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廷嵩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的眼睛,宴老夫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凜,“廷嵩,你父親已經去世了,人死債消,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人死債消?父親確實已經去世,可是沈美玲不是還在嗎?”
看著他眼中恨意。
宴老夫人無奈地開口:“聽媽媽一句勸,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為了別的,就算為了文洲,你如果真的跟沈美玲斗得你死我活,痛苦的人是文洲!你已經自私了一輩子,難道到了現在,還不肯為文洲考慮一次嗎?”
診所里。
余薇醒過來,看到熟悉的環境,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昏迷前的事情,她不由地坐起身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一身陌生的睡衣,但是她卻在診所里。
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余薇看過去,就見宴文洲從外面進來,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衣,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你怎么在這兒?”
見她終于睡醒,宴文洲總算松了口氣,“醒了,就去洗把臉,我給你做了早餐,去吃一點兒。”
余薇想起自己昏迷前,是高里沖進房間救了她。
“宴文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去宴廷嵩那里把你帶了回來。”宴文洲神色平靜,“余薇,雖然你看到的宴廷嵩還算和善,可他并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幫宋清荷治病,你不應該跟他有更深的接觸。”
“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就是什么好人了?宴文洲,你知不知道,被你母親威脅的時候,我能想到的只有宴廷嵩?在帝都敢跟她做對的人有幾個?”
余薇諷刺一笑,“我不指望他,難道還指望你嗎?你會為了我對抗你母親嗎?你不是正忙著訂跟喬冉訂婚嗎?”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宴文洲心疼地看著她,“都是我不好。”
“我最不想從你嘴里聽到的,就是對不起。”余薇沉下臉,“你已經訂婚了,還來找我做什么?難道真的要像你母親說的那樣,讓我當一個第三者,你才開心嗎?”
“余薇,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當什么第三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對我而言比你更珍貴。”
余薇從床上起身,冷笑了一聲,“宴文洲,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見她腳下還有些發軟,宴文洲幾步過去,著急地扶住她,余薇用力地把他推開,“不要再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宴文洲收回手,“我不碰你,記得吃早餐,以后萬一再遇到危險,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要去找宴廷嵩。”
宴文洲說完,拿起一旁的外套,轉身打算離開。
余薇捏緊手心,“為什么不讓我去找宴廷嵩?宴文洲,你在害怕什么?因為我就是宴廷嵩一直在找的私生女嗎?”
宴文洲腳步頓住,仿佛瞬間石化。
余薇冷笑一聲,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你就是為了這樣荒唐的理由才跟我分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