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
阮軟給她端了一杯咖啡來,周穎根本沒心情喝,“周華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是沈潔執意要告他嗎?”
阮軟坐下,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你快說啊。”
“準確來說,他自己去自首的。”
周穎一愣,“為什么?”
“那天他來找我,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能不通過你,把股份轉到你名下,但轉讓股份這種事,必須是雙方都知道的情況下,可你當時在海城處理你奶奶的喪事,所以符合辦理委托人去幫你處理的條件。”
周穎皺眉,“就是你們讓我簽的那份委托書?”
“對,那份委托書,委托我幫你全權處理,所以他現在的股份已經全部轉到你名下。”
阮軟拿出了相關的材料,又道,“或許是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做好了自首的打算。”
阮軟說著,抬眸看著周穎,“我還真是對你特別好奇,為什么小顧總那么幫你,為什么周華又那么衷心,他能放棄到手的利益,也不愿意背叛你,真的讓我挺意外的。”
世人面對利益,都是難以做決定的。
可周華眼中那份衷心和堅決,沒有摻雜任何的遲疑。
他就是那么堅定的選擇了一條,不會傷害和背叛周穎的路。
哪怕是他自己的絕路。
阮軟:“而且,據我所知,那個叫沈潔的女孩子,似乎想要用結婚來威脅他,讓他妥協,大概是寧折不彎吧,他寧愿去自首,也不接受對方的威脅。
不過,我覺得,可能還有其他的因素,導致他最后不得不自己去承擔一切。”
周穎的心情沉重,“其他的因素是我。”
“嗯?”阮軟不解。
“這件事和他無關,是他弟弟周易做的,但當時那種條件,農村里,根本沒有監控,沒有人證,大家都覺得是周華做的,沈潔也一口咬定是他,周華當初能離開海城,是我幫他的。”
周穎說著,苦澀一笑,“大概是周易拿我威脅他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去自首,承擔這一切,周易會告你一個包庇罪?”阮軟挑眉,分析。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阮軟:“......”
她無語了幾秒,才嘖的一聲,“人性真可怕,他們是親兄弟嗎?”
周穎聞言,也扯了扯嘴角,“誰告訴你,親兄弟,有血緣,就一定會相親相愛?世人都為自己,才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之說,更何況,有些人,從小骨子里就壞透了。”
周穎對周易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
那一次,周志豪帶著一家子進城拜年,周志偉對這個哥哥根本就不想招待,還是她母親林冰蓉客氣的招待了他們。
周易當時只有四五歲吧。
他把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狗,放在水盆里活生生的淹死,看著它掙扎,還覺得很好玩。
周穎當時就跟他起了沖突,可陳麗把周易護著,說:就是個孩子嘛,他懂什么呀,只是覺得好玩的。
阮軟嘆氣,“那這樣來看,是有點棘手,周華為了保你,肯定不會翻供,除非這個時候出現關鍵性的證據,或者證人。”
或者讓周易自己去坦白。
可這個可能性,更低。
周穎沉吟了片刻,“我得去找他談談。”
她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阮軟急忙道,“那有任何線索及時告訴我,我好及時跟進。”
“謝了。”
“你都不把我當外人了,還說謝啊?”阮軟說著,沖她挑眉,揶揄,“跟你老公造孩子都能給我打電話,我應該不是外人了吧?反正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周穎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