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夸張了吧？”
看著身材高大壯實的狄師傅就這樣被曹澤一腳踢出擂臺，這視覺沖擊力把柱子震撼得目瞪口呆。
隨隨便便就把人打飛，感覺就好像在看超級英雄電影里面的打斗似的。
他忍不住轉向旁邊的許渚，問道：“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許渚皺起了眉頭：“能是能，但恐怕很難做到像他這樣輕松，尤其是在實戰之中。”
聽到許渚的回答，柱子便疑惑道：“我記得曹澤不是新人類啊，他的力氣怎么那么大？難道泰拳真的有這么厲害？還是說...他覺醒了？”
許渚也答不上來，看著擂臺上的曹澤正在十分囂張地嘲諷著拳館眾人，她一時間竟覺得這位曾經的大師兄是如此的陌生。
然而片刻后，曹澤忽然轉身，臉上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向她這邊走來。
許渚不由得心中一緊，柱子更是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周圍的觀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紛紛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沒想到你也來了。”曹澤輕笑一下，俯視著擂臺下的許渚，“正好通知你一聲，免得我再去跑一趟。”
接著他收起了笑容，大聲宣布道：“后天，也就是12月20號，早上十點，我會上門挑戰你們的武館！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嘩！”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紛紛感嘆這伙練泰拳的人果然強勢，剛剛才打敗了洪拳拳館立刻就向下一個武館宣戰。
莫非他們真的是想要打遍整個嘉定市？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當他們嘉定人是吃素的嗎？
不少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的本地人，立刻對曹澤師徒沒有了好感。
甚至有年輕小伙看著曹澤轉身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小聲罵道：“切！你一個外地佬狂什么狂？等著被收拾吧！”
隨后曹澤師徒以勝利者的姿態大步走出拳館，狄師傅被弟子急匆匆送去醫院治療，圍觀群眾也開始相繼散去。
“我們也回去吧。”柱子有些擔心地拉了拉呆立在原地的許渚。
“嗯。”許渚應了一聲，悶悶不樂地跟上柱子的步伐。
她想不明白，大師兄怎么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呢？
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聞，在她看來不就是師父覺得大師兄過于好戰，所以打算在他的心性調整過來之前暫時不再教他武功而已，結果大師兄卻一怒之下離開了武館。
如今他們之間的關系不但到了相見不相識的地步，甚至還視她們如仇敵，帶著他新拜的師傅打上門來！
許渚雖然心思單純，大道理懂得不多，但她至少懂得感恩。
師父把她們三個從福利院帶出來，不但給了他們一個溫暖的家，還教他們武功、教他們做人的道理、給他們買新衣服、買好吃的零食......
這是多大的恩情啊！
反正許渚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可能報答不完，結果你曹澤就為了這點小事而跟師父鬧掰，你還是人嗎？
你良心不會痛嗎？
愛憎分明的許渚不由得越想越氣，一雙拳頭捏得咯咯響。
很好！既然你不喜歡我們，那我也討厭你！
想明白這點后，許渚不再迷茫，眼里瞬間燃起了熊熊斗志，她拍了拍正在騎車的柱子說道：“柱子開快一點！我要馬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柱子見她情緒恢復了，也就放心下來，隨即壓低身子一擰車把，仿佛把電動車騎出了賽車的感覺。
“沒問題，坐穩咯！”
－－
“鐺鐺鐺...”
古色古香的武館內響起了整點的鐘聲，身穿灰色道袍、坐在木椅上看書的嚴道長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屏幕亮起來的那一刻，頓時有種古代人在使用現代手機的違和感。
“已經七點了么。”
嚴道長看了眼桌子上已經冷掉的飯菜，頓時沒好氣地責怪了一句：“許渚這丫頭又跑去哪里玩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
只是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噔噔噔”的響亮腳步聲，嚴道長一聽這動靜就知道是許渚，果然緊接著人未到，聲先至。
“師父不好啦！”
臉頰被冷風吹得紅彤彤的許渚一溜煙跑進大廳。
嚴道長倒也不擔心這個小徒弟會被冷著了，以這丫頭的身體素質，就算是扔雪堆里也沒事。
她合上書，不緊不慢地問道：“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我幫你把飯菜熱一下。”
“哦，謝謝師傅。”許渚下意識回答著，但很快回過神來，一臉焦急地說道：“不對！現在可不是吃飯的時候，出大事了師父！”
“又怎么啦？”嚴道長已經習慣了許渚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作風，以至于對她口中的“出大事”也沒怎么在意。
“師父，大師兄...不，曹澤回來了！”
徒然聽到曹澤的名字，嚴道長不由得一愣。
隨后許渚比手畫腳地把剛剛拳館的見聞迅速說了一遍，并重點提到了后天曹澤會來踢館。
吧啦吧啦一頓講完，口干舌燥的許渚給自己倒了杯水猛喝了幾口，然后皺起眉頭接著說道：“曹澤現在的力氣感覺比我還要大，我可能打不過他...師父，咱們該怎么辦？”
聽完許渚的講述，嚴道長眼里不禁浮現出一絲愧疚。
畢竟在她看來，曹澤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她這個師父也有一定的責任。
當年自己的態度要是不那么強硬，要是能夠平心靜氣好好開導一下他，也許曹澤就不會偏激地選擇出走......
雖然之后的日子里，嚴道長表現得就好像當作沒收過這個徒弟一樣，但實際上，她心里還是很不好受的。
十來年的時間，哪怕是養一條寵物都會產生感情，更何況是人。
更別說嚴道長一直把他們師兄妹三個視為己出，曹澤的離開對她的打擊相當大。
前陣子在東方家偶然見到曹澤，盡管他似乎已經拜了別人為師，但能夠看到他依然安好，嚴道長那一直記掛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下一次的相見，便已經是刀劍相向的情形。
“師父？”
許渚見師父久久不語，忍不住叫了一聲。
嚴道長收回思緒，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到時候咱們閉門不戰就是了。”
“那怎么行！”許渚激動道：“他們還帶著專業團隊直播呢，要是不接受挑戰的話，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抹黑成什么樣子！那些家伙肯定會到處敗壞咱們武館的名聲！”
“隨他們說吧，反正武館教的都是鄰里的一些小孩子，影響不大。”
嚴道長心態豁達謙下不爭，對這些看得很開。
可許渚不一樣，她覺得這是一種逃避行為，她激動得揮舞起拳頭：“不行！我們忍氣吞聲只會助長壞蛋們的囂張氣焰！”
嚴道長攤了攤手，無奈一笑：“不然呢？難道你要我這把老骨頭去跟他們打啊？連你都說不是他們對手了，我上陣豈不是兇多吉少？”
“可是、可是...”許渚一時語塞，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師父受傷，但她又很不認同師父閉門不戰的決定，于是只能鼓起腮幫子賭氣地跑回自己房間。
“哼！我找師姐商量去！”
許渚躺倒在有些凌亂的床鋪上，雙手捧著手機快速給夏侯琳發了一條信息。
［師姐！宗門有難，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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