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景遲和杜翎遠都不是蠢人,自然能想到安珞這發現究竟代表了什么。
雖然近兩年來邊關戰事稍平,北辰此行還流露出和親之意,但不管是從北辰往日所行、還是叱羅那昨日的態度都能看出,北辰對天佑的野心從未改變,此事的平靜、也不過是表面粉飾出的太平。
對于這樣的一個鄰國,便是無事時、都尚且需要小心提防,如今這北辰又似乎與那清和妖道攪合到了一起,又如何能不讓天佑心驚呢?
“此事我明日一早、便去稟告圣上。”閔景遲心知此事重要,當即便向安珞應承道。
他知曉安珞心系社稷,又本就有有報國之志,稟告之時,他會明確說明此事是安珞的發現、安珞的功勞,也能在圣上面前、為她心中所志早鋪些路吧。
杜翎遠聞言眸光微閃,但看了看閔景遲、又看了眼旁邊的安珞,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早知安大小姐這一趟能有如此發現,他之前便答應幫她潛入驛館了,這樣這份功勞上、也能有他一點名字。
安珞聞言微微頷首,想了想卻又開口道:“五皇子稟告圣上時,不必說明是我潛入驛館才有此發現,只說是五皇子自己潛入驛館、發現了此事便是。”
閔景遲今夜這一趟實在是奇怪,以她對圣上和他的了解,此事圣上應是只交給了杜翎遠一人而已,閔景遲很可能和她一樣,是擅自做主來的此處……甚至是在向圣上自請負責此事被拒絕后、才做的決定。
若真是如此,那他今夜硬闖驛館、向北辰要求查驗尸身之舉,怕是要被圣上怪罪,可若有了發現此事的功勞,多少也能功過相抵,免去責罰。
閔景遲微微一怔,隨即也明白了安珞這是何意,頓時心中一暖。
若將此事說成是他的發現,那他硬闖驛館、要北辰交出土渾力尸身之舉,也便有了正當的原因,確是能逃過今夜擅自行事的罪名,但就算如此……
“即便我向圣上說、這潛入驛館的是我,但我并不通醫理,也看不出土渾力所中之毒、與清和道有所關系,這番說辭圣上也不會相信……”
閔景遲輕聲說著望向安珞,星眸熠熠。
“若我說……我是跟著安小姐一同潛入的驛館……安小姐可愿意?”
安珞想也未想便點了點頭:“自是可行。”
閔景遲說得對,她將蠱毒只說成是毒,若潛入的是閔景遲,確實是分辨不出這蠱毒與清和道有什么關系,可若說是他們一同潛入驛館發現了此事,之后再因此讓閔景遲出面、去硬闖驛館,想將此事掀于明面。
那么,閔景遲這擅作主張之舉便是事出有因,一切也都合情合理。
兩人三兩句話便定下了今夜之事“真正”的經過,但此事知情的不止他們二人,若想將這真正的經過敲定,就還需得那剩下一人的配合才行。
安珞和閔景遲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杜翎遠的方向。
見兩人都看向了自己,杜翎遠頗有些無奈,點頭保證道:“杜某只是在五殿下硬闖驛館時跟了上去,其余事情……杜某一概不知。”
……這安大小姐也真不知道是愚笨還是聰明,今日才與他說、她日后之志是做名將軍,可見是一般男子想做成將軍,也得先立下功勞、做出成績,更別說她這女子之軀。
發現北辰與清和道有勾連,這是多大的功勞?她卻這般輕易就想拱手讓給五皇子、當真是毫不在意……
他真是看不懂這女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不管是今日下午之言、還是此時此刻之行。
得了杜翎遠的保證,此事便算是定了下來,閔景遲便也又想起了剛剛在三樓時的另一番發現。
他再次看向安珞確認道:“安小姐,今夜還有一事……剛剛三樓房間內之人、并非是叱羅那,是嗎?”
他對那房間內之人是替身的推測,一來是因為那替身之人、與叱羅那平日所言所行大相徑庭。
二來便是因為安珞故意露出的那處“破綻”,安珞既會選擇如此方式向他傳信,本身也就代表著她確定那“破綻”、只會被他一人發現——
也就是說、另一個有能力發現這破綻的叱羅那,并不在館內!
雖然推測畢竟是推測,可若安珞也有如此判斷,那便說明事實、就定如他推測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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