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69章、底氣
  渾身正義凜然的吳睿江,站在堂上倔強的不愿下跪。

  尤其看到汪祺堂而皇之坐在堂側,懶洋洋的以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手指支著下巴挑釁的帶著一抹譏笑不咸不淡的望著他,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吳睿江向來周正威儀的臉也露出裂痕,冷哼一聲,“我吳睿江行的端坐的正,沒有殺害任秀秀,我不服,兇器明明是在汪祺屋中發現的,為何把我緝拿歸案。”

  “他。”無人敢提及的事情,吳睿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還是太過義憤,伸手指著汪祺的鼻子,面色逐漸猙獰,“兇器是在汪祺房中發現,他也被貶為庶人,為何上堂不跪?”

  “因為汪祺狀告你殺害任秀秀栽贓于他,是以,汪祺出現在堂上的身份是苦主而非嫌疑人。”管知縣不在乎多解釋一遍,“另外,他為本案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線索,有功,朝廷對于有立功表現的百姓向來有嘉獎,汪祺身體不適,咳血了,因此本縣特許他坐著回話。”

  特許,有因有果,那自然沒得挑錯。

  但吳睿江還不愿下跪,“我沒罪。”

  不下跪的行為,往小了說挑戰了知縣的權威,往大了說是在挑戰南離國法。

  公堂上,不愿意下跪的人也有,對付這種人,不用管知縣下令,已有兩個衙役拿著棍子上前,一左一右的對著鐵骨錚錚的后膝蓋窩左一棍右一棍的砸去。

  哪怕吳睿江曾是御林軍,在棍子的擊打下,雖沒立刻跪下,也被打得往前晃動。

  十多棍打下來,后膝蓋窩也出了血,饒是鐵漢,最終還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陳鳶緊咬著唇,她果然還是不習慣古代動不動就上刑的審案手段。

  汪祺一偏頭,看到被她咬得煞白的下唇,一絲冷芒滑過黑眸。

  即便跪在了地上,吳睿江的脊背也不愿屈服,“我不服,我沒罪。”

  愿意認罪的殺人兇手管知縣也見得少,所以對于吳睿江的抵死不認,并不意外。

  若不是陳鳶提供的提取指紋之法給了管知縣底氣,他或許也會因為汪祺的傳言,和吳睿江寧死不屈的錚錚鐵漢形象,懷疑是不是自己抓錯了人。

  不,他壓根就不會想到本案會牽扯到吳睿江。

  所以,吳睿江才敢如此自信,在堂上還演給大家看,真是……不知死活。

  “誰有罪,誰無罪,看過證據便知了。”誰也不愿意被人糊弄,尤其管知縣更不喜歡被人當作傻瓜欺騙,“任秀秀死后是曾仵作、葛縣尉驗尸。”

  葛縣尉原本就是旁聽,坐在公堂一側,被念到名字,走到公堂正中。

  曾仵作也從衙役后面走到了公堂中間。

  葛縣尉有官身,仵作是公人,都不用下跪回話,兩人一齊作揖,“知縣大人!”

  “把驗尸情況說說。”

  “是!”

  “女尸于六月初一夜間被發現,仰躺在都民村后山進村唯一小道邊,衣衫不整,致命傷于心口處刀傷,下……”葛縣尉將驗尸格目仔細的說了一遍。

  隨著葛縣尉的回稟,堂外百姓也聽得異常仔細。

  “既然殺死任秀秀的兇器是在汪祺家茅廁房梁上發現的,他的嫌疑最大吧。”

  “也不能這么說,萬一兇手殺了人,把兇器藏你家院子里怎么辦?”

  “對哦,那怎么辦?”

  “按照以前我來縣衙看大人審案的經驗來說,確定兇器來歷,看看兇器是在哪里買的,誰買的,基本上也能確定兇手身份了。”

  討論到此處,正好聽到去都民村調查的于全回稟,“本案的單刃短刀屬于汪祺。”

  有百姓驚訝道,“哦豁,短刀都屬于汪祺,他怎么證明自己無罪的?”

  似是得到了鼓勵,都民村村民不忿道,“都這樣了,汪祺還能無罪?他的刀殺死了任秀秀,還是以那樣屈辱的死法死去,不是汪祺殺的,還能是誰殺的!”

  別村的人可不知道汪祺的傳說,自是無法感同身受都民村人的心情,評價尚算中立,“萬一有人到你家偷了刀,出去殺人,再把刀偷偷還回來,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這種情況是有,但怎么證明呢?除非有人親眼看到了。”

  “誰看到吳睿江去汪祺家偷了刀么?”

  “難不成那刀還能開口替自己主人洗刷冤屈不成?”

  “肅靜!”管知縣拍了拍驚堂木,“調查結果便是這些,兇器也在此處,陳氏任濤,你們最后一次看到任秀秀是什么時辰?”

  陳氏,“酉時,吃過晚飯,我收拾碗筷,她說要趁著天還未黑回屋繡會兒帕子,后來,我看她屋中燈熄了,以為她像往常一樣睡下了,便沒去叫她。”

  任濤,“最后看到她是在酉時,吃過晚飯,我夫人收拾碗筷,我像平時一樣去找老李下棋,到戌時一刻,我才回家,洗了腳便睡下了。”

  “汪祺,你最后一次看到任秀秀是什么時候?”

  “五月三十的酉時,恰好我吃了晚飯出來散散步,任秀秀在我屋外徘徊,還撞到我身上,我把她扶起來,便松了手。”汪祺穩穩的坐在椅子上,那神態倨傲得讓陳鳶想起九品芝麻官上常威的干爺爺。

  哪怕握著指紋這個決勝證據,管知縣也按照流程一一問下來,“吳睿江,你最后一次見到任秀秀是什么時候?”

  吳睿江依舊是那副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模樣,回答得底氣十足,“五月二十八,陳氏帶著任秀秀來我家找我夫人問繡花的花樣。平時一般都是我在地里干活的時候她們才來,那天恰好我肚子不舒服,才回家早了一些撞上了,我們兩人也沒說話,陳氏和我夫人都能作證。”

  “六月一日,戌時之后,可有人能證能證明你們兩所在何處?”

  汪祺回答的干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沓,“沒有。”

  外人看來,他不過是有靠山,就有底氣。

  豪橫得讓人牙癢癢。

  吳睿江回答的就更加詳盡,答案就像早已經在心里說過上百次一般毫無破綻,“我和夫人吃過飯后就睡下了,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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