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陶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死死看著傅君衡,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
“爹地,你騙我?!”
他就說嘛,他和沈理的情報一直是互通的,沈理不可能會忘記告訴他的。
所以……
剛剛都只是爹地的試探?!
沈陶拿不準傅君衡到底知道了多少,他也不敢亂說,只是嘟著嘴佯裝生氣:“爹地,你好壞啊,我差點以為我失憶了,所以才沒想起來這些事呢!”
“是嗎?”
傅君衡凝視著他,沈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可他不得不強撐著,要是沈理真的被發現,他們一定會被媽咪弄死的。
沈陶還在瘋狂想辦法,試圖瞞過爹地,可傅君衡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見他沒有要承認的意思,傅君衡便開門見山了:“那不如陶陶和我解釋一下,為什么醫院那天你換了衣服?而且這段時間的口味也和之前不一樣,陶陶,你是有人格分裂嗎?”
“對!爹地好聰明……”沈陶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徹底沒了動靜。
這個說法連他自己都沒法相信。
忽然,傅君衡捧起了他的小臉,逼迫他和自己對視:“沈陶,老實交代,那個人到底是誰?”
“能不說嗎?”沈陶囁嚅著嘴巴,很是委屈。
他的眼角已經開始泛紅,暈得臉頰也粉撲撲的,看起來很是可憐。
然而傅君衡沒有絲毫心軟,他對沈陶心軟,就是對另外一個孩子的狠心。
他堅定的搖頭:“不能,爹地不能讓你們在外面吃苦。”
“才不會呢……”沈陶小聲嘀咕。
他糾結的揪著衣角,權衡其中的利弊。
沈理被發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如果不說,保不齊爹地會去調查,這一查,沒準還會把可可給暴露了。
那他和哥哥就是從被揍死的下場,直接挑到了重新投胎。
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想被媽咪埋了呀!
沈陶內心十分煎熬,掙扎了半天,最后選擇認命。
小孩子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尾音拖著軟糯:“好吧,其實昨天的確實不是我,是我的哥哥,他叫沈理。”
傅君衡已經有了答案,可聽到沈陶承認,還是忍不住心驚:“那他現在在哪里?”
“他在……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沈陶仰著頭,兩眼淚汪汪,“爹地,我不能和你說太多,不然的話我和沈理就都不安全了。”
傅君衡心底咯噔了一下,該不會這兩人被什么人威脅了吧?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低聲問道:“那你們平時互換,是有人指使的嗎?”
“沒有,她不知道。”
兩人完全沒在同個頻道上,卻意外對上了話。
傅君衡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能不能和爹地說一下,你們平時都是怎么換的?”
左右已經承認有沈理的存在了,沈陶破罐子破摔,把學校灌木叢的事告訴了他。
那個地方是兩個小孩發現的,也就是說他們背后的人并不知道這件事。
“以后你們換的時候要小心點,別被人知道了。”
“嗯,陶陶知道的。”
沈陶小心翼翼抓住了他的手指:“爹地,你不生氣嗎?”
他們頻繁交換身份,卻沒有讓傅君衡知道,沈陶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被騙,他肯定是要生氣的。
他做好了被責備的準備。
誰知,傅君衡抱起了他,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柔意:“不生氣,你們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不過……”
“作為懲罰,你得答應爹地一件事?”
“什么?”
傅君衡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第二天中午,沈理接到沈陶的消息,拋下沈可可獨自來到了灌木叢。
沈陶并不在北林這一邊,沈理皺了下眉,壓低聲音叫他:“陶陶,你在嗎?”
“我在我在,哥哥,你快過來。”
聽到是他,沈理也沒有多想,彎腰穿過去,邊抱怨說:“到了怎么不先過來,還有,媽咪的生日禮物你準備得怎么……”
沈理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沈陶身后,赫然站在另外一個人——傅君衡!
沈理頓住下腳步,想也沒想轉身準備逃跑。
可傅君衡的反應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往哪里跑!”
“放開我,你認錯人了!”沈理捂住自己的臉,生怕被傅君衡看到。
但他的力氣太小了,完全不是傅君衡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壓制住,帶到了學校空閑的一個教室里。
偌大的教室連窗簾都沒有拉開,只有頭頂一盞燈起了照明作用,卻也足夠了。
沈陶和沈理兩人并排站著。
他們穿著不同學校的校服,一個滿臉愧疚,另一個兇神惡煞,雖說長得一模一樣,可挨在一起,還是能清楚分出誰是誰。
沈理氣不過,擰了沈陶一胳膊:“你這個叛徒!”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被發現了,我能跟爹地說?”沈陶不甘示弱。
兩人誰也不讓誰,幾乎快要打起來了。
傅君衡沒有要攔的意思,兩個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站在面前,肆無忌憚打鬧著,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鮮活和熱鬧。
要是有個女孩就更好了。
傅君衡莫名惋惜。
見兩人真的動起了手,傅君衡這才慢騰騰伸手把人分開:“行了,都是兄弟,要相親相愛。”
沈理和沈陶對視了一眼,安靜了下來。
差點忘了,爹地還在這里呢。
“你們兩個,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爹地,我真的什么都告訴你了。”沈陶就差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了。
傅君衡把視線落在了沈理身上。
沈理木著臉,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左右被發現了,他也不用再費心費力偽裝沈陶,每天笑得跟傻子一樣,真討厭。
傅君衡對這兩人也算是有所了解,他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他勾起一抹笑來,輕聲問:“你們的媽咪現在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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