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趙玉堂冷漠的聲音自門口穿來:“拖下去。”
她帶的那兩個侍衛身強力壯,即便是屠夫也扛不住。
深陷情欲里的人掙扎著大喊大叫:“你們是什么人!趕緊滾開!”
侍衛不管不顧,冷漠辦事,架住屠夫的時候連余光都沒舍得分給沈幼凝一下。
那原本決定以死明志的人雖然在踹門聲里收了力氣,但腦袋還是在墻上磕了一下,血順著額頭滑了下來。
沈幼宜大驚失色地撲了過去,“姐姐!”
沈幼凝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額頭上的疼痛提醒著她,眼前的沈幼宜不是幻覺,趙玉堂的聲音也不是幻覺,她……得救了。
她安心地閉上了眼。
門口的趙玉堂厭惡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屠夫,“把他拉到豬圈去。”
侍衛點頭,拖著屠夫便進了后院。
隨著侍衛的離開響起的是豬群的哀嚎。
趙玉堂嫌惡心,扭頭看向沈幼宜:“這屋里有東西,趕緊出來。”
聞言秋香也湊過去去幫忙了。
二人一塊兒架著滿頭是血的沈幼凝出了門。
趙玉堂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沈幼凝都這樣了,她自然不會懷疑她的清白。
只是趙玉堂有些意外,看著柔弱的沈幼凝會有這樣的膽量。
是個可栽培的好苗子。
趙玉堂十分滿意,扭頭看向侍衛:“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倆侍衛連忙應聲說知道。
沈幼凝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芙蓉堂熟悉的環境讓她平靜了不少。
沈幼宜端了湯藥進屋,見她要起身,又急忙扶了過去,她哭了一下午,眼睛都已經腫起來了。
府醫說若是在用力一分,沈幼凝的命就救不回來了。
沈幼凝看她哭著心里也難受得緊:“別哭啦,姐姐這不是沒事嗎?”
她的安慰讓沈幼宜更難過了,“都怪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會拖累你。”
床上的人費力地伸手來撫上了她的臉:“哪有,幼宜很厲害很勇敢了,若不是你,姐姐這會兒恐怕已經成孤魂野鬼了。”
沈幼宜邊哭便給她喂藥,手得厲害,一勺藥的撒了個干凈。
沈幼凝于心不忍,端過碗便一飲而盡。
哭得她整張臉都擰巴到了一起,沈幼宜又哭又笑:“知道苦你還喝那么快。”
她低頭從腰間翻出了一顆糖。
“你哪里來的?”
“席上偷偷拿的,快些吃了。”
沈幼凝舍不得,“其實也沒多苦,你吃吧。”
比起沈幼凝她至少多得了母親一年的疼愛,妹妹比她更苦,更應該吃糖。
沈幼宜撅著嘴不肯,“你不吃我可就去跟王妃請罪了。”
這話嚇得沈幼凝忙將糖塞進了嘴里。
梨膏糖放了很多蜂蜜,很甜,甜到了她心里,她抬頭看向沈幼宜,“以后……不能再回去了。”
沈幼宜用力地點頭:“嗯,王妃是好人,我們就乖乖留著王府好好伺候王爺和王妃。”
沈幼凝用舌將梨膏糖換了個位置,卻沒有接話,誠然,趙玉堂救了她一命,她應是感激的。
但……趙玉堂真的是好人嗎?
她并不清楚。
姐妹倆這邊說著話,院子里就傳來了的秋香的聲音,“沈幼宜,你姐姐醒了嗎?”
被叫的人扭頭看了一眼:“醒了。”
秋香心頭一喜,忙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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