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34章、悔不當初
  不一會兒,又是兩塊門板被抬了上來。

  白布遮掩下沒有太大起伏。

  見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是骸骨吧!”

  “都死了十多年了,也只能剩下一堆白骨了。”

  衙役當著眾人的面揭一一開白布,露出一具嬌小的女性白骨,和一具稍微高大的男性白骨。

  兩具尸體旁,還堆放著他們未腐爛的隨身物品。

  “埋尸地點是德才所述,又經過阮翠確認,在城外破廟找到的。據二人所說,喻守謙奪姻緣時在破廟殺了詹學清,就地掩埋。婚后拿住喻家生意后又做局引誘盛冬月來破廟,將她殺后與舊情人埋在一處。”

  “經過陳仵作驗尸,男尸頭上枕骨破裂,代表他生前受過鈍器擊打。而致命傷是遺留在胸口處的這一把匕首造成。”管知縣隨手一指,衙役就拿起身骨旁的匕首給大家。

  “現在還能看到男尸骸骨心臟附近肋骨處被匕首劃過造成的劃痕。而這把匕首也是造成喻守謙后背左側岡下肌位置處傷疤的兇器。”

  一切就這么對上了。

  “這具男尸身上佩戴著的玉佩,銅扣、匕首,經過查證,能證實它們的擁有者就是詹學清。”

  盛輝此刻根本聽不進去管知縣的話了,他眼中只有那具女性骸骨。

  他沒有陳鳶辨認白骨的本事,但盛冬月身上佩戴的物件兒,盛輝怎會認不出來?

  白玉蘭發簪、一對金絲包邊白玉蓮耳墜,一枚月輪暗紋金戒指、一對絞絲金手鐲。

  “冬月,我的兒呀!”

  若沒有經歷公堂上一步步的打擊,此刻盛輝還是會為了維護兩府的名譽忍著心痛不認女兒。

  可是現在,盛輝已經找不到理由再去維護盛府了,外孫也不要他了,他還咬牙堅持什么?!

  他一哭,就證實了德才所言非虛。

  他一哭,一直堅持的“盛冬月”死在了十七年前盛家老宅的謊言便不攻自破。

  “小姐!我們終于找到你了,你怎么……”

  老爺破了功,盛鴻也不再忍著情緒,伏在地上悲痛的哭了起來。

  “老爺和夫人一直在苦苦尋你,我們一直以為你和詹學清會往外地跑,也托了關系在你自小喜歡的江南去找你,我們萬萬沒想到你竟在離我們如此近的地方!”

  盛輝哀求道,“知縣大人,我女兒,她是怎么死的?”

  “經過陳仵作檢驗骸骨,盛冬月所受傷和詹學清一樣,都是后腦勺受到鈍器攻擊,暈倒在地后,喻守謙忙于挖坑,盛冬月轉醒過來,無力殺死喻守謙的她,只能撿起意外落入火堆被燒紅的永結同心鎖烙在背對著她挖坑的喻守謙屁股上,想以此傳出她被謀害的信息。”

  除了驗尸傷痕是陳鳶做出來的,后面的推測都是大家伙兒一起推測出來的,盛冬月到底怎么想的,誰能知道呢。

  盛輝此刻恨不能把喻守謙抽筋扒皮,“永結同心鎖?”

  管知縣又招來了周氏金鋪的周掌柜,將盛冬月哪年哪月來訂制、為了誰而訂制、何時取走金鎖的事說了一遍。

  “她到底還是愛上了喻守謙。”

  盛輝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消失不見的詹學清怎比得過每日陪伴在她身側、用心討好、虛情假意的喻守謙。

  “是我害了冬月,是我把她教得太單純,讓她不知道人心險惡啊!她才會被男人騙,被他們騙!”捶打著胸口,盛輝悔不當初。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冬月嫁給詹學清,哪怕詹學清也非良人,但他至少不會殺了我女兒啊~”

  這事兒,也只能說比爛才能體現另一個渣的好。

  “老爺,您別激動,小心身子!”

  盛鴻連忙輕拍盛輝后背,幫他緩勁兒,真怕老爺一口氣抽過去了。

  縣衙公堂方才簡直變成了盛家家庭會議,管知縣現在又拿回了主動權,“盛輝,你可認下十七年前,燒死招娣、燒傷阮翠之罪?”

  生無可戀的盛輝已經沒有狡辯的必要了,“我認,一切都如大人推測一樣,我看了信誤以為冬月和詹學清私奔,急于掩蓋真相,擔心女婿回家發現女兒跑了去報官,害怕此時被鬧得人盡皆知會讓盛家顏面全失,恰好我在找冬月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乞討婦人,我就把她……”

  盛輝接下來的交待,與陳鳶猜測大差不差。

  兩個完全無辜的婦人,就因為盛輝的私心,在火焰中毀掉了一輩子。

  就在大家沉浸于悲情中時,管知縣又開始提問,“喻恩銘,喻守謙溺斃一案,你是否參與?”

  圍觀之人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又換了一個死者,是另一個案件了……

  一次升堂,審理三起案件,知縣大人也沒腦子發蒙,還能條理清晰一樁樁、環環相扣、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去審,大人實在厲害!

  聽到詢問,喻恩銘松開阮翠的手,準備回話。

  方才一直躲避他的阮翠反而伸手拉住了他。

  毫無美感甚至恐怖的臉,哭喪著哀求著對他搖了搖頭。

  喻恩銘笑里帶著淚,但眼神一直很溫和的掰開她的手,規規矩矩的跪著回話。

  手指不靈活的阮翠哪里是喻恩銘的對手,她抓不住人,只能抓起毛筆刷刷刷的寫起來。

  這次她寫得又急又快,字跡十分潦草。

  但她寫得再快,哪有說話快。

  喻恩銘沒有任何辯解,“父親之死,我確有參與。”

  此話引得現場又是一陣哄鬧。

  阮翠頓了頓,寫下最后兩個字。

  她推了推陳鳶,哀求的看著陳鳶。

  曾經說不了話的陳鳶,特別能理解她的心急,連忙替她開口,“是我干的,是我殺了喻守謙,和喻恩銘無關。”

  喻恩銘知道陳鳶說的話就是阮翠寫在紙上的話,“不,不是娘殺的,就是我殺的,我恨父親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恨父親把愛都給了那些庶子庶女卻從不關心我,我恨父親殺了我生母,所以我才讓德才協助我殺了父親。”

  一語驚起千層浪。

  在場之人也都不信是阮翠殺的,她這樣的身體情況,根本殺不了人。

  可若說是喻恩銘殺的,他們也不覺得翩翩公子能殺人,可是……

  平日里眾人交口稱贊的大善人盛老太爺都狠心殺了兩個路人,被人贊譽多年對元妻癡情不改的喻守謙殺了妻……

  這兩人的后人喻恩銘,或許也是個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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