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景在列車員的催促聲中上了火車,他前腳剛上去,后腳車門就關閉了。

  隨著車門的關閉,顧明景也消失在了簡書的視線之中,即便她努力的在車廂中來回尋找,卻是徒勞無功,根本看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簡書一下子變得焦躁起來,她還想再看看他。

  過了一會兒,隨著哐當哐當的聲音響起,火車也將要發動起來。上車后原本想回頭跟簡書打個招呼的顧明景由于車門的阻擋未能如愿。

  于是他快速奔向了自己的位置,將行李往地上一丟也沒多看一眼,快速的打開車窗,在人群中掃視一眼后很快就鎖定了簡書的位置,探出大半個身軀,用力的朝她揮手,大聲呼喚:“書書,書書,這里!”

  原本此時的火車站里聲音嘈雜,火車行駛發出的聲音,親友離別發出的聲音,大聲哭鬧的聲音,沸反盈天。但也許是兩人心有靈犀,即便在喧鬧的環境中,簡書也聽見了他的呼喚,望了過來。

  在找到顧明景身影的那一刻,簡書眼前一亮,下一秒便朝著那邊跑去。用力的穿過擁擠的人群,在經歷了鞋子被踩了無數腳,頭發散亂以后,她終于來到了車窗邊上。

  顧不上將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打理一下,簡書用力的伸出手往上夠,想要再拉一拉他的手,顧明景看見她的動作也知道她的想法,也跟著探出手來。

  先是指尖相觸,接著是指尖順著手指劃到掌心,就在顧明景手指用力準備握住她的手時,火車卻慢慢的啟動起來了。

  看著努力踮起腳尖的簡書,顧明景快速的收回了手。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隨著火車的啟動,兩人的手指在對方的掌心拂過,就像是一片羽毛劃過,雖然輕微,但是帶來的異樣感卻久久不散。

  不過此時的兩人都沒有心情關注,簡書看著顧明景隨著火車慢慢遠去,沒忍住隨著火車追了起來。剛開始火車的速度很慢,拼盡全力奔跑的簡書還能微微跟的上,一邊跑一邊偏著頭看向車內的顧明景。

  “書書,別追了,回去。”顧明景大聲呼喊,想要阻止這一動作,奈何簡書對此恍若未聞,只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雖然因為全力奔跑顯得有幾分狼狽,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卻又是那么美,讓他心折。

  顧明景阻止的話語簡書不是沒有聽見,不過她只想任性一次,想再多看一看他。奈何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根本就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她和顧明景漸漸拉開了距離,從落后一米、兩米,到七米、八米,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但是簡書憑著心里的那口氣,依然追著不放,不肯停下腳步。

  這下,顧明景不能接受了,“書書,別追了,快停下來。”他聲嘶力竭的呼喊,引得其他車窗的旁的人紛紛看過來,但是他完全不在意,他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個緊追不舍的纖弱身影身上。

  路上凹凸不平的,要是摔倒了可怎么辦?要知道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頭一大堆,摔倒可不是好玩的。顧明景心急如焚,恨不得跳下車去阻止她。

  不知是感受到了他的擔憂,還是恢復了理智,簡書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從狂奔到小跑,最后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遠遠的注視著遠去的火車,用力的揮舞手臂告別,久久不動。

  顧明景瞇著眼睛,看到簡書終于停了下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也不管她看不看的見,同樣用力的揮手道別。

  隨著火車的行駛,很快簡書的身影就越來越小,隨著遠方的車站停留在原地,慢慢的消失不見。即便視野中已經全是田地、村莊,顧明景依舊望著來時的路,舍不得移開視線。仿佛這般,他就還能夠看到那個念念不忘的人。

  直到同車廂的乘客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

  “同志,剛剛那是你對象吧?你們感情可真好。”一位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士開口說道,臉上有些許的羨慕。

  顧明景收回了視線,將注意力放回了車廂,這趟列車京市是首發站,此時車廂內只有他和斯文男士兩個人,再無其他。

  “對,那是我對象。”顧明景笑著回答道。不過除此之外,他沒再說其他。

  要是換作丁鳴老譚盛志業等等熟悉的人說這句話,他覺得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沒錯,他跟書書感情就是好,羨慕不來的。

  可是這會眼前的就是一個陌生人,他不想在他的面前談及感情的事情,無論是炫耀還是什么,都沒必要。

  “真好!”斯文男士感嘆了一句,也沒追問什么,轉而和顧明景聊起其他的事情來。

  “同志,你這是回部隊?”看了眼顧明景身上的軍裝,斯文男士問道。不過話語中倒不像是疑問,而是肯定。

  畢竟就剛剛那一幕就能夠猜出來。

  路上的旅程還有許久,顧明景也不介意找個人聊聊天打發時間,正好他對眼前的人也不反感,一些無關大雅的問題也沒必要隱瞞。

  “沒錯。”肯定了他的猜測,轉而問道:“那你呢?你這是?”

  “我啊,我來京市出差,這不事情辦完了,正要回去嗎。”斯文男士笑著回答道。

  “我……”

  “……”

  兩人在車廂里一邊閑聊一邊收拾東西,顧明景先將裝這兩天伙食的袋子放在了靠窗的小桌上,正好車廂里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挺寬敞的。

  接著從行李袋里面拿出水壺餐具,又拿了一包炒黃豆放在桌子上,再把裝著咸雞蛋咸鴨蛋的袋子也塞了進去,然后將行李包拉鏈拉上,往地上一丟,腳一伸就推到了床底。

  兩個行李包的體積太大,床上根本容納不了。正好他的床鋪是下鋪,以他的警覺性也不用擔心行李放在床底被人偷走,便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把東西放在床上,睡覺的時候牢牢抱住。

  收拾好以后,顧明景打開裝著炒黃豆的油紙包,正準備開口,就被人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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