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這有什么行不行的!總要試了才知道結果嘛!”
菀娘一錘定音:“這樣,你先把你這罐擦臉粉放在我這里,我先找伙計試用,試用一段時間沒問題,你就再做幾罐出來,我讓主顧們試用看看,若是有人想要買,你便兜售給她,如何?”
張寡婦一愣,受寵若驚,連忙擺手。
“不、不用吧,我這就是瞎研究,那些貴夫人們肯定不……”
“我又不是白幫你!你這擦臉粉在我這里算是寄賣,若真有成交,那我就抽個兩成,如何?”
見她似乎仍舊一副不安的模樣,菀娘把臉一板。
“不過我話也得說在前頭,你自己繼續做的時候,不僅得嚴格把關擦臉粉的質量,保證你接下來做的每一罐都跟這罐大差不差,最好還要簡單寫張方子放你那,免得主顧問起來沒底氣!可不能砸了我們花間賦的招牌!”
她話都說到這里了,張寡婦咬了咬唇,到底還是沒拒絕。
只是轉頭有點猶豫地望向盧婉婉,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菀娘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的視線,笑道。
“嗐!這鋪子是我和婉婉姐一起開的,婉婉姐給了我自行甄選鋪子里產品的權利,再說了,你這擦亮膏也得經過層層試用才能放出去寄賣,你只需要等我們這里的結果就行。是吧,婉婉姐!”
盧婉婉從賬本中抬起頭來,同張寡婦緊張中帶著期望的目光對上,點了點頭。
張寡婦自然是一喜,連忙朝兩人道謝。
菀娘拉著她的手,十分親近。
“小芳,聽婉婉姐說你這段時間都是在作坊做香皂?你要不然考慮考慮,來花間賦當我的副手?就是跟我一起研究面脂面膏這些東西!”
說著,她解釋道:“這玩意不像是外頭的廚子、繡娘那么好找,會這東西的人太少了,但是花間賦想靠自己的獨家手藝打出招牌,肯定要有咱們自己的手藝師傅。”
“現在偌大一個花間賦,全靠著我一個人,你要是肯過來幫我,我能輕松不少!你放心,工錢、待遇什么的,少不了你的!”
張寡婦一驚,這下也不用看盧婉婉了,連忙擺手。
“菀娘姐,不是我不愿意來,實在是……實在是我一家老小都在村里,還有我丈夫……”
張寡婦偷瞄了一眼盧婉婉,見她沒有戳穿自己,這才接著說:“我實在是來不了。”
菀娘有些失望,卻仍舊笑著同她說。
“那行,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要是你哪一天想明白了,花間賦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
回去的路上,張寡婦一反常態地沉默,她也顧不上翻看盧婉婉在府城買的新衣裳新玩意,滿腦子都是菀娘同她說的那一番話。
盧婉婉看了她一眼,也沒打擾。
有些事情別人說了千句萬句,還是得看她自己能不能想明白。
馬車緩緩停下,與石子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夫人,到了。”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馬車,盧婉婉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男人的背影上,并不意外。
張寡婦卻是“唰”地一下,眼睛都亮了,差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還是盧婉婉都已經抬腳進了院子,她才后知后覺的找回對身體的控制權,三步化作兩步,抱著大肚子就跑了進去。
“阿軒!”
陸鴻軒應聲回頭,看到大著肚子跑過來的張寡婦,臉上先是擔心,緊接著便是莫名的心虛。
他眼神閃躲,甚至不敢看張寡婦一眼。
“阿軒!你回來了!”
張寡婦氣喘吁吁地停在他的面前,尚未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眼中的興奮藏都藏不住。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早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就不跟娘進城了!”
“芳兒……”
陸鴻軒不敢看她,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支支吾吾卻沒有下文。
張寡婦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欣喜如潮水般退下,慢半拍地注意到他身后站著的周蔓兒。
他剛才是在跟……周蔓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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