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宏家里坐了一會兒,王成便直接去大李家了,大李這會兒正在家里帶孩子,他這兩天正盼著王成跟朱朗去他家做客,因為實在太無聊了,他們倆來了,他就有借口出去吃飯喝酒了。
大過年的,安昌大街小巷的店鋪大多都關門閉戶,但大理不怕,因為他家就是開連鎖餐廳的,還怕沒地方吃飯?
王成一進來大李家,大李就馬上打電話給朱朗,邀請他來家里喝酒。
過年期間,大李家里這么多連鎖餐廳里,只有新區中心那家餐廳照常營業,因為那一塊兒餐廳少、人流量大,生意很跑火,而其他幾個餐廳位置比較偏僻,過年期間,安昌大部分人民都回老家、外出旅游了,所以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營業。
“走吧,我帶你們吃飯去。”大李說完,便從酒柜里拿了兩瓶茅臺走了。
朱朗在一邊感慨: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呀。
出門時,大李隨手從家里大門后面掛著的車鑰匙中拿了一把,帶著朱朗和王成往地庫走了。
進電梯時,他說:“你們開了車來?就先放這里,晚上再在家里吃一頓,反正你也沒啥事,晚上把家里人都叫過來聚聚。”
來到地庫,一出單元門口就看到三個車位,三個車位上放著三臺車:分別是大李的奧迪,大李他爸的奔馳s,大李他老婆的保時捷。
大李剛拿的是他老爸的奔馳車鑰匙,朱朗搶過鑰匙,“讓我來開一開。”
三個人直接到了新區的那家餐廳,因為提前打了電話,所以包廂已經預留好了,此刻,整個大廳和包廂都人滿為患。如果不提前預訂,還真的可能要排隊等包廂。
大李進去便說:“上菜吧,快一點哈,再拿三瓶礦泉水、三瓶牛奶吧。”
坐到包廂內,幾人便開始閑聊起來,這時,大李又接到了幾個他單位同事打過來的電話,剛好他們還沒吃飯,大李便把位置發給他們,讓他們過來一起吃飯了。
在剛參加工作那會兒,王成特別喜歡人多的飯局,他覺得人多的飯局熱鬧、關注點比較分散,可現在他非常不喜歡人多的飯局,人越多意味著風險越大,沒辦法,這是職業敏感帶來的生活習慣。
沒一會兒,便來了兩三個長相俊朗的中年男子,大李起身介紹道:“這是我們警衛局“首長警衛處”處長,這是我們警衛局辦公室主任,這是我們警衛局“警衛三處”副處長。”
別看大李只是個副處長,但因為他跟著葉書記,他們單位所有大事小情都要通過他來匯報給葉書記,故而他現在的朋友圈子也很了不得。
兩瓶茅臺,六個人顯然是不夠的。
根據王成這些年吃飯局的經驗,一般來說,飯局內每個人保證6到8兩的量就差不多,所以還少兩瓶酒,大李也懂這些,他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他老婆就開車送了兩瓶茅臺過來。
飯局中,大李一臉深情地說:“老弟啊,現在形勢嚴峻啊!各地政府都沒有錢,省里還好,至少統籌資金夠給我們安排福利工資。像縣市一級很多都地方財政已經捉襟見肘了,所以啊,我們這一行未來會怎么發展?還真的要打一個大問號。”
朱朗來了一句:“再怎么變化,你們這個系統是肯定不會變的,因為你們這個系統關系到國家的長治久安和社會穩定,你們這個系統只會越來越透明、越來越公正,但我認為還沒有到你擔心的地步,不像其他有些部門!很多地方都已經在嘗試著新的發展路徑了。”
王成沒有說話,他默默的吃著菜,講心里話,他還是蠻喜歡大李家餐廳做的道南特色菜。
過幾天,王成還要搬家,他和李木子商量后,已經準備從省軍區大院搬走了。
因為那兒生活起來雖然很安全,但著實不太方便,況且現在距那個遠房表哥來找事兒一事,已經過去一兩年時間了,他也確實想要到外面接觸到新的生活,省軍區大院內還是比較封閉的。
吃完飯,三人準備叫個代駕,因為是過年期間,叫了很久才有人接單。
在等車的間隙,他們便準備上車吹會空調,因為外邊實在太冷了。
走到車旁邊,卻發現車的右前門被劃了一道口子,顯然是被車子刮到了。
大李看了看周圍,發現旁邊有一臺白色的寶馬車的車頭處,有黑色的油漆,顯然,有那么點像是這車刮的。
于是他走到這臺車前擋風玻璃處,通過留下的號碼給旁邊這臺車的車主打了個電話,想問一問是否是他把車刮了?
接了電話之后,對方口氣很沖,聽聲音應該喝了酒,他說;可“刮你妹,老子就刮你了,你能咋地?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刮的啊!這大過年的,好不容易出來吃個飯,碰到你血口噴人呢?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大李也被氣笑了,但是他仍然不敢確定是不是對方把自己車刮的?于是很真誠地道了個歉,然后出示了工作證件,到餐廳的保衛室調了監控,監控顯示確實是這臺車刮的,而且這臺車的車主也知道自己刮到了旁邊的車,但只下車看了一眼,就匆匆離去。
大李先報了交通事故,然后他又給這個車主打了個電話,“先生,我剛剛已經調了監控,確實是你的車把我刮到了,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事,但你必須出來陪我一起處理這件事。”
對方在電話里直接笑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很得瑟地說:“哦?你報了交警是吧?哎呦,不用報的,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我來處理呀!我現在給轄區交警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派人派人來沒有?”
聽他的語氣,八成他是領導干部,于是大李說:“聽你的口氣,你像是個小領導啊?如果你是國家公職人員的話,你更應該誠實。”
對方周圍有一些美女在陪他喝酒,顯然這句“誠實”惹怒了對方。
他喊了一句,“你算什么東西?誠實?我誠你大爺的實,你能怎么地吧?你今天要是能把我抓起來,我他媽叫你爹。”
一向脾氣好的大李這回也非常憤怒了,他馬上給省廳交通管理局的值班人員打了個電話,把這個車的車主身份查了個底掉,發現車主是個女的,于是省廳便直接聯系這個女車主,這個女車主卻說車子是自己老公在開,自己老公是新區交警大隊的一名普通交警。
有了這些資料,大李又給對方回了個電話,把他名字職務都說了出來,對方這下可能感覺到有些害怕了,語氣軟了一些。
但可能在美女面前仍然要維持男人僅有的尊嚴,所以仍然嘴硬地說:“你們自己處理吧,我還有事忙著呢,有需要的時候讓事故處理中心聯系我。”
大李笑了一句:“好,那你叫上你的領導和你們區的區委書記過兩天到省委大院來取你的車吧,好吧?”
大李這話一說,對方徹底慌了,他沒有想到,不經意間竟然惹到了一個這樣的人物。
其實這么多年,大李和王成他們也都知道:越會在社會上得瑟、越喜歡炫耀自己身份的,往往在體制內都蠻可憐;相反職務越高的,越低調。
這就是懂的越多、越害怕,半桶水喜歡晃。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急匆匆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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