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盧婉婉掏錢袋子的動作上一轉,咧嘴樂了。
“本來我可從來不做五十壇的小買賣的!但是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我便賣給你吧!一壇三兩銀子,你怎么付?”
盧婉婉拿銀子的動作一頓,眉眼間勉強維持的笑意徹底散去,眸光一冷。
“三兩?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您這兒的女兒紅應當是一兩銀子一壇吧?”
盧婉婉掏錢的手放了回去,笑著朝他看過去,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凍得人直打哆嗦。
“老先生,您這樣,可不太地道啊……”
一見她事先打聽過價格,老頭差點笑出菊花的老臉頓時耷拉了下來,眼皮一垂,臉色又黑又臭,還一邊一下下用拐杖杵地,一邊呵斥了起來。
“你還買不買!不買就滾出去!你以為我缺你這一單啊!你問問這鎮子上多少人求著我賣酒我都不賣呢!這是我獨家的酒,我愿定多少錢就定多少錢!你管得著嗎!”
“是,我的確管不著您的定價。”
盧婉婉笑瞇瞇的,說話也慢條斯理的。
“不過,既然您見我是生面孔,特意為我打破了價格上的規矩,那我也抖抖膽,打破您另外一個規矩。”
老頭直覺她的笑容有些危險,拄著拐杖后退了兩步。
“你什么意思?”
“您別怕,我是誠心來跟您做生意的。”
盧婉婉仍是那副笑臉,甚至還低頭解起了錢袋子。
“既然您為了我這個生面孔,特意把一兩改成了三兩,那不如也把最低購買的數量改一改?也別五十壇了,二十壇怎樣?”
“二十壇?”老頭子氣得老臉一紅:“老頭子陪你走了這么遠路,你就買二十壇?你當我……”
“老先生,您別急啊。”
盧婉婉打斷他的話,把錢袋子里所有的錢拿出來。
“我就帶了六十兩,本來尋思能買五十壇回去的,既然您不愿意以尋常價格賣給我,那我就只能買這些錢能買到的酒了。”
“你想好了,如果你肯賣,這六十兩都是你的,換做平常你要損失五十壇女兒紅的,可如今卻只需要給我二十壇的量;如果你不賣,那我也不強求,我現在就可以帶著錢離開。”
“不瞞你說,如果不是三日后酒樓承接的一個小宴,客人點名要喝你家的酒,我也無需在此當冤大頭被你宰。”
“但是凡事總要有個度,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過猶不及。老先生,您說是嗎?”
說到最后,她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只剩下游刃有余的冷。
仿佛只要他不同意,她下一秒就能瀟灑轉身。
老頭子的眼珠子在她手上的銀子上一轉,哪還敢拿喬,著急忙慌就應下了。
他最初只是看這人是個生面孔,想著打擾了他曬太陽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再后來看她毫不猶豫低頭就要拿銀子,他還以為這人是哪家的傻媳婦,自然想坑一筆。
沒想到她倒是個有心眼的,竟還知道提前打聽價格。
還好有個冤大頭非得喝他的酒,要不然恐怕不能這么輕輕松松賺了這么多銀子!
盧婉婉不知老頭心中所想,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反正這銀子不是她的,呂奉點名要他家的酒,買便是了。
見老頭像個土匪一樣撲上來把銀子搶走,盧婉婉抵觸地擰緊了眉頭。
“那等一兩個時辰后我讓人過來搬酒。”
老頭卻一邊擦著銀子一邊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去去!三日之后再來!”
感受到周身氣息漸冷,老頭愣了一下,耷拉個臉不情不愿地解釋起來。
“這是我這兒的規矩!最快也得三日之后再取貨!你打聽價格的時候沒一便打聽啊?”
對于這條規矩,盧婉婉也的確略有耳聞,但眼下呂奉的小宴也是在三日之后,當天臨時取酒根本來不及。
在她好說歹說之下,老頭總算同意兩天后的傍晚過來取酒,她這才了卻一樁心事離開。
“咚咚咚。”
老頭正哼著小曲擦銀子的,一聽動靜立馬垮了臉:“誰啊?”
打開門,他的眼珠子一亮。
“呀?劉掌柜?您怎么有時間駕臨寒舍?”
“我過來買酒,見你不在前頭就自己過來了,我剛才怎么看到個女的出去?那女的還怪眼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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