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錯得很離譜,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已經成長到不需要我關愛的年紀。
即使沒有我的陪伴與關愛,你也成為了一個善良勇敢真誠的孩子,我很欣慰,也很慚愧。
對于清荷,我有太多的虧欠,如果不是我,她的人生本不該如此。
我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說的沒錯,最該死的人其實是我。
所以我決定用我的生命去償還對她的虧欠,卻也只能繼續對你虧欠下去,實在是抱歉。
一切的恩怨,從此煙消云散。
兒子,爸爸在這里真心地祝福你跟薇薇,忘掉所有的不愉快,永遠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我跟清荷會給你們最真誠的祝福。”
宴文洲沒什么表情地把信紙揉碎,想要丟掉,又有幾分猶豫。
好像除了這封信,他沒再留給他什么。
想到最后一次見面時,自己曾經說過不希望再見到他們的話,一語成讖,宴文洲心口發堵,他當時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宴文洲每天都雷打不動地到診所行使自己的權利——看孩子。
余薇對他的態度始終很冷淡。
倒是肚子里這個,對這個父親喜歡得不得了,才幾天而已,已經可以跟宴文洲熟練地“互動”。
所以今天宴文洲沒來,小家伙鬧得厲害,仿佛在催著余薇去找它的好爸爸。
看著時針已經走過十一點,余薇給李皖打了一通電話,問他宴文洲的情況。
李皖忍不住說:“最近宴總應酬喝酒就跟不要命一樣,他今天晚上喝了酒之后,好像胃疼得很厲害,送他回去的路上,我順路給他買了胃藥,也不知道他吃了沒有。”
余薇握緊手機,如果不是胃不舒服的厲害,他不可能這么晚都沒來煩她。
李皖繼續道:“這些天,宴總一個人住在酒店獨來獨往,我真怕他一個人出了什么問題,萬一暈倒了,都沒有人知道。”
“你過來接我,我現在去酒店找他。”
李皖聞言,眸光一亮,哪敢耽誤時間,到診所接上余薇,就把人送到了宴文洲的套房門外,順便把備用房卡,雙手奉上。
見李皖有備用房卡,余薇有種上當的感覺。
李皖又把房卡往余薇眼前遞了遞。
肚子里的小家伙用力地踢了一腳,仿佛在催促她開門。
余薇無聲地嘆了口氣,拿過房卡,打開門。
房間里只亮著地燈,燈光幽暗,余薇看到倒在沙發上的男人,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看著散落在地上,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藥盒。
余薇去給他倒了水,然后喂他吃了幾粒藥。
宴文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余薇,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輕聲呢喃,"老婆。"
余薇摸了摸他的臉頰,“到床上去躺會兒,睡一會兒就好了。”
宴文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余薇扶他到了臥室,宴文洲倒下時,把余薇也拽了下去。
余薇有些艱難地支起身子,宴文洲卻不肯松開她,順勢靠在她的懷里,聞著熟悉的味道,往她懷里鉆了鉆。
余薇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柔聲道:“宴文洲,如果很疼的話,就哭出來吧。”
聞言,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
"哭出來就不會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