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福苑的那碗粥呢？冰箱里的食物呢？”
“你敢說，那些都不是你準備的？你如果執意要跟我離婚，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準備那些？”
如果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為什么要關心他？
她不是應該像個陌生人一樣，視而不見嗎？
他回去看過了，那冰箱里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是陳荀買的，只有她才會記得他喜歡吃什么。
那天晚上，他看到的人不是錯覺，真的是她！
周穎被問的語塞。
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要藏不住。
可她不想要承認自己對他還有感情，便移開目光，不敢對視，“我只不過是念在夫妻一場......”
“你撒謊。”
“那你覺得是什么？”周穎生氣且難過，“覺得我還會傻傻的跟你回去，任你騙嗎？還是當做一切都沒發生？忘記我媽是怎么死的？沒心沒肺，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
她的話也像石頭一樣砸的顧修然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想要再說什么，周穎卻用力推開他，快步往外走。
周穎打算離開，可剛開了車門，啊濟就掙開全叔的手，朝她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姐姐，吃蛋糕。”
“什么？”
周穎不解。
阿濟又說，“生日蛋糕。”
“是他幫你準備的生日蛋糕，他在家里看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以為是你的生日，所以一大早就起來，做了一個蛋糕。”
顧修然走出來，苦澀的說著，“上一次你跟他說，周一會來，他就數著日子等今天，如果以后確定不再見他了，就當是陪他最后一次吧。”
“你若不想看見我，我可以在門口等。”顧修然說著，眼中有所期盼。
阿濟也搖搖她的手，滿眼期待的看著她，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全叔也勸著，“少奶奶，阿濟少爺為了學這個蛋糕，周六日一直在家里學，您真的不去試試嗎？”
“姐姐？”
周穎看向阿濟，想拉開他的手，拒絕。
可這會兒才發現，阿濟手上還有燙傷的小泡泡。
那些拒絕的話，就像石頭一樣哽在了喉嚨里。
她嘆氣，揉了下阿濟的頭，“上車。”
阿濟欣喜，趕緊鉆到周穎的車上。
全叔看著她的車開遠了，不解，“少爺，少奶奶這是帶阿濟少爺去哪？”
“回頂樓。”他說著，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現如今，可能誰都能勾起她心中的不忍，但唯獨他不行。
她對他，就像是恨不得躲開十米遠，最好是再不相遇。
可顧修然做不到，一想到如果往后余生都沒有她，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的緊緊的，緊到讓人覺得窒息。
“跟上吧。”顧修然說著，上了車。
......
再次回到頂樓，一進門湯圓就從門縫里溜了出來，站起來往周穎的身上爬。
周穎把它抱起來，進門時，看見這里跟她那天走時，一模一樣。
桌子上還貼著她寫的留言：我先去老宅了，你晚上記得訂了蛋糕再來。
紙條上的筆記很輕盈，字跡后面還畫了個笑臉，足以可見她當時的心情是多愉悅且幸福。
生日宴那天，從這扇門走出去時候，她根本沒想過會不再回來了，她那天甚至還打算晚上他們回來，跟顧修然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