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只覺諷刺,過去二十八年的時間,她也沒有缺吃少穿,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宴文洲,你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一輩子都記著你嗎?
余薇沒有跟顧廷森去處理那些遺產,而是回到了診所。
顧廷森告訴她,明天宴家會為宴文洲舉辦葬禮,如果她想去送宴文洲最后一程,可以去參加。
葬禮?只要想到這兩個字,心口就傳來密密麻麻的疼,幾乎快讓她無法呼吸。
她甚至連一個可以去送他的身份都沒有。
宴文洲的葬禮很低調,也很簡單,宴氏集團暫時并未對外透露消息,葬禮上也只邀請了至親好友。
害怕宴老夫人無法承受,宴廷嵩并沒有派人通知她。
天空飄著小雨。
余薇出現在靈堂,宴家人雖然頗有微詞,但是有宴廷嵩在,并沒有人敢發作。
余薇看著遺像上男人冷峻的面容,腦海里都是過往的點點滴滴,原本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可是淚水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沈美玲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悲傷的樣子,心里沒有任何的波瀾。
或許一開始,她就不該讓文洲招惹上這個女人!
到了墓地,余薇撐著一把黑傘,站在人群中,她手上拿著一束黃色的菊花,等到人們全都從墓地離開。
余薇將花放在他的墓碑前,伸出手,輕輕地擦去相片上的雨水,露出他英俊的面容。
可是雨水越來越多,怎么擦都擦不掉,甚至模糊了她的視線。
宴文洲,我才不信你就這么走了。
你只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察覺到身后響起腳步聲,余薇想要回頭,已經被人捂住了口鼻,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
余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還有腳被人捆住。
“醒了。”
沈美玲的聲音響起,余薇抬起頭,就見沈美玲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
余薇坐起身,冷靜地看著她,“你想做什么?”
“余薇,你知不知道文洲有多喜歡你?”沈美玲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余薇。
余薇心口一陣刺痛,“他有多喜歡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沈美玲將冰冷的刀刃貼在余薇的臉上,慢慢地往下滑,一直滑到她脖子上的大動脈,“我真想劃開你的脖子,看看里面流的到底是誰的血!”
明明刀子就貼在脖子上,她卻絲毫不害怕,甚至隱隱有種瘋狂的想法,如果刀子劃下來,她死了,是不是就又可以見到他?
“你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很好奇,他為什么非要跟羅思涵結婚?”沈美玲笑著問,“是我威脅他,你知道我用什么威脅他嗎?”
沈美玲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清冷的面容,“宋清荷是不是不肯告訴你,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余薇沒有應聲。
"知道為什么嗎?"沈美玲笑了一聲,靠近余薇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因為她也不知道,畢竟那天晚上,那么多人跟她發生過關系,她哪里知道自己懷的是誰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