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捏緊酒杯,那冷意透徹心扉。
沈美玲喝了一口酒,然后握住余薇顫抖的手,余薇感覺到手心里多了個東西。
沈美玲笑著看她,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摸了摸她的發絲,“文洲那么喜歡文思雅,自然舍不得讓她當第三者,所以我們需要幫他一把,東西記得給他喝了,只要事情辦妥,診所就還是余家的。”
這簡直太荒唐!
余薇慌亂地站起身,“嘭!”正好有侍應生在送酒,酒杯散落在地上。
“對不起。”余薇急忙道歉,下意識地想要幫忙清理。
沈美玲也站起身,拽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繼續道:“讓他們整理就好,記住,機會我可只給你一次。”
余薇臉上血色全無,她腳步有些踉蹌地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宴文洲聽到動靜看過來,只來得及看到那抹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倒的背影。
宴文洲皺眉,那天一開始他確實很生氣,有些沖動,可是已經好幾天,難道她還不舒服?
宴文洲想要起身跟過去,文思雅拽住他的胳膊,“文洲,等下就該我講話了,你要去哪兒?”
余薇走到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旁,用冷水洗了把臉才冷靜下來。
她拿出沈美玲遞給她的東西,一個透明小玻璃瓶裝著一顆白色藥粒,沈美玲是宴文洲親媽自然不會給他吃毒藥,這是什么藥不言而喻。
想到上次分開前,他刻意的羞辱折磨,也許他跟文思雅得償所愿,說不定就會同意離婚。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讓她親手把自己的老公送到另外一個女人床上,她怎么可能做到?
如果她去求宴文洲,他會幫她嗎?
他大概只會說她自作自受。
“你身體不舒服?”
宴文洲的聲音打亂她紛亂的思緒,余薇慌亂地轉過身,將藥瓶擋在身后,察覺到她的動作,他眸光沉了沉,“你在擋什么?”
余薇愣怔了一下,隨后伸出一只手,刻意露出上面的紅痕,“你說這個?”
宴文洲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那天他雖然狠了些,卻也注意了分寸。
“如果身體不舒服不要硬撐。”
余薇捏緊手心里的東西,他這是良心發現了嗎?
余薇帶著希望問:“我現在確實有些不舒服,宴文洲,你能帶我走嗎?”
宴文洲臉色立即沉下來,“你不要得寸進尺。”
余薇的眸光暗了許多,今天是文思雅的大日子,他怎么可能跟她走呢?
“你就這樣在意文思雅嗎?”
“我說過,不要把她當成你的假想敵。”宴文洲神色有些不耐煩,“你身體既然不舒服,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余薇臉色蒼白地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事。”
“隨你。”宴文洲看著她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里煩躁,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余薇再回宴會廳里,沈美玲已經笑著去跟人打招呼。
她安靜地坐在位子上,仿佛不存在一般。
文思雅正好發表完講話,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她像只美麗的蝴蝶開心地走下舞臺,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撲向了宴文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