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餐桌旁,安靜地吃完飯,余薇拿了餐具要去洗,宴文洲攔住她,“我來就行。”
“我可不想吃白食。”想到他剛做完手術沒多久,余薇忍不住道,“還有,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我,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宴文洲聞言,眸光暗淡了幾分。
余薇將餐具收拾好,回了房間。
空調還有新床全都放在她的房間里,余薇特地把門反鎖上,又覺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宴文洲從換好了新熱水器的浴房里出來。
見余薇房間里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門緊閉,他擦著頭發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木板床上,宴文洲看著已經有些掉皮的天花板。
她顯然已經知道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不然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盡管他費了那么多心思,不想讓她知道。
手機亮了一下,宴文洲看到上面發來的信息,黑眸沉了幾分。
余薇躺在床上,想到那薄薄的床板,還有悶熱的天氣,翻了個身,又想到他還是大病初愈的病人,自己霸占著空調還有舒適的大床,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更別說,這些東西全都是他買來的。
她起身走到隔壁房間門外,敲了敲門。
宴文洲打開門,他只穿了一條短褲,是今天逛超市,打折促銷四十九塊九一條的短褲。
他光著上半身,有些茫然,“怎么了?”
“過來,我幫你抹藥。”余薇丟下一句話,回了房間。
宴文洲跟在她身后,進了她的房間,余薇示意他坐到床邊,然后拿了藥膏,用棉簽幫他涂著身上的傷口。
“你是故意的吧,只買一張床,一臺空調?”
“預算不夠。”宴文洲低聲道,“我只帶了十萬塊的現金。”
余薇手上的動作頓住,帶了十萬,一天就花出去七八萬,敗家。
“回帝都后,我會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那些東西給了你,就是你的。”
“你沒死,遺囑算不得數。”
“我說算數就算數。”
余薇捏緊手上的棉簽,“怎么,你以為我有這些股份,就不用面對別人的白眼,還有那些流言蜚語了嗎?宴文洲,你是在替沈美玲贖罪嗎?”
“余薇,我沒有替誰贖罪。”宴文洲自嘲地笑了笑,“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替誰贖罪?我只是希望你不會太辛苦。”
余薇繼續幫他涂藥,“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我,讓我自己決定去怎么做嗎?”
“你要我怎么告訴你?”宴文洲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余薇,我寧愿你恨我,厭惡我,我也不希望你討厭你自己,哪怕只是一點。”
余薇躲開他的手,有些事情,就算難以接受,可是卻也不得不接受。
“宴文洲,我不會討厭我自己,犯錯誤的人不是我。”把藥膏收起,余薇走到一旁,“今晚你留在這里。”
兩個人躺在床上,各自占據一邊,四周安靜的只能聽到空調外機運轉的聲音。
男人難得老實,余薇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早上她特地早起,準備了早餐,然后將東西全都裝到車上,準備上山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