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燕沒等來宴文洲,倒是等到了別墅的阿姨被派來醫院守夜。
“這宴文洲平常也這么忙?”
余薇回答不上來,畢竟結婚三年,他按時回家的次數有限。
至于他是在公司加班,還是去外面喝酒應酬,她就不清楚了。
燈光昏暗的酒吧,宴文洲坐在卡座里。
顧廷森坐在他身邊,吐槽道:“你聽沒聽過,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都灌兩瓶了,一會兒你喝吐了,別說認識我啊。”
宴文洲又倒了一杯,他不想讓自己太清醒,這樣許多事情就不需要去想。
“聽說思雅再過幾天就要出國了,你真舍得再把她送走?”
見他沒回答,甚至眼神都沒有絲毫的波動,顧廷森又道:“你老婆住院,你在這里喝酒,多少有些不地道啊。”
宴文洲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忽然問:“你說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為什么要生孩子?”
顧廷森見他問得認真,不由地摸了摸他的額頭,“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還問我這個未婚的人這么原始的問題,你讓哥們兒我怎么回答你?”
宴文洲也沒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他握緊酒杯,冷笑了一聲,“跟心愛的女人可以生,跟不愛的女人也可以生!合法不合法都要生,惡不惡心?”
惡心嗎?
“難道你跟你老婆結婚三年,一直柏拉圖?”
宴文洲沒搭理他。
“生孩子只是某種社會行為導致的結果,至于為什么產生這種社會行為,有時候是因為愛,有時候是因為需求。”
顧廷森頓了一下,“正常人都有需求,只不過這個需求有些附加后果,比如說孩子。”
顧廷森摸了下鼻子,低聲問:“你老婆懷孕了?”
宴文洲又喝了一口酒,目光幽幽地看向舞池。
顧廷森又壓低了聲音,“孩子......不是你的?”
“滾!”
宴文洲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酒吧外,顧廷森要扶他,被他推開。
走到酒吧外,吹了些冷風,宴文洲腦子清醒了些。
司機打開車門,他鉆進車子里,閉目養神,良久后才說了句,“去醫院。”
車子停在住院部樓下,宴文洲下了車,仰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許多房間都已經滅了燈。
宴文洲坐著電梯到了VIP病房門外,腦子已經清醒了一大半。
他沒進去,而是坐在了病房外的長椅上。
他翻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幅畫,畫上是一只用類似輸液管編織的蜻蜓,看上去很廉價,與普通蜻蜓不同的是,這只蜻蜓少了一只翅膀。
而那張合照上的蜻蜓,雖然時代久遠,可還是看得出,跟這只蜻蜓如出一轍。
宴文洲將手機塞進口袋,靠在椅背上。
明明樓道里也開了中央空調,他卻感覺渾身發冷。
余薇又在醫院住了三天出院,韓春燕來接她,兩個人才走到大廳,就看到迎面而來的文思雅跟王舒曼。
文思雅徑自走到余薇面前,“真巧,咱們居然同一天出院。我明天一早的航班,今晚文洲幫我安排了歡送派對,你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