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還偷偷幫麻老六賣甘蔗?”石里正聽著這話,抬腳就朝著王里正踹過去了:“麻老六那天怎么罵蕭家的,你不是沒聽見,你們還偷偷賣,蕭家還收你們甘蔗,真是好人!”

“麻老六那個潑皮,我們也是沒法子!”王里正頓時就著急了,拉著石里正道:“石老哥,你可得幫我。”

“我還沒幫你?要不是我,你們的甘蔗,能賣出去這么多嗎?”石里正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道:“蕭家也沒說不收麻老六的甘蔗,就想要麻老六一個認錯的態度,你們要是這么搞,不是等于在欺騙蕭姑娘嗎?”

“王老弟,有些話呢,你自己回去琢磨琢磨吧。”石里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石老哥,你把話說清楚啊。”王里正慌張的追上前,解釋道:“我沒想騙蕭姑娘。”

“我們還得去地里踩禾茬呢,還得趕著打霜前,把白菜蘿卜給種下去,你自個的事,自個想去。”石里正著扛著鋤頭就去干活了!

別以為秋收后,地里就沒活干了,他也跟著蕭九玥一樣,趁著打霜之前,把白菜蘿卜種下去,到時候明年種稻子的時候,才會更加的豐收!

明年,全部按蕭姑娘的方法種,一畝多個二百斤,他幾十畝地,那豈不是多個幾千斤糧食?

石里正一想著明年能多種出一些糧食,就激動的不行,哪里還管什么王里正。

該說的話,他都說了,怎么做,就看王里正自己搞!

……

隔了一天,各家各戶送來的甘蔗是兩天的量,比前一天更多了,但麻老六推著的板車上甘蔗,明顯更多了,蕭嘉元看了一眼,沒有多說話,依舊像從前一樣收著甘蔗。

“三少爺,求求你收我的甘蔗吧!”麻老六急壞了,村里人不幫著他賣甘蔗,他這么多的甘蔗,可怎么辦?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麻老六一點兒都不敢小看蕭嘉元了,里正說的沒錯,人家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但人家是蕭家的三少爺,年紀小,就管著收甘蔗的事情,他不好好認錯,誰也不會管他!

……

蕭嘉元一連著好幾天,對著麻老六都沒什么好臉色,麻老六每天雷打不動的來認錯,推過來的甘蔗,那是越來越多,眼看著各家各戶二千五百斤的量,快到了,大家的荷包都已經揣的鼓鼓的了,就剩麻老六的甘蔗還在手里!

麻老六被王里正壓著,一直到八萬斤收滿了,蕭嘉元才松口,麻老六立刻將他的幾板車甘蔗,全部都推了過來!

堆成小山高的甘蔗,看著就嚇人,蕭嘉元道:“這回不會有壞的吧?”

“保準一根壞的都沒有!”麻老六這段時間,都已經磨的沒脾氣了,王哥那邊他不能去,只能求著蕭家了。

賀大娘每根挑的認真,一板車倒真是一根壞甘蔗都沒有,賀大娘道:“早這樣,甘蔗早賣了!”

……

蕭九玥對于作坊收甘蔗的事情,全權都交給了蕭嘉元去打理,經過麻老六的事,誰也不敢小瞧蕭嘉元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了,說到八萬斤之后才看情況,就等到八萬斤之后看情況。

就這,麻老六都認錯半個月了,若是干點什么壞事,他們……

萬安村民們掙錢的同時,心底都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忽悠蕭家,他們就乖乖的種甘蔗,賣甘蔗就行!

“小姐,石里正說,縣里只有一家戲班子,戲班子有一個小姑娘,稱百靈鳥,唱戲那跟百靈鳥一樣好聽呢。”落葵今天可是特意跟著蓮心搶來了跟著去戲班子的活!

“小姐,老夫人和夫人聽著唱戲的,肯定會特別特別的高興的。”落葵還沒到地方呢,就已經興奮的不行了。

“是啊,她們一直呆在村子里,也該悶得慌了。”蕭九玥內疚,從年頭到年尾,她一直忙碌著事,還去了一趟府城,完全忘記了,祖母和美人娘她們在家里也會悶,也會無聊!

“以后,爭取每一個月,二個月就請戲班子來給祖母和娘她們解解悶。”蕭九玥想,往后一定要記得,她的身后還有家人,不是她以前一樣,一個人就當空中飛人,不用管別人了!

“小姐,你真是最最最好的小姐了!”落葵對著蕭九玥又是一頓彩虹屁輸出,蕭九玥聽了,都不由的笑了:“行了,這是新做的板栗酥。”

蕭九玥拿著板栗酥遞了上前,雖然彩虹屁好聽,但聽多了,也吵的慌。

“大小姐,尚家班到了。”冬桂穩穩當當的將馬車給停好,一旁的花青直接跳了下來,掀開車簾,朝著蕭九玥笑道:“大小姐,我來扶你。”

花青的臉都快笑成花了,蕭九玥平日里不出門,她和冬桂什么事也不用干,等蕭九玥偶爾出門,不是在村里逛逛,就是去后山彈彈琴,她和冬桂都快閑出屁來了,花青覺得她每個月的月錢都拿著燙手。

蕭九玥走下馬車,看著眼前……有些凄涼的尚家班,在府城董家班那可是坐滿了聽戲的客人,更別說夢知姑娘上場之后,是多么的人多了!

眼前這尚家班,雖然是上午,但,這時候不正是聽戲的時候?

“啪。”

蕭九玥剛走進院子里,唱戲的沒聽見,倒是聽到了砸桌子的聲音了,道:“尚班主,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們要是拿不出錢,這戲班子,我瞧著也是別辦了!”

一個男聲響起,還沒見著人呢,光聽這聲音,就讓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尚班主躬著腰,朝著徐員外道:“徐員外,我,我們最近都沒唱戲,能不能再寬限些日子。”

“沒錢?”徐員外的目光在他們全場掃視了一眼,拍了拍手道:“沒錢,那就說沒錢的事,百靈鳥呢?要不,請她回去給我唱小曲,這錢吶,我就給你們免了。”

“徐員外,她病了。”尚班主的臉色一變,這可是他們尚家班最好的苗子,也是他兒子的的未婚妻。

“病了?”徐員外拉長著語調,嗤笑著說:“病了也能唱戲的嘛,唱幾個曲子,就能免幾十兩銀子,劃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