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宴文洲的右手還在輕微地顫抖,他用力地握緊,卻抖得更厲害。
“大伯放心,就算是只有左手,我一樣能管理好集團。”
宴廷正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當然不介意你有沒有右手,可是你是集團總裁,讓別人知道我們宴氏集團總裁,是個殘廢,終歸是不好聽的。”
宴廷正大步離開,身后的眾人也紛紛離開,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看向宴文洲的右手。
余薇的視線停在他的右手上,宴文洲則是徑自往前走,余薇跟在他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還要處理一份文件,稍等。”
余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了點頭,李皖很快給兩人端了咖啡進來。
宴文洲把處理好的文件遞給李皖,然后去拿咖啡。
“哐當!”一聲,杯子掉落在桌子上,咖啡灑了出來,桌子上的文件被浸濕,他的衣服也沒能幸免。
李皖急忙幫他收拾。
“出去!”
宴文洲臉色十分難看,李皖只好拿著文件,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抱歉,我去換身衣服。”
宴文洲走進了休息室,余薇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幫他將上面的污漬擦干凈。
視線落在他的簽名上,不再是之前的龍飛鳳舞,筆力稍遜,看得出,他寫的時候,手抖得厲害。
余薇心里的歉疚更甚。
宴文洲從休息室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條領帶,“剛剛系扣子太費力,手酸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系一下領帶?”
他的表情里透著冷漠,又透著理所當然。
余薇腦海里閃過他的話,這是你欠我的。
余薇走到他面前,接過領帶,踮起腳尖,動作熟練地穿過衣領,打結。
就像他們婚后的許多清晨一樣。
那個時候,她還只屬于他。
宴文洲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不由地扣住她的腰肢,有些貪戀地想要汲取更多。
“宴文洲,拿開你的手。”
“抱歉,習慣了。”宴文洲收回手,又恢復那副冷漠模樣,仿佛剛才真的只是他的無心之舉。
余薇幫他號脈,面色有些凝重。
“你有按時喝藥嗎?”
“當然有。”
已經幫他調理了一段時間,沒道理一點效果都沒有。
“真的按時喝了?”
宴文洲的神色有幾分不自然。
余薇臉色沉下來,“如果你不信任我,大可以換別的醫生,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的腦神經受損,越早干預治愈的可能性才越大!”
宴文洲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說:“神經元變性壞死不可逆,不是嗎?”
余薇站起身,“既然你覺得自己好不了,為什么還要找我幫你治病?”
“反正要有人幫我治病,總要找個順眼的。”
余薇看著他這副無賴模樣,氣得不行,偏偏她沒辦法撂挑子走人。
“雖然不能完全恢復,但是可以改善。”余薇軟下語氣,“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藥太苦了。”宴文洲一臉誠懇道,“我吃不了太苦的藥,除非你親手幫我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