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意達到,余志和起身告辭。喬滿囤留了下來,繼續和四姐商量考武舉這個事。
云以墨在余志和之前的位置坐下,伏子騫也從角落跑過來,坐到沙發上。三人都算云以墨的學生,私下相處他們完全不論身份,十分親近自在。
喬巧逗伏子騫:“子騫想不想考武舉?想的話,我明日便帶你進城辦脫籍,立戶。”
伏子騫冷哼一聲,傲嬌地揚起他貌美如花的臉蛋。
“我和師傅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給人表演的!”
喬巧和喬滿囤……
合著他們兩人是給人表演的唄?死孩子會不會說話!
云以墨輕咳一聲。
“喬娘子,你和你五弟想要在縣預賽、州預賽脫穎而出,武舉中有所斬獲,明日起,就加緊練習吧。我會努力訓練你們!”
喬滿囤點頭,充滿信任和感激地看著他。
“志和叔也讓我這段時間少管巡邏隊的事,專心準備縣預賽。我會每日過來,請教阿興你的。”
等伏子騫送走喬滿囤,花廳只留下喬巧和云以墨兩人,喬巧一邊烤火一邊看云以墨。
“阿興……你贊同我參賽?”
云以墨微微含笑:“只要你想,我會盡全力幫你!”
喬巧心里很感動,嘴上又不好意思說什么,兩人之間那種隱隱的情愫在沉默間滋生。即使不開口,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似乎也傳遞著無言默契。
這種微妙的氛圍,直到丁樂帶著妹妹來到正屋,給喬巧匯報書本作業準備情況,才被破壞掉。
現在是臘月,離過年還有段時間,藺清瑩準備先開課一個月。所以,姐妹倆要準備明天上學的用品了。
因為營養跟得上,兩人身子骨逐漸養起來。頭發黑了,身高長了,臉上多了肉肉。穿著喬巧買給她們的兔毛毛領棉襖,顯得特別可愛。
而這么久過去了,丁樂也放下對她爹的思念,與喬巧關系緩和。
當然,不知是孩子大了,藺清瑩教導得當讓丁樂懂得矜持;還是仍心存芥蒂……母女倆的親密關系,再回不到從前。
老人常說的“乖三年,劣九年”,喬巧琢磨丁樂難道就處在這“劣九年”之中?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自然不會刻意去低聲下氣哄孩子。照顧好丁樂日常起居,關心她人生大方向不出錯就行。
至于招贅,她現在也有些改變心意了。如果母女不和,還是嫁出去,各自安好。
養這倆孩子費心費力的,太累了。
幫忙檢查一遍兩人的小書箱,筆墨紙張等物,喬巧合上箱蓋,讓曉玉和采綠幫忙送回屋。
云以墨刻意回避,留給母女三人單獨相處的時候。
喬巧招手讓丁樂丁盼在自己身邊坐下,一邊烤火,一邊閑聊。
丁盼十分自然地依偎在喬巧懷里,吃喬巧剝給她的烤地瓜。
丁樂則端莊地坐著,眼皮耷拉著,盯著火盆。喬巧遞過來的一片烤地瓜,她輕輕說自己肚子是飽的。
喬巧不勉強她,和丁盼分吃了一個,才和兩個閨女說自己打算參加考武舉的事。
“娘,考武舉是什么?”
丁盼聽不懂。
“就是娘去和別人比賽打架。贏一場,能有好多錢。然后給盼兒買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漂亮衣裳首飾!”
丁盼樂的直拍手:“娘一定會贏。”
丁樂有些焦急地捏自己手帕。
她娘活得一點不像別的村婦。竟然要去參加武舉?藺夫子不是說科舉只有男人才能參加嗎?她娘一個和離婦人去湊什么熱鬧!
她忍不住開口:“娘……娘會受傷嗎?如果有危險,娘還是不要去了!”
喬巧以為她關心自己,一陣欣慰:“娘會量力而為,樂兒不要擔心!”
“……”
丁樂抿著嘴,只能自己和自己生氣。
第二天,喬巧把兩個閨女送到藺清瑩那里。
藺清瑩在門口等著迎接學生。因為怕冷,身上裹得像個粽子,手里拿個小手爐,每一哈氣,就是不自在地跺腳、渾身抖嗦。
把喬巧搞樂了:“清瑩,你這么怕冷,為什么還要堅持開這一個月課呀?在家貓冬等過年不好?”
藺清瑩手指點點她胸前,覺得冷又趕緊縮回去。
“你心里當真是這么想的嗎?只怕心里還在抱怨,為什么學堂女夫子還不開課,兩個閨女課業都被落下了!嗯?”
喬巧“噗嗤”一笑:“你是我肚里的蛔蟲!”
兩人說笑間,常婆婆把常靜嫻也送來了。常靜嫻如同她的名字一樣,面色平靜,舉止優雅地向兩人行禮。
“藺夫、子!喬、姨!”
喬巧夸贊她:“靜嫻出落得越發標致了!”
常婆婆眉開眼笑:“多虧藺夫子教導有方,把孩子教得越發懂事了!”
常靜嫻進教室和丁樂丁盼等人打招呼。雙方久不見面,還是比較高興的。只是,常靜嫻對丁樂隱隱有了疏遠之意。
畢竟在她看來,兩人之間貧富差距巨大。倒是曉玉和采綠,她表現得親近了些。
丁樂是個纖細敏感的性子,如何看不出來?越發覺得郁悶。
藺清瑩開始上課后,喬巧回到家中。云以墨把練箭用的草靶,已經準備好了。扎了多個,一排并列支在圍墻根下。
伏子騫把喂得膘肥體壯的大黑馬牽出來。等喬滿囤到后,云以墨便開始給三人授課了。
“武舉考試,和文舉考試一樣,分為童試、鄉試、會試、殿試四個等級。童試相比文舉簡化了,直接在各縣舉行,考中者稱為‘武秀才’;鄉試在省城舉行,考中者稱為‘武舉人’。”
云以墨略頓,唇角含有譏誚之意。
“大源朝沒有四分五裂前,朝廷重文輕武,每三年舉辦一次文科科舉,武舉卻是多年不遇。現在武舉率先恢復一屆恩科,文舉則遙遙無期……”
這自然是統治者急于選撥將才,為自己征戰賣命了。
云以墨言外之意,其實也是暗示喬滿囤不要過于高調。如果走到會試殿試那一步,則是非從軍不可了。
只不過起點高,不是當兵,而是為將。
他點到即止。路是喬滿囤在走,要如何選擇端看自己。
至于喬巧,完全不用擔心,努力爭名次,贏錢即可。
她是女子,固然不被所有人期待看好,但也沒有被卷入戰爭的危險。
別人拿她娛樂,她可以拿全天下人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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