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戴清香干完了一天的活,累得腰酸背痛,灰頭土臉滿臉疲憊的回了家屬院。
就看到一群人在那圍著說八卦。
聽八卦是人的天性。
戴清香聽了一耳朵,才聽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定睛看去,就看到了阮嬌嬌被于菊花追著跑的狼狽模樣。
當即心下大喜。
再聽到這幫嬸子們說的話,忍不住道:“不該吧,我看菊花嬸子挺好的,肯定是阮嬌嬌先挑起的事端。”
她的話引起了先前傳八卦那人的不滿。
對方翻了個白眼道:“我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有假?”
然后仔細瞅了一眼戴清香,咦了一聲,“你不是戴營長家那個……”
主要是戴清香為了給阮嬌嬌道歉,在廣播站廣播了一周的道歉語錄,對于這個八卦,大家都津津樂道,也把其中的事情來龍去脈都知道了一清二楚。
現在看到戴清香,當然就想到了,這女同志可跟阮嬌嬌有過過節的。
戴清香一看人家認出自己了,臉色大變趕緊捂住了臉,“不,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說完,立馬灰溜溜的離開了。
不過她心里實在是恨極了阮嬌嬌,不忍心看不到人的笑話,便跑到了另一簇人群里,繼續觀察阮嬌嬌。
她想。
最好讓于菊花給抓住了。
然后狠狠地揍她一頓!
正在奔跑的阮嬌嬌也沒想到,這幫大院嫂子是這么聽的,還這么幫她說話。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對她來說這是好事,自然不會去辯解咯,更何況本來就是于菊花母子的錯,能去除掉對自己不利的那部分,那是再好不過了。
體力還是沒跟上。
阮嬌嬌感覺自己跑了會兒,加上一邊跑,還要一邊喊,對她肺活量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她要喘不上氣來了。
不行了。
跑不動了!
阮嬌嬌感覺到自己呼吸困難,整個人都要撅過去了。
緊跟其后的于菊花,看到阮嬌嬌終于慢了下來,就猜測到是她跑不動了,表情忍不住囂張得意了起來,獰笑著道:“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從小就在農村里長大,干活插秧她是樣樣精通,哪怕后面跟著高營長到了部隊來,不用再干農活了,可家里的一切事務,那也還都是于菊花在干著的,男人那就是個擺設。
阮嬌嬌這樣的體質,能讓于菊花吃了虧,已經算是她機靈了,現在跑不過人家也不丟人。
混在人群中的戴清香,也看到了阮嬌嬌不行了,激動的眼睛都在發光。
打啊。
打死她!
聽著身后逐漸跑近的腳步聲,還有那粗重的呼吸聲,阮嬌嬌的胸口因為跑步的關系,已經有些無法吸氧了,她趁著自己快受不住的時間,趕緊看向四周圍。
體力上比不過,可阮嬌嬌至少還有腦子啊。
她跑的時候,是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跑的,自然是順便宣傳一下于菊花的惡行,現在她跑不動了,就準備于菊花來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找個好位置直接躺下。
嗯……
碰瓷。
有時候該無賴還是要無賴的。
阮嬌嬌終于找到了個好位置,有著一堆稻草在那的地方,周圍還有源源不斷跟上來,加上周遭住著的人出來看熱鬧。
她就等著于菊花抓自己的時候,直接躺下了。
一、二、三!
阮嬌嬌果斷閉上眼睛,直接朝著稻草上柔弱的倒下,身后則是于菊花得意的大笑:“終于抓到你了!”
下一秒。
沒有預料中的柔軟稻草,反而是一雙大手將她穩穩的托起,隨即自己整個人騰空,就被抱了起來。
阮嬌嬌:“!!!”
誰啊這是。
有點打擾她碰瓷了哈。
阮嬌嬌不敢睜眼睛,既然要碰瓷,肯定要做戲做全套。
加上她確實身體有些受不住,整個人都累得不行了,現在也不想管別的了,只是悄悄的豎起了耳朵,打算靜觀其變。
隨后。
她就聽到了熟悉的男人聲音傳入耳畔。
帶著點徹骨的冰冷。
“嫂子,你追著我未婚妻,還想要打她,是什么意思?”
嚯。
是霍政軒啊!
阮嬌嬌聽到這聲音,立馬放心了,更安心地裝死了。
雖然說,女人之間的事情,讓男人扯進來,好像不太好,但是誰叫她打不過人家呢,而且東東可是他帶進來的,上半場她出場了,護住了東東,下半場怎么也得讓霍政軒表現表現了吧。
更何況人家都上升到不僅要打孩子,還要打她的節奏了,當然得他出面了。
阮嬌嬌絲毫沒想過,霍政軒會幫別人不幫她。
要真是這樣,當初她就不會從江城,特意跑到月牙島上來了。
于菊花正暗自竊喜,終于能夠抓到阮嬌嬌了。
她都已經幻想著,等抓到阮嬌嬌的時候,就要左右給她幾個大嘴巴子,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于菊花在農村里的時候,就是個彪悍的,能動手的,從來不動嘴,主要也是自己嘴巴說不過人家,自然把這股子習性帶到了家屬院來。
以前沒生兒子,她還有點收斂,自從生了兒子之后,她當眼珠子疼,誰敢惹他,于菊花就能去撕破對方的臉。
沒想到的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于菊花剛伸出手想要去揍阮嬌嬌,這手就被迎面來的大手給抓住了,對方力氣極大,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住了她的動作。
她火氣大的抬頭想要去罵。
就看到了活閻王的臉。
于菊花:“!!!”
怎么是霍政軒啊!
霍政軒甩掉了于菊花的手,將‘暈倒’的阮嬌嬌橫抱了起來,胸膛里的怒火起伏,但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來,只是面無表情陰沉地厲害。
要是一連的兵瞧見了。
一定個個都在顫抖了。
這是霍連長氣急了的表現啊!
于菊花個子不高,看霍政軒還需要仰著頭看,對于這樣的危險人物,她那點怒火顯然不夠用了,整個人都有些慫慫了起來。
氣場一弱。
人就顯得心虛起來。
于菊花我我我了好半晌,才想起來被打的人可是自己,她立馬道:“是你未婚妻先打得我!”
聞言。
霍政軒蹙眉,“她打你,還需要被你追的無路可逃?”
話里充滿了懷疑。
不說別的,就說體型好了。
阮嬌嬌個子雖然高,但她瘦啊,弱不經風的樣子,是整個海島都看到的,那嬌滴滴的樣子,甚至大家都覺得她肯定在海島上待不下去。
再看眼前的于菊花,膀大腰圓,力氣不容小覷,還能被阮嬌嬌揍了?
任誰看了也不信啊。
被霍政軒這么一質疑,于菊花下意識道:“那是她打不過我,所以才跑的!”
聽到這話。
霍政軒只是這么看她。
依舊是不信任。
不僅是如此。
她這話說的,就是有邏輯漏洞的,反而越描越黑了。
周圍人都開始打抱不平了,在那窸窸窣窣的說著話。
“高營長家的怎么這樣,明明是自己追著人家跑,竟然還說是別人要打她。”
“欺負人小姑娘臉皮子薄唄,我可是看到了,一直都是她在欺負人,剛剛那兇狠勁,感覺要不是霍連長及時趕到,這小姑娘得被她打的半死不活吧。”
于菊花本來就不是什么文化人,甚至都是掃盲班的漏網之魚,解釋起來自然嘴笨,連事情經過都說不清楚。
現在聽輿論都是幫阮嬌嬌的,心里自然也著急的很,索性就耍起了農村那套。
“反正就是你未婚妻打了人,還有她帶回來的那個小孩,打了我們家的忠杰,這是不讓人活了啊!”
說完。
啪的一下。
就直接坐到了地上,開始哭天喊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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