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特助欲言又止。
他沒記錯的話,這個霍東城便是當年太太在國外讀書時候的華人協會會長,曾幫助太太不少忙,是和太太走的近的男士之一,有可能是太太曾經生下的孩子的父親!
說不定,他對傅總這么有敵意,就是因為知道傅總是太太的前夫呢!
這次傅錚回傅氏的原因之一,便是霍家高價挖走了傅氏集團新能源項目上的幾個核心人物,項目擱置不前。
每耽擱一天,都會是一筆很大的損失。
這個項目先前是傅錚一手扶持,投入不小,高層不愿前功盡棄,傅錚也不愿。
反正這個姓霍的不容小覷。
楊特助正想提醒傅錚霍東城和溫涼的關系,電梯門在這時候開了,傅錚大步走了出去。
楊特助只能快步跟上。
這次飯局,主要是為了一家科技公司的收購。
傅錚重回傅氏之后立刻提出這個提案,也經過了董事會的一致認可。
傅錚胃病剛剛恢復一些,不宜飲酒,應酬期間,楊特助非常認真地幫傅錚擋酒。
不出意外,他喝的不省人事。
等飯局結束,傅錚叫司機把他送回家。
等酒醒來,楊特助已經把霍東城的事情忘到十萬八千里遠了。
當天晚上,傅錚就從秘書那里得到消息,霍東城在某餐廳跟那家科技公司的王總用餐,相談甚歡。
他又要截胡了。
傅錚挑了下眉,眼底波瀾不驚地對秘書說,“明天再幫我約見王總。”
“是,傅董。”
……
初六這天中午,溫涼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局長惋惜地說,“受害人說她怕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她不愿意見你。”
“叔叔,麻煩你再勸勸她好不好,她的證詞很重要,我知道這樣對她來說是二次傷害,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爸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必須要讓兇手繩之以法,您再幫幫我,好不好?”
局長嘆口氣,“好吧,我再幫你勸勸。”
掛掉電話之后,溫涼憂心忡忡。
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受害人如果真的不愿出面,那么只能寄希望于季丹能夠完成她的委托,抓到張國安,送到國內。
但最近季丹一點消息也沒有,溫涼不敢抱太大希望。
她想了想,給季丹發了條消息,詢問他進度如何,有沒有抓到張國安。
初七這天一早,溫涼就接到的局長的電話。
她抱著忐忑的心情接通,聽到局長的好消息,她抱著手機開心地幾乎跳起來。
受害人答應見她,約定今天晚上七點在某餐廳見面。
局長說,受害人態度并不堅決,機會只此一次,若是錯過,她可能就會反悔。
“叔叔,我知道,我一定會準時到場。這幾天真是麻煩您了,謝謝您!”
“不客氣,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掛掉電話,溫涼終于送了一口氣。
受害人答應見她,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打開信息看了眼,季丹沒有任何回復。
溫涼想,她那五萬定金,多半是打水漂了。
晚上六點,在去餐廳之前,溫涼先把傅詩凡送到老宅。
到了餐廳前停車場,溫涼解開安全帶熄火,下車時不經意瞥見餐廳門口熟悉的人影一閃,好像是楚思宜?
她拿著包走進餐廳,直接上了二樓,前往訂好的包廂。
繞過拐角,溫涼一邊上臺階,一邊抬頭,忽地看到二樓樓梯口站著一人,正是她方才見到的身影,楚思宜!
楚思宜打扮的光鮮亮麗,靠著樓梯欄桿,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涼,像是刻意在等她一般,“原來我沒看錯,那真是你的車!”
溫涼腳步一頓,繼續上樓,“怎么?楚小姐站在這里等我,是想跟我敘家常?”
“當然不是。”楚思宜笑著說,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我只是想送你一件特別的禮物——”
話音一落,她忽然伸手用力一推。
“啊——”
溫涼猝不及防,腳步一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那一瞬間,天旋地轉。
等她恢復意識,已經重重倒在地上,疼痛使得她眼前發黑。
她抬頭望去,楚思宜已經不見了。
她的身體各處都傳來程度不一的疼痛。
最疼的是額角,她輕輕伸手一碰,疼的臉色發白,手指上沾了一絲溫熱猩紅的液體。
“這位小姐,您沒事吧?”服務員看到,立刻將她扶起來,“您先到那邊稍坐,我這就給您拿藥箱,需要幫您打120嗎?”
右腳一沾地,腳踝處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溫涼倒吸一口涼氣,順手看了下手表,馬上就要七點鐘。
“不用。有創可貼嗎?”
她不敢耽擱時間,好不容易約到受害人,怕遲到了她會離開。
“有,我這就去幫您拿。”
溫涼從包里翻出紙巾,輕輕擦了下臉上的血跡,讓服務員在額頭貼了兩個創可貼,“麻煩先幫我保存一下方才的監控,等我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就來拷貝。”
等服務員應下后,她扶著欄桿,忍著痛意,一瘸一拐地上了二樓。
楚思宜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溫涼現在也沒功夫跟她計較,想著等見完受害人之后再報警。
到達約定的包廂門口,溫涼已經疼的滿頭冷汗,臉色蒼白。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推門而入。
方走進一步,溫涼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身影,渾身一頓,臉上頃刻間掛上了憤怒的神色,“楚思宜,你怎么在這兒?!給我出去!”
楚思宜慵懶地靠著沙發背,手里端著高腳杯,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你說我怎么在這兒,你約了誰,自己不知道嗎?確定要我出去?”
溫涼看著她的笑容,腦海中電光一閃,一瞬間想到某種可能。
她錯愕地看著楚思宜,一臉不可置信,“你……就是當年被綁架的受害人?”
思緒百轉千回,溫涼真的沒有想到會是楚思宜。
可現在回過頭一想,確實是楚思宜沒錯。
她早就從江暮和傅越的嘴里知道楚思宜曾遭到綁架和不堪,而局長也說受害人是女性,受到綁匪殘忍的折磨,心里創傷,正好對得上。
楚思宜抿了口紅酒,“是,知道這件案子為什么密不透風么?因為有阿錚在,事情發生之后,他動用傅家人脈,把新聞壓了下去,還將相關網頁全部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