱淚盈眶。
“好!非常好!”秦澤怒吼道,“老子的狗都敢動!那就休怪我馬清無情了!”
秦澤臂膀一揮,冷聲道:“王磊!”
王磊聞聲,上前,單膝跪地。
王磊:“王磊在!”
秦澤沉聲道:“明日一早,我們乘坐飛機橫飛北冕!你從以南方向降落,落地!見人就殺!一路向北!”
王磊兩眼通紅,某種燃燒著熊熊火焰。
王磊怒吼:“是!”
秦澤看向嬌厚根:“根子!”
嬌厚根上前,單膝跪地,高聲:“在!”
秦澤命令道:“你從以東方向降落,落地!見人就殺!一路向西!”
嬌厚根怒喝:“是!”
當秦澤即將分配西方降落人選時,他頓住了。
秦澤嘆了一口氣。
短暫的失落,秦澤再次恢復以往的血性姿態。
秦澤高聲:“我將北部降落,一路向南殺,最終我們會在北冕中心位置相遇!”
話音落,全場的人不由得到抽一口涼氣!
嘶
落地,見人就殺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明天可是國際大聯合圍剿秦澤琳小組行動的日子,秦澤等人分別從北冕三個方向降落,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光會大聯合特別小組交火,甚至還要與秦澤琳正面交鋒。
這就意味著,秦澤等人要面對兩大強悍的勢力團體使用無差別擊殺!
白發秦澤鐵骨錚錚的凝望著臺下眾人,狠聲道:“各位!記住我馬清說的話!落地!見人就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有多少人就殺多少人!”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傻眼。
誰也沒想到,僅僅因為丟了一條狗,竟然能讓秦澤生這么大氣!
但問題是……真的是因為一條狗嗎?
答案是否定的,但秦澤說是因為狗,沒人敢說不是因為狗!
秦澤一臉冷漠的走下臺階……
眾人目光緊緊跟隨著秦澤的身影,就像是目送征戰沙場的英雄一樣。
半晌。
眾人回過神來,長槍短跑對準秦澤,閃光燈瘋狂閃爍。
在咔咔咔的快門聲中,人群中的天啟察覺到了異常,因為這幾天就屬他和秦澤打交道的次數最多,任憑天啟怎樣跟秦澤溝通,秦澤說死都不肯參與秦澤琳的圍剿行動,但現在卻答應了下來。
雖然說結果是好的,但天啟始終覺得這未免太輕松了些,輕松的不由得讓天啟感覺到這里面有陰謀。
天啟看著秦澤那張如同鋼鐵般堅定的臉龐,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就好像……他在刻意等待所有媒體找他一樣;
就好像……他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的說辭。
天啟神情有些慌亂,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這個秦澤究竟想做什么,甚至……他連眼前這個白發男子究竟是秦澤還是馬清都無法確定。
下意識的,天啟呢喃:“要出大事了……”
人群中還有一個人臉色不大好,這個人便是虞承嗣。
諸葛書瑜溫柔的幫虞承嗣擦拭西裝上的雞蛋汁。
虞承嗣懊惱萬分的說:“你們沒有被雞蛋砸到?”
諸葛書瑜柔聲道:“沒有。”
虞承嗣瞪了一眼那邊的秦澤:“那傻β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能吧?”諸葛書瑜忍俊不禁的安慰,“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故意丟你啊?”
虞承嗣:“關鍵我想躲開了,但他故意瞄著我的殘疾的那條腿的那邊身子,這不是蓄意的啊?”
諸葛書瑜搖了搖頭:“那誰知道了……”
虞承嗣看著諸葛書瑜臉上的笑容:“你笑什么!”
諸葛書瑜趕忙收起笑容:“對不起。”
虞承嗣瞪了一眼諸葛書瑜:“最煩你道歉了,遇到點什么事兒就道歉!”
……
……
當日,秦澤的視頻已經發出引起全球熱議。
沒人能忘記五年前秦澤血洗北冕的事情,這前車之鑒告訴世人秦澤手中的戰力配置究竟是何等的強悍。
而秦澤又傳遞一個非常重要的信號,那就是這次行動和上次一樣,落地便是無差別擊殺,這就意味著明天的大聯合圍剿秦澤琳特別小組將受阻。
要知道的是,這次大聯合圍剿秦澤琳特別小組明面上阻止m1型病毒,實際上并非如此,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活捉秦澤琳,從秦澤琳身上套取一切關于華夏以及適應性h的信息,而這秦澤的無差別擊殺,也就意味著秦澤琳大概率也會死。
具體秦澤去北冕是不是找狗,以及他的終極目的是不是擊殺秦澤琳為了防止機密泄露,這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能確定的是,這秦澤大概率是真的失憶了。
……
……
時間很快,日落,日出,這便到了秦澤行動的日子。
這日,日出時分,機場。
王磊背上碩大的戰術背包,這里面裝著的是一個班的火力。
他戴上無線電,沉聲道:“老大。”
嬌厚根戴上無線電,拿起棒球棒:“老大。”
秦澤也戴上無線電:“嗯。”
大型運輸機轟鳴不止,似乎宣告著已經到了行動時間。
王磊沉聲道:“老大,該走了。”
秦澤想了想,摸出香煙,沉聲道:“抽支煙。”
王磊和嬌厚根相識一眼,兩人都不知道秦澤這是什么意思。
這很反常,因為秦澤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秦澤兩指熟練的敲擊煙盒,直至兩支煙從里面被震出來。他低頭咬住香煙,再摸出打火機,點煙的時候發現不論他怎樣努力,火機只是在打火星卻不能燃起火苗。
秦澤有些失落,但卻不是因為打火機。
這時,一只白皙的手遞到秦澤眼前,蔥白的手攥著防風打火機,火苗就在秦澤嘴上香煙的一寸前。
秦澤怔住了。
“你總是這樣。”
秦澤聽著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頭看。
是艾瑪,是那個身穿正裝的艾瑪,是那個無論你什么時候看到她,她都是一臉冷漠的艾瑪。
艾瑪臉色不是很好看,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似乎她并不想見到秦澤。
不過,艾瑪還是好看的笑了,因為她發現見到秦澤之后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艾瑪輕聲:“你總是用廉價的打火機。”
秦澤定了定神,歪頭將煙送到艾瑪的火苗上。
秦澤輕描淡寫的說:“總丟打火機。”
嘶
秦澤深吸一口香煙。
呼
呼出煙霧,這下心情好多了。
不過,卻不是因為煙,而是艾瑪來了。
艾瑪收起打火機,搶走秦澤手中的無線電。
艾瑪:“走了。”
秦澤笑了笑,跟了上去。
運輸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飛機平穩升空。
王磊笑道:“老大,難怪你準備四個無線電,原來你早就知道艾瑪會來啊?”
秦澤老臉一紅:“怕壞,備一個。”
艾瑪不語,但卻笑的十分美麗。
倒是不解風情的嬌厚根,他一臉木訥的看著秦澤,問:“老大,那你為什么不多準備幾個?為什么就多準備一個啊?”
此言一出,秦澤老臉更紅了。
王磊:“哈哈哈哈哈哈……”
秦澤心煩,氣急敗壞的摘下無線電,這樣一來就聽不到他們的嘲笑聲。
嬌厚根喊了起來:“老大,無線電壞了啊?”
“誒呀!”秦澤不耐煩的推開嬌厚根那健碩的身體,“你給我閉嘴!”
嬌厚根一臉懵:“我說錯什么了嗎?”
王磊笑的更開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秦澤惱羞成怒:“你再說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丟下去!”
嬌厚根撓頭,怯場了。
嬌厚根:“那還是算了,這里距離北冕太遠了,殺過去得猴年馬月。”
嬌厚根不敢說話了,他怕被丟下去。
緩了一會兒,這個話題過去了之后,秦澤才偷偷瞄了一眼那邊一臉冷漠的艾瑪。
艾瑪很敏感,在秦澤看她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并且身體有了輕微的條件反射。
艾瑪輕聲:“我還是會在你身后,但天黑我就走。”
艾瑪十分清楚,夜晚的秦澤只能屬于虞嫣一個人。
秦澤低頭,欣慰的笑容中充滿了對艾瑪的愧疚。
艾瑪看了一眼秦澤,目光有愛慕,但更多的是欽佩與不悔。
愛慕,是因為艾瑪擁有了情感,她喜歡秦澤;
欽佩,是因為艾瑪佩服秦澤這種鋼鐵般的性格;
不悔,是因為哪怕秦澤沒有同意艾瑪的追求,艾瑪也從不后悔深愛秦澤,因為秦澤的專情配的上艾瑪這死心塌地的深愛。
……
……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