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婉婉沒急著回答,拉著她站住,叫來一旁暗暗觀察的掌柜。
“你推薦幾款適合女孩戴的。”
女孩?
楚書蘭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即將過滿月的小清妍,雖然仍是不敢看這些金首飾的價格,卻還是乖乖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掌柜快步走過來,一見她這開口便不差錢的氣勢,立馬喜笑顏開。
“這位夫人,您稍等!我給您好好介紹介紹!”
掌柜的殷勤地為她們兩人一人搬了張椅子,又倒了茶水,便摩拳擦掌地指著柜面里的金首飾介紹了起來。
“要說送女孩,這個金簪子再合適不過了,這可是匠人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雕琢出來的,鏤空的地方恰到好處,整個簪子看著就大,但是偏偏用料省,長得還好看,價錢也合適。”
盧婉婉皺起了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楚書蘭,搖了搖頭。
“不合適,換。”
“不、不合適?”掌柜的笑容一滯,小心翼翼:“是不滿意哪方面?價格不合適?還是其他……”
“氣質不合適。”盧婉婉的目光在柜面上轉著,漫不經心:“要不然就走華麗風格走到底,要不然就別走,就那么點金子還整個鏤空,華而不實的。”
她一邊看著,一邊隨手拍了拍蘭娘。
“你自己挑挑。”
蘭娘一愣:“我?”
見她沒反應,只好自覺承擔起身為大伯母的職責,克制著心中的發慌,努力找尋著適合小孩子帶的金首飾。
可惜這里的首飾都是些適合大人戴的,她找了半天,才指了指角落一個小巧精致的紅繩串起的六塊小金珠子,紅繩中還系了平安扣,十分喜慶。
“這、這個吧,麻煩掌柜拿出來看看。”
“就這?”
掌柜的看她的眼神一下子變了,感覺自己白白搬了兩張凳子白送出去兩杯茶。
雖然氣憤,他仍是強忍著把那個小手鏈拿了出來,沒好氣地遞過去。
“就這么點東西,能賣幾兩錢?而且就算你再瘦,這么點也戴不進去啊。”
楚書蘭正仔仔細細看著這手鏈,聞言一愣,連忙就要解釋。
可這時盧婉婉正好收回目光轉過頭,把她手里的小手鏈拿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點頭:“你眼光是好,的確好看。”
蘭娘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剛露出個笑,就聽她話鋒一轉接著問道。
“不過這東西這么小,你也戴不上啊,難不成你要纏手指頭上?”
“啊?”蘭娘下意識抬起頭,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盧婉婉已經移開了目光,手在柜面上點了點:“掌柜的,你把這個給我拿出來看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是一個大金鐲子!沒搞什么鏤空雕琢,足金的那種!
掌柜的臉立馬重新掛了笑,忙不迭把鐲子拿出來。
“夫人您眼光真好哇!這鐲子可是這些里頭份量最重的!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都喜歡這款呢!不過就是價錢有些貴,要二百多兩銀子,您看……”
盧婉婉沒說話,一言不發把鐲子往楚書蘭的手腕上一套。
“正好!”
她滿意了,臉上露出笑:“掌柜的,就要這個了。”
“噯!夫人您眼光真好!這鐲子往您閨女身上一戴,那叫一個貴氣逼人!您要不要給您自己再看看?您母女倆一人一個,走在街上他們都得羨慕死了!”
掌柜喋喋不休的話令楚書蘭驟然回神。
她呆滯地看著腕上的金手鐲,沉甸甸的重量仿佛壓在了她的心頭。
“娘,您、您這是干啥啊……咋、咋還戴我手上了……”
平常看見的她都是穩重的,鮮少看到現在這個呆愣愣的模樣,盧婉婉被她逗笑,拍了拍她的手。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等有錢了就給你補上三金?”
“你嫁給老大的這些年,又當妻子,又當母親,拉扯著那幾個小子長大,辛苦了。”
“你看看還有什么喜歡的沒有?虧欠給你的,咱們今日一口氣補辦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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