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宴文洲大喊一聲,飛身撲了過去,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子彈從她的太陽穴貫穿。
他顫抖著手,抱住沈美玲下墜的身體。
沈美玲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宴文洲不斷地擦著涌出的鮮血,捂住槍口,可是鮮血還是很快染紅了她的臉頰。
余薇坐在沙發上,渾身有些僵硬,雖然她恨沈美玲,恨到巴不得她去死,可是她從未想過,沈美玲會用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
看著宴文洲半跪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余薇的心口一陣刺痛。
很快一群保鏢涌進了客廳里,宴廷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示意人上前幫余薇松綁。
視線掃過宴文洲,有幾分詫異,待看到被他抱在懷里的沈美玲,冷峻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客廳里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宴文洲背對著余薇,所以余薇看不到他的表情。
宴廷嵩看向余薇,“清荷在外面等你。”
余薇詫異地看向他,“她沒事?”
宴廷嵩頷首。
想到早上的反常,余薇慢慢地反應過來,婚禮不過是一個誘餌罷了。
余薇又看了宴文洲一眼,這才離開了客廳。
保鏢們陸續離開。
宴廷嵩走到宴文洲身邊,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文洲,放下她吧,她已經死了。”
“別碰我。”
宴文洲聲音冷漠,他又看了沈美玲一眼,她仍舊是那樣優雅精致,卻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她眼中的恨意與絕望。
宴廷嵩收回手,“她有今天是她罪有應得。”
宴文洲狠狠地捏緊手心,他輕輕地將沈美玲放到地上,站起身,攥住宴廷嵩的衣領,猩紅著雙眼,咬牙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宴廷嵩神情松動了一些,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文洲,我給過她機會,一直以來,都是她不肯放手。”
“所以,她現在死了,你心里還是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歉疚嗎?”宴文洲攥緊他的衣領,“在你眼里,這些年,她算什么,我又算什么?她死了,你連一滴眼淚都不會為她流嗎?”
“當初,如果不是她,清荷不會遭到那些非人的待遇。”宴廷嵩聲音平靜,“我對她的歉疚,早就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沒有了。”
宴文洲松開手,他怎么忘了,這個人眼里只有宋清荷,別人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可是死的為什么是她,不是宴廷嵩這個罪魁禍首?
“你走吧,她不會想看到你。”
甚至連他,她也已經不想看到了。
“文洲,她死了,余薇的身世才會永遠都不被揭開。”
“我讓你走!”
余薇走出別墅,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宋清荷,宋清荷看到余薇從里面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她向余薇伸出手,“薇薇,我剛剛好像聽到槍聲了,你沒事吧?”
余薇又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很疼,這不是她的夢,沈美玲真的開槍自殺了,宋清荷也沒有被文思雅開槍殺死。
余薇快步走了過去,俯身抱住了宋清荷。
宋清荷下意識地回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薇薇,怎么了?嚇到了?不怕啊,我這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