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阿朝自然不會出言打擾.....
甚至心里有個隱秘的心思,皇帝是不是想起了和秦皇后當年的時光,心中生出了對于皇后娘娘的愧疚。
也不怪阿朝這般想,實在是秦皇后平日是青燈古佛,加上每回見著時,眉間總是籠罩著愁緒。
由此可見,無論外人怎么看,在秦皇后自己看來,她的日子興許并不如意,更不完滿。
她都能看出來,皇帝怎么可能瞧不出來?
不過,阿朝無意去探究帝后的過往,秦皇后也用不著她同情。
畢竟......她的到來,蘇家送她入宮的初衷,就是誕下皇子,繼而謀奪后位。
依照長姐的說法,她和秦皇后不僅僅是爭寵那般簡單,她們是天生的政敵,是兩個家族的此消彼長。
可是她剛剛的表現落在皇帝眼里......皇帝該不會以為她是難過才不說話的吧?
是了,皇帝突然變得奇怪.......就是在兩人沉默過后。
實則,要是皇帝當真誤會了,就算他不是因為想到秦皇后生出愧疚,也該覺得她善妒才對。
然而,皇帝不僅討好一般地吻她,還非常荒謬地向她表達,他沒吻過旁人.......還算干凈的意思。
這算什么嘛?搞得像多怕她嫌棄他一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宸妃娘娘大權在握,呼風喚雨,連皇帝都能隨意拿捏。
阿朝帶著疑惑,一路行至宮門口。
這時候,真地要保持沉默了,畢竟,還有守門的兵士。
馬車內沉默著,阿朝就聽見外頭劉全突然傳來一句“七郎君”。
阿朝微怔,她有點印象的七郎君,唯有秦皇后那個要入禁軍.......秦夫人還請她囑托大姐夫多加照拂的秦七郎。
劉全這一聲,無疑是說給皇帝聽的。
劉大總管也沒想到,今日能在宮門口瞧見一身禁軍校尉鎧甲的秦七郎。
秦七郎進禁軍,劉全自然曉得,但今夜秦家辦喜事,秦七郎竟然過來守宮門。
這禁軍里頭,蘇家有隴西侯這個副統領,但統領和其他要職,可還是攥在皇帝手中。
一般來說,夜里當值可是苦差,秦七郎的上官,不該這么沒眼色,將這份苦差交給他才對.......
“劉大總管今日沒在陛下身邊伺候?”秦七郎和劉全相熟,瞧見了,自然過來打招呼。
“今日出宮辦差......七郎君今日是夜里當值?奴才聽說國公府在辦喜事,七郎君怎么不留下喝喜酒?”劉全笑問道。
“本不是我當值,是今日值夜的校尉病了,我才來頂替一晚.......至于喜酒,秦家人口眾多,也不差這一頓。”秦七郎輕笑著回道。
實則,今夜是他故意來替班的,為的就是懶得應付那場喪氣的喜宴。
誰都知道梁家姑娘不愿意,是秦家仗勢欺人........留下來看梁家姑娘哭嗎,還不如來守宮門呢?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秦七郎就注意到劉全身后的馬車。
“這是?”秦七郎隨口問道。
劉全面色不改道:“去外頭置辦了些雜物。”
秦七郎又瞟了一眼,勾了勾唇角。
“雜物啊.....那咱們就走個流吧。”秦七郎挑了挑眉,輕聲道。
劉全:“.......。”
旁人怕劉全的威勢,為了討好他這個大總管,定然是不敢這么問的。
可是秦七郎......,不是秦七郎對他這個大總管不屑一顧,實在是兩個人太熟悉,不亞于秦七郎和皇帝這個姐夫。
開開玩笑,也沒什么.....
“我就掀開來瞧一眼。”秦七郎說著就要走近馬車。
阿朝在里頭聽得真真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甚至下意識捂住車簾,去看皇帝,對方倒是穩如泰山,仿佛沒聽見外頭的動靜一般。
阿朝一時間,都不曉得自己在慌些什么?
劉全心頭一緊,趕緊去攔。
“七郎君。”
秦七郎被這一聲喊地住了步伐,回身看著劉全。
兩人對視一眼,秦七郎忽地笑出聲來。
“劉總管,開個玩笑而已,怎么這么緊張,難不成里頭真有寶貝?”秦七郎輕叩了兩下車廂,便重新走向劉全。
劉全也是知道秦七郎的德行,有些無語。
“哪有什么寶貝......只求秦校尉通融通融吧,再不回去,陛下該賞奴才板子了。”劉全半開玩笑,半是無奈道。
秦七郎當然不是存心為難。
“大總管快去回話吧。”
兩人道完別,秦七郎望著馬車繼續在宮道上行駛開來,笑意淡了淡。
“校尉,還得是您,平日里,我們哪敢和劉總管開玩笑。”另一邊,一個憨厚樂呵的少年湊近秦七郎道。
秦七郎卻沒回他,只漫不經心問道:“劉總管平日里出入宮門,也無需盤查嗎?”
“劉大總管是陛下跟前的紅人,誰敢查啊?”
秦七郎了然,看來今日出去時,也沒查過了。
“校尉,可是有什么不妥?”
“沒什么.....就是劉總管買的雜物,怪香的。”秦七郎收回視線,語氣莫名。
.......
經過這一遭,后面便是平坦大道,阿朝拍拍小心臟,看著皇帝略帶揶揄的神情,頓時有些氣悶。
“陛下剛剛就不擔心......簾子被掀開嗎?”阿朝甕聲甕氣問道。
“不擔心。”皇帝言簡意賅。
皇帝確實不擔心,秦七郎又不是個莽夫,怎么可能會在這點小事上面得罪人。?
再說,就算秦七郎知道他和宸妃在上頭,難不成就會掀開簾子?
更何況........
“咱倆又不是偷情,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阿朝:“.......。”
這理由,還真叫人無力反駁。
臨下馬車時,皇帝不知想到什么,將那個小兔風箏遞到她面前。
“拿著吧.....。”
“陛下不是說它更聽陛下的話嗎?妾才不要叛徒。”阿朝嬌嗔道。
皇帝捏捏她的小臉蛋,失笑道:“就是因為是叛徒,才要交給你處置。”
然后,也不管阿朝再說什么,皇帝還是將風箏塞給了她。
看著小妃嬪臉頰微鼓,皇帝也是拿她沒辦法,進了星辰宮,就一路將人抱了起來。
宮燈盞盞,阿朝窩在皇帝懷中裝死,耳邊就聽他道。
“你丟的東西,朕只負責給你尋回來,不會替你做主的。總歸,線會一直在你手中。”
阿朝眨著杏眸瞧他,皇帝堅毅的面容染上了溫柔,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皇帝說,總歸,線會一直在她手中。
阿朝微怔,發現皇帝低眸瞧她時,又閉上眼睛,窩進皇帝懷里,畢竟,皇帝抱著還挺舒服的。
“聽見沒有?”皇帝突然問道。
“唔。”(???.???)
“聽見什么了?”皇帝繼續問道。
“線在妾手中。”阿朝感覺皇帝還在盯著她,敷衍了句。
皇帝勾了勾唇角:“是了,朕的線在你手上。”
“是風箏的線。”阿朝糾正道。
皇帝沒應聲,等進了內室,徑直抱著人去了浴室洗漱。
阿朝憂心忡忡,就擔心皇帝趁著她沐浴下黑手。
顯然,宸妃娘娘的擔心不無道理,她在水里還沒泡舒服,就被皇帝給薅了起來。
這會兒,皇帝倒是不裝了,內室燭火盡滅,床榻間只余一顆夜明珠的幽光。
云消雨散,阿朝正迷糊著。
“都在你手上。”皇帝在她耳邊呢喃道,帶著無盡的眷戀和愛憐。
“乖乖,朕和風箏.....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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