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想到之前宴文洲說的話,心頭有些觸動,在全帝都,敢公然跟沈美玲叫板的律師,大概也只有孟鶴川了。
雖然律所只是提起了民事訴訟,但是網上有不少人爆料,這件事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當初沈氏集團拿下這個項目,走動了不少關系。
拆遷的過程中,遇到了不少問題,都被沈氏集團巧妙地解決。
網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余薇在診所里研究新的藥方,爺爺雖然留下了方子,但是每種藥的用藥分量因人而異。
宋清荷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根本吸收不了多少藥效,但是這種藥的毒性大,稍有不慎,就會適得其反。
手機鈴聲響起,余薇接通。
是服裝工作室的電話,宋清荷的婚紗已經準備完畢,不過還不能讓她知道婚禮的事情,所以需要余薇過去檢查婚紗。
余薇趕到工作室,曾經被宋清荷親手毀掉的婚紗,再次完美地呈現在她面前。
看著眼前傾注了宋清荷滿滿愛意的婚紗,余薇眼眶溫熱。
晚上的時候,婚紗被搬到半山別墅,余薇在房間里幫宋清荷針灸。
宴廷嵩還沒有回過別墅,別墅里冷冷清清,聽到房間外的動靜,宋清荷握住余薇的手,“薇薇,是不是廷嵩回來了?”
“不是。”余薇低聲道,“我今晚留在別墅陪你,吩咐了傭人幫我收拾房間。”
宋清荷頷首,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著她愈發蒼白消瘦的臉頰,余薇心里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就像爺爺去世的那一夜,她守在爺爺的病床邊。
明明她學了那么多東西,卻還是沒有辦法把爺爺救回來。
如果那三年,她沒有逃避,是不是現在會找到更好的辦法?
這一夜,余薇睡得并不安穩。
她本想下樓去給宋清荷準備早餐,就見她在二樓的露臺上,臉色蒼白的駭人。
余薇上前,“是不是哪里疼了?”
宋清荷回過神,向她搖搖頭,“薇薇,其實廷嵩人很好的,在學校,他會幫助同學,還會喂路邊的流浪貓。”
“你喜歡他,自然覺得他什么都好。”
宋清荷笑了笑,“也許吧,可是后來,也是因為我,他變得不再愛笑,變得有些不近人情,薇薇,他一直想要跟我舉辦婚禮,是因為他心里覺得虧欠我。”
“我有時候也分不清,我跟他之間,到底是愛多一些,還是彼此的歉疚更多一些。”宋清荷說著又咳嗽了幾聲,“如果沒有我,他這些年也許會過得更簡單快樂一些。”
大概宴廷嵩這輩子所有的溫柔善意全都給了宋清荷。
余薇對他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如果沒有他,你的人生肯定會更精彩。”余薇語氣篤定。
宋清荷笑了笑,“我現在精神頭很足,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去準備早餐?”
余薇頷首,推著她下了樓。
廚房的面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