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洲把人帶進休息室里,“我安排了游艇來接應,咱們現在得換過去。”
聽著他說話時,胸膛傳來的震動,余薇總算確定這不是她的夢。
宴文洲低下頭,本來想要吻一吻她,余薇已經松開手,徑自向休息室外走去。
外面日頭很大,余薇沉默不語,游艇上的人已經被他安排的人控制住,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找到幫手,證明他早就有準備。
到了另外一艘游艇上。
宴文洲把人帶進了休息室,余薇仍舊不想理他,她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順便將事情好好捋一捋。
結果越捋她的心就越沉。
宴文洲見她不想說話,安靜地坐在她身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當時走進火場的時候,其實我也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活著出來。”
余薇睜開眼睛,認真地看向他,“宴文洲,到了現在,你還沒有別的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對上她帶著幾分怒意的眸子,宴文洲眸光暗了幾分,“余薇,如果可以,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知道。”
“我的一輩子,憑什么你來安排?”余薇嘲弄地笑了笑,“宴文洲,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特別偉大?你把一切都安排得這樣好,甚至連假懷孕的戲碼都給我安排上!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當導演拍電影啊?”
余薇頓了頓,胸膛劇烈起伏著,“不,你應該去演超人,燒成那個鬼樣子都能死而復生!”
宴文洲低聲道:“我只是不確定,如果知道了那些事情,你還愿不愿意懷我的孩子。”
聞言,余薇眸光頓住。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身上流著她的血,她生了我,把我養大。”他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自嘲,“我甚至沒有辦法做到,跟你同仇敵愾。”
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難得變得那般不自信。
余薇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海面上波光粼粼,大海一眼望不到頭,她甚至不知道這是去向哪里。
不過,他說過是按她之前訂好的行程。
余薇沒再理會他。
游艇最后靠在一個碼頭,兩個人先后下去,宴文洲幫她提著行李。
短短幾天,余薇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以為他死了的時候,只希望他能好好活著,什么都不跟他計較。
可是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卻又瞧著他哪里都不順眼,想到自己這些天流的那些眼淚,那些錐心之痛,恨不得全都讓他也來一遍。
手機被沈美玲的人沒收,她本來想買個新手機,補辦一張手機卡,可是從碼頭離開后,就到了一座小村莊,根本沒有賣手機的地方。
宴文洲像個透明人一樣跟在她身后,提醒她,“如果你不想被人找到,最好不要辦卡。”
“誰說我不想被人找到?”
“如果你想被人找到,就不會來這種地方。”
余薇看著他這副篤定的模樣,更氣了,她大概是腦子抽了,才會在以為他死透了之后,冒出一個人私奔到這種鬼地方的想法。
宴文洲繼續道:“現在,他們都以為你在對方手里,只要你不暴露自己的行蹤,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見他就像在說別人的事,可明明要打起來的是他爸媽。
“別露出那副表情,我會以為你在同情我。”宴文洲搭上她的肩膀,“別擔心,從小到大,我早就習慣了。”
當初走進去的時候,他也只是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用自己的死亡,讓他們可以放棄這場無休止的殺戮。
可惜,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位置。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袖手旁觀,聽天由命。
余薇推開他的手,宴廷嵩跟沈美玲愿意怎么狗咬狗她沒意見,可是她不想讓宋清荷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