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聽見她親口承認,離婚并不是她的主意。
他昨晚一直在想,在醫院時,周穎幾乎都不敢看他,她甚至也對薛安安的那番話感到意外,所以她根本沒想過要跟他離婚。
他急切的想要證實自己內心所想,是對的。
周穎抬眸看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陷手心。
她咬牙,“就算是,那又如何呢?有區別嗎?”
“當然有。”
“有什么區別?”周穎生氣,“顧修然,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回不去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
“你要我怎么跟你試?我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嗎?”周穎的心里堵的難受,她沒辦法放下那件事,至今為止,她只要坐在飛機上,就像是要重新經歷一遍那樣的痛苦。
每飛一次,都會加深她內心的痛苦與恐懼,她要怎么放下。
她要怎么對母親的死當做沒發生?
那可是用命保護她的人!
周穎想要繞過他,可他握住她手臂根本不松手,“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去找證據......”
“什么證據?證明你沒有做過嗎?還是證明那事故跟你無關?那我問你,你相信你自己嗎?”
“我......”
“你如果真相信這一切都跟你無關,那你之前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一直騙我,為什么你每次遇到事,永遠只是想瞞著我呢?”
她失望的看著他,“如果你那么篤定和你沒關系,你早點告訴我,不用等到生日宴被人揭穿,那一切是不是不會發生?”
“你騙了我這么多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周穎說著,用力將他推開。
顧修然被推的措手不及,撞在后面的柜子上,手臂劃過柜子邊緣,瞬間就出了血。
濃稠的血順著手臂一滴滴的往下落。
周穎的心口一緊,有些內疚,可到底沒久留,邁步就走,這一次,顧修然沒再追出來。
她匆匆去了停車場,上車后也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這段時間,她害怕面對他。
現在的她就像是渾身都長滿刺的刺猬,他只要靠近她一步,她就會扎的彼此都鮮血淋漓。
周穎坐在車里良久,直到車窗被人敲了敲。
她抬頭看去,見全叔站在車外。
周穎把車窗降下,“全叔,怎么了?”
“這是少爺讓我交給您的。”全叔把她的身份證和其他證件遞給她,又遞給她一個禮盒。
“這是少爺為你新買的戒指,他一直覺得,上次帶您去買的戒指太委屈你了,本來是打算等沁小姐的生日宴結束再給您,哎......”
周穎看著那戒指禮盒,想要拒絕,全叔卻搶先道,“少奶奶,你先拿著吧,就當行行好,看在你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別還給少爺,我怕他承受不住。”
“我不知道您昨天跟他說了什么,他在房間里坐了一晚上都沒睡,我看著實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