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婉拒,但到了門口,還是忍不住問,“剛才是他讓你來解圍的嗎?”
村長一愣。
聽著周穎這話,他以為周穎知曉對方是誰了,便笑著點頭,“是啊,顧先生親自打的電話,讓我過去看看,免得出事。”
顧先生......
還真是他。
她心里其實只有兩分猜測。
剛才那句話,不過是詐村長的,讓村長覺得她是知情的。
雖然她有想過會是顧修然,但聽見村長說出顧先生三個字,她心里還是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幾下,涌上一些熱/流。
所以,顧修然一直都在關注她的動靜嗎?
她做什么,去哪里,他都知道?
他及時派人去幫她解圍,怕她在跟那些村民沖突中受傷?
他還是擔心她的嗎?
周穎眼眶有些熱。
回去的路上,薛安安開車。
周穎望著窗外的風景,心里熱乎乎的。
突然,電話響了。
是律師打來的。
律師的電話就像是把周穎一下給抽醒了。
她接通電話,聽著律師說:周小姐,手續已經辦的差不多了,但你需要給我一個委托書,我才能代替你去辦理離婚。
周穎聽著離婚兩個字,心里一點點的變冷,“對方呢?也是委托律師出面嗎?”
“是的。”
周穎嘲諷一笑。
他現在帶著舒雅和孩子在國外,怎么可能會回來。
而且,那段錄音,讓他的處境很被動。
只要他一回國,就會被抓。
“我知道了,回公司我就簽了給你發過去。”
她掛了電話,薛安安擔心看她,“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她自嘲一笑,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怕她在漁村出事,可能只是怕她不能跟他順利離婚吧。
現在對他來說,離婚了,給舒雅一個名分,給阿濟一個身份,才是最重要的吧。
周穎想到這些,心里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
......
連續幾天的趕工,周穎大概了解了所有情況。
周氏當時的確支付了一部分人的賠償款。
這些拿到賠償款的人,就是當初積極去每家每戶說服大家簽合同的這批人。
周穎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徹的慣用伎倆。
他為了讓這伙人聽話,提高效率,就把這筆錢先給了這些人,讓他們積極去做工作。
等合同到手了,項目推進了,周氏又把錢砸在了項目上。
緊接著,項目被叫停。
周氏所有的錢都套在項目里。
那么,剩下的賠償款,沈徹當然是不想再給了。
還用之前,已經支出的那筆錢,做了假賬,讓董事會覺得他已經支付了這筆錢,村民鬧事是因為他們貪心,想要更多。
而那李村長當時沒跟周穎把這個情況說明,就是因為他也是拿到錢的人之一。
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已經拿到錢,他的身份特殊,又不好離開,便隱瞞不報。
整個賠償款欠了將近一個億。
可公司已經沒這么多錢支付了。
即便是公司資產變賣,也籌不起這個錢。
這就是個死局。
一旦周穎把自己的錢砸進去,很可能項目救不活,錢沒了,最后公司還是會輸給顧氏。
林方知打了好幾個電話,讓她要懂得及時止損,做生意不能講情懷。
這會兒,夜深了,周穎一看時間,都晚上十一點半了。
她走出辦公室,發現小智和薛安安趴在辦公桌上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