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55章、寧妃家事
  若是第一種,那還好辦。

  若是第二種,那知府他們把自己找來,就不是看重自己本事,而是找她來背鍋了。

  不過,這也是只是陳鳶自己的猜測。

  “此案是幾年前的舊案,是否有尸骨留存?”案發現場什么,陳鳶都不已經不期待了。

  封司獄輕松一笑,“與威宇縣盛府舊案比起來還晚上幾年。”

  大抵是覺得案發年份越近,越好查他才會有這樣的認知。

  陳鳶擔心他期待太大,委婉一笑,“司獄大人,年份遠近的確重要,但查檢骸骨時,骸骨保存的完整程度更為重要,年份遠近倒也是決定骸骨保存情況的因素之一。”

  這樣提醒,夠委婉了吧?不會得罪人吧?

  封得林頓了頓,會意一笑,“原來如此,此案發生在九年前。”

  自知在查檢尸骨一道上容易鬧笑話,封得林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起寧妃家中情況。

  “寧妃祖籍嶺南穗州,蒲浪縣蕭氏,生父蕭樂章擔任蕭氏族學先生,家母李氏在家織布甚少出門,還有一同母弟弟蕭彬。”

  這是南離國再正常不過的四口之家。

  在本族做先生,也能得到族人的照拂和尊重。

  陳鳶,“冤情何來?”

  封得林,“時年,寧妃正好10歲。蕭氏族長嫡次女蕭映秋被人發現有了身孕,族人詢問她也閉口不說與她媾和的男子是誰,父母稍一逼迫,她竟是懸梁自盡。”

  “而后,蕭母在蕭映秋房中找到兩封書信,一封信寫《蒹葭》,乃蕭樂章字跡。”

  “另一封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此乃蕭映秋字跡。”

  陳鳶聽得頭大,南離國施行同姓不通婚制度。

  更別說蕭映秋和蕭樂章本就是同族近親,這兩封信若坐實了,便是亂了倫常的大事。

  此刻,陳鳶都懷疑這案子是寧妃主動找皇帝提起要查的。

  還是她封妃后,對家把她家破事捅出來想拉她下馬,她不得不做出姿態請旨為父親翻案了。

  若是第一種,或許蕭樂章當真是無辜的。

  若是第二種,情況就復雜了。

  若在現代,陳鳶壓根兒不用考慮這么多,但這是君權至上的封建時代……

  罷了,不管什么情況,她都實事求是的去驗尸便是了。

  “那,當年此案如何判定的?”

  “蕭映秋已死,且下葬。又有貼身丫鬟綠俏作證蕭樂章與蕭映秋多次私會,時間地點都能說出來,因此……,此案都沒報到衙門,蕭氏就按照族規處置,因蕭樂章有功名在身,浸豬籠是不適合的,因此族里只是決定把蕭樂章一家驅逐出去。”

  怪不得大家都想考功名,關鍵時刻還真能救命。

  陳鳶,“照司獄大人所言,便是讓我去查檢蕭映秋的尸骸?”

  “陳仵作莫急。”

  封得林擺擺手,“之后,蕭樂章也上吊了,他留了一封遺書,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并哀求族人查到真兇,莫讓他冤死,還讓族長收留家人莫讓妻兒流離失所。”

  那就又多了一條人命。

  “對于蕭樂章的遺言,蕭氏族內的意見和看法也不統一,有人覺得蕭樂章是不堪受辱,以死明志。有人覺得蕭樂章就是沒臉活著,用死來挽留一絲顏面,且給妻兒留一條活路。”

  這些說法都是有道理的,雖說族內沒把蕭樂章浸豬籠,只是把他全家驅逐出族。

  事實卻十分殘忍,他只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秀才,除了教書、賣字畫、當賬房先生管家這些活兒,他根本找不到能做的生計。

  然而,他的名聲壞了,不會有人找他做先生、買字畫、當管家。

  驅逐出族,就代表還失去了族內的土地,他想種地都沒辦法。

  因此,大家推測蕭樂章是挽尊自殺,臨死為妻兒謀一條生路,是十分合理的。

  “嗯,兩人皆是上吊,又有各自的字跡書信作證,當年還沒仵作參與調查,讓我去查檢尸骨,能查到什么情況,我也不能保證。”陳鳶不是很樂觀。

  雖說一些案件里,會有偽造筆跡的情況發生。

  但是這種情況也不是那么常見。

  偽造上吊死亡的手法也很多,若是新死尸體,很好在肉身上看出端倪。

  現在九年過去了,像盛老太爺燒死的那兩具尸骨還能保留皮肉的情況,在嶺南這種濕潤悶熱的整體環境下很難再復制。

  多半肉身已腐,只剩骸骨。

  反正壞話說在前頭,總是沒錯的。

  “陳仵作過謙了,其實事情遠遠沒結束,這還只是個開始。”

  “……”

  陳鳶很想說,大人你直接把卷宗給我自己看吧,您這說話大喘氣兒的模式,真是吊足了胃口。

  “蕭樂章投繯后,蕭氏族人最終還是沒有欺負孤兒寡母,讓他們留在了族中。只是失去了頂梁柱,田地被收回,一家三口只能靠寧妃母親李氏織布維持。”

  古代手工織布很慢。

  不干農活家務,一心織布,一天才得一米。

  一匹布十三四米,那就是說,十幾天才能得一匹布。

  尋常百姓也只能種植苧麻、亞麻這些植物來織粗布,用棉花織布的成本也挺高。

  更別說綾羅綢緞的絲線也更貴,只能去布莊領線回來加工,賺個加工費。

  陳鳶都能想到只靠李氏一人養家,失去土地的一家三口生活過得多艱難了。

  封得林又道,“據寧妃回憶,她母親不信父親會做出不顧倫常的事,時常私下調查,一日,李氏終于一抹笑容,告訴寧妃她查到了一些線索,就快能給蕭樂章翻案了。”

  “已十二歲的寧妃也很開心,哪知沒開心兩日,李氏便被發現溺死在了魚塘里。”

  “就這樣,寧妃和弟弟失去了父母,蕭氏一族也不至于狠心得讓兩個孩子吃不飽飯,對兩人多有照拂,并破例重新讓蕭彬進了族學。”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陳鳶只能感嘆一聲,“還好寧妃娘娘吉人自有天象,苦盡甘來。”

  封得林似是很享受陳鳶判斷失誤的表情,“非也,寧妃娘娘的弟弟進族學半年后,也死了,據寧妃娘娘說,弟弟也沒放棄追查爹娘死亡的真相。”

  “……”

  所以寧妃娘娘都死了,只剩了她一個。

  這在古言小說里,她妥妥女主命。

  更別說,她已經入宮,十分附和古言宮斗小說。

  陳鳶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穿進了什么以寧妃為女主的宮斗小說里當路人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瞬,古代生產力不行,嶺南更是條件艱苦,飽受匪亂和倭寇偷襲,失去雙親的孤兒其實很多。

  人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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