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死的太干脆利落了，生前實在是沒有留下足夠多的有效訊息，因此對于他的調查也實在是一籌莫展。
他是個社會閑散人員，家里只有一個80多歲患有老年癡呆癥的母親在鄉下靠領低保生活。
聽村子里的人說，他母親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為了把他養大不讓他受委屈，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再嫁。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把他拉扯大，然而，這個李章長大之后卻并沒有成為一個孝順的孩子，在母親得了老年癡呆，成了他的累贅，沒辦法再接濟他之后，他已經有七年沒回去了。
“真是看不出來”
趙牧冷笑道。
“這個李章平時做活干脆利落，服務態度又好，還不怎么愛說話，本來以為是個老實人。沒想到背地里又是搶劫，又是把親媽一拋下就是八年，真是個純種人渣啊。”
假如這個李章有什么苦衷，那他們雖然不會原諒，卻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這人連獨自把自己拉扯到這么大的親媽都能不管，那實在是想不出來他能有什么苦衷。
只怕十之八九就是個為了錢聽命于國粹藥堂的純壞種。
不得不說，這國粹藥堂實在是人才濟濟，什么品種的人渣畜生敗類都一應俱全，類人更是生物豐富多彩。
陳大有臉色也不好看。
“當初這個人還是我親自招進來的……”
當初面試的時候，陳大有見他干活干脆利落，雖然不怎么愛說話，但是服從指揮，能把事情做到位，于是盡管他只有初中學歷，也將他招了進來。
當初他還得意過自己淋了雨就替別人撐了把傘，不以學歷論英雄，招進來的人非常不錯，結果現在一看，真是往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這怎么能怪師兄呢。”
趙牧安慰他。
“你是副院長，這個醫院里百分之八十的員工都是你招進來的，這么多人里面偶爾看走眼，有那么一個人渣不是很正常嗎。你不能因為那么一個人就看不到你招進來的其他那些個愿意干活熱愛工作的人啊”
“而且之前那個，那個在療養院里綁架大師兄的還是我招進來的，大學畢業的高素質敗類，難道你也要埋怨我嗎？”
趙牧眨了眨眼，語氣里帶上了一股子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委屈巴巴的味道。
“我看你們兩個誰也不怪，都應該怪我，怪我天生一個倒霉蛋，跟起興療養院這地方八字犯沖，進了這么點兒時間，差點被綁走兩回”
師兄弟兩個人在這里拉拉扯扯，互相攬責任的時候，大師兄在旁邊緩慢地被護士扶著走了過來。
你別說，這小護士長得還非常不錯。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頭又黑，又長又直的秀發，加上那種因為長期從事醫務護理工作而養成的溫柔可人又有些清純的氣質，再加上自身那種若有若無的楚楚可憐的感覺，真是一朵清水芙蓉般的小美女。
兩人看了小護士一眼，又看了看小護士攙扶著大師兄的胳膊的情景，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信息。
大師兄也算是艷福不淺啊，男人不到四十一枝花說的就是大師兄了吧。
“可不敢怪罪大師兄。”
這是陰陽怪氣的趙牧
“怕大師兄一個生氣，等一下就有八百個綁匪過來把你搶走，我們兩個還得跟在你屁股后面嗷嗷哭，拽著你的褲腳子不讓你走。”
這是同樣憋著一肚子壞水，臉上表情十分豐富的陳大有。
徐光看著自己家這一對倒霉孩子，他發現自己家的師弟們真的是……
在不正經的時候還是相當不正經的。
他不禁有些后悔特意走過來和兩個師弟打打招呼，這旁邊還跟著人家護士呢，就算這一個堂堂的療養院院長，一個堂堂的療養院副院長不要臉，他還要臉啊。
這下可好，丟臉丟到外人面前去了。
他頓時覺得小護士扶著自己的那只手有些發燙，這師弟兩個實在是太丟臉了，他都不好意思讓人家小姑娘攙扶著自己了。
所以身為醫生非常清楚保養重要性的大師兄腦子一昏頭就做出了一個離譜的決定，他決定自己扶著墻回去。
他寧可讓自己冒一點風險，也不愿意接著在這里丟人，忍受這種窒息又尷尬的空氣了。
事實證明這一招很管用，雖然小護士還是非常盡職盡責的，牢牢攙扶著他，他一個大男人還掙脫不開。
但是自己那一對活寶師弟，聽了這話之后知道大師兄是真的有些面子上掛不住了，于是也都老老實實收起了不正經的作風，正正經經的和師兄打了招呼溜了走了。
他們倆都這樣了，徐光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做什么，總感覺會顯的他太矯情一些，只好厚著臉皮假裝剛才什么都沒發生，又讓護士緩緩攙扶著他回了房間。
趙牧和陳大有一路溜進了辦公室里，兩人的神情是如出一轍的嚴肅。
陳大有首先開口。
“那個護士肯定有問題，她本來是對你有意思來著，不可能大師兄剛醒這么幾天就喜歡上大師兄，更別提大師兄雖然說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是現在確實有歲數了。”
趙牧老大無語，這算是什么證據，人家小姑娘就不能換換口味嗎？還有二師兄，你這是什么關注點，完全歪了啊。看慣了同齡帥哥對成熟老男人感興趣不行嗎。
“這些年輕小姑娘隔兩天換一個仰慕的對象很正常，人家的自由又不違法。但是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趙牧神情非常嚴肅的說。
“你注意到她攙扶大師兄的那只手了嗎？”
陳大有神情充滿了不理解。
“怎么了？我剛才看了那手不是挺好的嗎？十指如蔥如蒜，粉粉嫩嫩，骨節分明，又皮膚細膩白皙，一看就是一只手中佳品。”
趙牧老大無語，心說師兄你都看的那么細致了，你就沒看出來最要命的問題嗎？
“這只手不對啊……”
陳大有露出疑惑的神情。
“這分明是一只再標準不過的、男人的手！”
趙牧無奈地點出了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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