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70章 、莊叔身份
  陳鳶已經找到洛巡檢死因。

  剩下的工作,便是衙役們排查府內人員,查找毒藥來源,梳理與洛巡檢有仇之人。

  與她這個小小仵作無關。

  她心里惦記著師弟的死因,拜別了巡檢府的管家,與葛縣尉急匆匆回了縣衙。

  雖說洛巡檢之死事關重大,但葛縣尉擔心這兩日接二連三發生命案或有關聯,又怕殺害劉晏淳等人之人會再次犯案,因此也跟著陳鳶回到了縣衙,巡檢府的調查責命于全負責。

  要破劉晏淳的命案,當務之急便是剖尸。

  南離國刑案驗尸制度因刑部尚書郭修齊的《洗冤錄》得以完善不少,劉晏淳和莊叔都是陳鳶熟人,因回避制度,陳鳶就不能親自剖尸。

  縣衙會從隔壁縣請來外援仵作,陳鳶琢磨著在巡檢司辦案的大半天,也夠隔壁縣仵作到威宇縣縣衙了。

  她不能親自動手,總得在一旁盯著才能放心。

  果真,到達縣衙時,隔壁潢口縣仵作陸興已在喝茶。

  陸興放下茶盅,起身行了個見面禮,“陳仵作,又見面了,請節哀!”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月余。

  生死離別只道是尋常,但身邊之人驟然離世,哪有不悲傷難過的。

  陳鳶忍著難過與他見禮,“陸仵作,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應當的。”

  她與陸興打過幾次交道,此人是個穩重的熟手仵作。

  除了不知后世驗尸技術之外,在南離國是個掌握了現有驗尸技術且人品可靠之人。

  看得出,管知縣邀請他前來幫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端看陸興被留在客室喝茶,陳鳶就萬分感激管知縣的用心了。

  羅照帶著兩人往停放尸體處走去。

  義莊被毀,四具有關聯的尸體齊齊整整被擺放在縣衙獄神廟。

  四具尸體里,就有兩具尸體是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留值的衙役和獄卒,面容悲戚,皆不忍直視的垂著頭。

  待得葛縣尉回稟了知縣巡檢府上情況,也及時的趕過來充當驗尸官。

  古代常常是中午驗尸,一是古人迷信午時陽氣重可驅陰邪之氣,二是中午日光最亮。

  不過,事當從急,古人也懂得靈活變通。

  再加之陳鳶利用銅鏡和蠟燭搞了“無影燈”,成功的解決了光線不足時點蠟會有影子的問題。

  衙役們在獄神廟點上了一根根蠟燭,用銅鏡將燭光齊齊對準第一具焦尸。

  陸興到威宇縣與陳鳶交流學習過,熟練的戴上手套口罩牛皮圍裙。

  “麻煩陳仵作在一旁指導。”

  “陸仵作客氣,我相信你!”

  陳鳶不能親自動手,不過她也穿戴齊整,站在一旁觀看。

  陸興是按照死亡順序剖尸的。

  解剖的第一具尸體是林慶中。

  身上沒有中毒的特征,胸腔內器官也沒有遭受內力襲擊造成的破裂情況。

  他渾身上下的外傷,只有被串糖葫蘆的竹簽插入后腦那一處。

  解剖的第二具尸體是林慶飛。

  情況與兄弟林慶中一模一樣。

  解剖第三具尸體時,陸興擔憂的看了陳鳶一眼,“我動手了。”

  陳鳶捏緊了拳頭,“嗯。”

  陸興仔細的剝開燒成灰的層層衣衫,和殘存的衣服料子。

  對于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需要驗明真身。

  男尸身軀健全,燒毀后略有蜷曲,但身高與劉晏淳差的不多,骨骼大小也合得上。

  關于這一點,陳鳶比誰都更了解劉晏淳。

  她在一旁仔細辨認貼身配飾,的確是劉晏淳的。

  剖尸后,劉晏淳的死因更是清清楚楚。

  高溫會使皮膚組織水分蒸發,干燥變脆,皮膚凝固收縮發生順著皮膚紋路的裂開,形成梭形的創口。

  陳鳶排除這些創口人為的可能性,那么這具焦尸無人為外傷,致命傷只有心臟破裂一處。

  直到燒焦的尸體,能提供的線索實在少。

  最后解剖的莊叔尸體,看起來能提供更多線索,實則毫無用處,反倒給眾人增添了許多的謎團。

  莊叔身上的傷,五花八門,那些標記明顯的傷痕,根本不是偏僻小縣城的一個跛腳大叔能受的傷。

  “我檢查完了,莊叔身上的致命傷也只有心臟破裂這一處,兇手與殺害劉仵作的絕對是同一人。”陸興扭頭看向陳鳶,“陳仵作覺得,可否還有遺漏之處需要檢查?”

  陸興的剖尸步奏完全是按照學著她的而來,很正確。

  不過,她的目光落在莊叔跛腳的腿上。

  “麻煩陸仵作查看一下莊叔的兩條腿。”

  “好。”

  陸興先是伸手順著大腿往下捏了捏莊叔左腿腿骨。

  又去捏右腿。

  驀然一頓,他再次伸手捏了捏莊叔右腿。

  皺眉,“不對!”

  葛縣尉大驚,“怎么了?”

  陸興撒開手,推開對陳鳶做了個請的手勢,“陳仵作也來摸摸。”

  陳鳶上手一摸,便知道了問題所在。

  “莊叔兩條腿十分健全,他不是跛子。”

  羅照驚呼,“怎么可能?莊叔的的確確是跛子。”

  其他衙役也附和,“對呀,莊叔尚在襁褓便被人拋下山,摔斷了右腿險些死了,被上一代守義莊的費老頭撿回去撫養,待得費老頭死了,莊叔就接手繼續守莊子,這事兒我們都知道,。”

  “難道莊叔的腿傷好了?”

  “不可能,幼時骨頭就摔斷了,大夫接上了,也長不好的。”

  莊叔的身份,陳鳶也打聽過,為此,她也很理解莊叔性格孤僻不愛說話的性子,在義莊時,她不會過多去打擾他。

  陳鳶指著尸體,“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莊叔?”

  羅照這次不信她了,“陳仵作,我們會連莊叔都不認識?哪怕我做衙役還沒兩年,但家中有人去了,也會來義莊上香,打小我就認識莊叔,他就是莊叔!”

  “對對對,他就是莊叔,總不能他的腿好了,就否認他是莊叔吧。”

  “陳仵作,可能莊叔有奇遇,腿好了,懶得與我們說吧。”

  從之前陳鳶發現莊叔身上有東廠武器造成的傷痕時,她就開始懷疑莊叔身份了,一個土生土長的守義莊跛腳大叔,怎么才能招惹上東廠?

  方才看到他裸露在外的大腿,實在太過正常,陳鳶更是懷疑他身份。

  這才有此一問。

  “你們看到的莊叔總是邋里邋遢,以發絲遮面,他不愛與人說話,你們哪怕從小認識他,可曾看到過他真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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