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重新洗牌。
“文洲,你怎么這么晚才來?”文思雅的聲音響起。
余薇眸光頓了下。
宴文洲將視線從余薇身上收回,徑自坐到了沙發上,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加班。”
文思雅絲毫不介意他冷淡的態度,坐到他一旁,給他倒了杯酒,推過去,“我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你去送我好不好?”
宴文洲沒接酒,聲音冷冷的,“一路順風。”
余薇仍舊沒什么表情地摸牌,出牌,卻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文思雅掃了余薇一眼,故意問:“那你什么時候才會再去接我?”
余薇摸牌的手頓了下。
“再說。”宴文洲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文思雅又給他倒了一杯,關切道:“別喝那么急。”
宴文洲拿起酒杯,晃了晃,視線落在余薇身上,包廂里的燈光并不算太亮,落在她身上,卻還是讓她變得格外耀眼。
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伸手摸牌,他卻能想象出她臉上此刻是什么樣的表情。
宴文洲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又喝了一杯酒。
入口的辛辣壓下心里冒頭的苦澀。
油膩男抽完煙回來,站到余薇身后,聞到煙味,余薇嗆得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離我遠點兒?”
“你這是心虛了?”油膩男嘖了一聲,“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問題!”
余薇并沒有被他激怒,淡定地說:“我只是討厭煙味。”
“有嗎?我怎么聞不到?不如你再聞聞......”油膩男說著,故意把胳膊伸到余薇面前,余薇擰眉。
顧廷森看著宴文洲瞬間陰沉的臉色,急忙把人拽了回來,“彭二,你喝多了吧?走,咱們出去醒醒酒。”
“我才喝了三杯而已!肯定沒多!”
顧廷森已經不由分說地把人帶了出去。
顧廷森一走,立即有人站到了余薇身后,試圖把她的牌面傳遞給其他三個人。
余薇不遮不擋,仍舊淡定地玩兒牌,在眾人眼花繚亂的交流中,不急不慢地把牌推倒,“我胡了。”
甚至她身后看牌的人都沒看出來她是怎么贏的。
一圈兒下來,姜婉手上的二十個點全部輸光,她的心都在滴血。
顧廷深對余薇佩服的五體投地,只希望以后在麻將桌上別碰到這位姑奶奶。
余薇笑著看向眾人,“大家都是文洲的朋友,第一次玩兒,這些籌碼就算了,咱們有時間再約。”
輸錢的幾個人,頓時如釋重負。
余薇又笑著看向姜婉,“至于姜小姐......姜小姐這樣要強,我怕我如果不要錢,姜小姐肯定會以為我看不起你。”
余薇向服務生要來了紙跟筆,寫了銀行卡賬號給姜婉,“麻煩姜小姐盡快把錢打到我的卡上。”
別人的就可以免,到了她就讓她轉賬,姜婉氣的咬牙,恨不得上前撕碎余薇。
有人忍不住問余薇,“宴太太,你到底是怎么贏的?”
余薇淡定地笑了笑,“你相不相信牌運?”
那人遲疑地點點頭。
“我不信,所以我能贏。”
余薇說完,離開牌桌,淡定地坐到宴文洲身邊。
宴文洲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捏緊酒杯又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