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第二日開始變法刁難謝婉瑜。

  不僅讓她穿著厚重的衣服,還讓她梳著沉重的發髻。

  在訓練時,更要求她邁著蓮花步行走。

  這一切都難不倒謝婉瑜。

  她十分聰明,只要看過一遍,稍加琢磨,就能記住所有步伐,甚至比墨竹走得還標準。

  李嬤嬤又開始暗地里使絆子,不僅雞蛋里挑骨頭,還讓她端著熱茶一遍遍練習。

  就在謝婉瑜端著第三碗熱茶奉上時,手一抖,灑了李嬤嬤一身。

  “啊,燙死我了,燙死我了!”李嬤嬤跳起來喊叫。

  謝婉瑜裝出一臉歉意的樣子,“抱歉啊嬤嬤,我不是故意的。”

  李嬤嬤指著她破口大罵,“你個賤蹄子,竟敢燙傷我!”

  謝婉瑜眼睛一瞇,語氣凌冽道,“賤蹄子在叫誰?”

  李嬤嬤愣住,“賤蹄子自然說……”

  話音未落,謝婉瑜一個耳光甩到她臉上,冷聲喝問,“李嬤嬤可要想清楚再說。”

  李嬤嬤驚呆了,捂著火辣辣疼痛的右臉頰,“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

  謝婉瑜笑容清淺,卻帶著幾分邪魅與陰森,“對于賤人,我向來不需客氣!”

  “你太放肆了!”

  謝婉瑜嘴角揚起,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之色,“放肆?我看放肆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李嬤嬤氣得咬牙切齒,卻拿謝婉瑜毫無辦法。

  這些天來,她找各種理由整治謝婉瑜,但每次都被她輕描淡寫地化解掉,反而讓謝婉瑜變本加厲。

  今日,她終于逮到機會收拾謝婉瑜。

  沒想到,最后還是栽在謝婉瑜手中。

  “我們走著瞧!”

  說罷,李嬤嬤帶著宮女離開。

  謝婉瑜笑了笑,將手中熱茶一飲而盡。

  回到偏院,李嬤嬤看著墨竹和墨蘭更氣不打一處來。

  “虧太后娘娘對你們這么看重,最后連秦王都不能靠近,更別提勾引。”

  墨竹眼睛一轉,低聲道,“嬤嬤,奴婢這幾日詢問到,王爺每日回來都有沐浴的習慣,不如咱們…”

  李嬤嬤聽完墨竹附耳說的話,眼前一亮,“此計可行!你立刻去安排。”

  二人點頭,快速離開。

  傍晚,太叔瑱如往常一般,回來便開始沐浴更衣。

  片刻,屋內傳出水流聲,門吱呀打開。

  太叔瑱并沒有在意,直到來人出現在他眼前,他才抬眸看了一眼,隨后垂下眼眸。

  “王爺。”嬌柔的聲音傳來。

  墨竹穿著謝婉瑜經常穿的淺藍色衣裳,學著她戴上面紗,希望可以博得太叔瑱的喜歡。

  太叔瑱一眼便看出她的身份,神色冷淡下來,撩起浴桶中的水潑過去。

  嘩啦——

  來人頓覺渾身濕透,瑟縮了一下,怯怯地喊了一聲,“王……王爺?”

  太叔瑱快速從浴桶中出來,穿上衣服,慢條斯理地系著腰間的絲絳,眉宇間染上戾氣,“滾!”

  墨竹眼眶一紅,哽咽道,“王爺,奴婢是真心喜歡您。”

  說完,她深情款款看著太叔瑱,雙目含淚欲滴。

  太叔瑱絲毫不為所動,冰冷的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來,“滾出去!”

  墨竹嚇得忙跪在地上,哀哀乞憐,“還請王爺垂憐。”

  太叔瑱腳步頓了一下,緩緩起身來到墨竹身前,目光冰冷盯著跪伏在腳邊的人,聲音平靜,“哦,垂憐?”

  “奴婢,奴婢……”墨竹嚇得不知說什么才好。

  太叔瑱彎下身子,捏起墨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回答本王!如何垂憐你?”

  墨竹顫抖著身體,努力睜大雙眼,望著俊美的面孔心臟怦怦亂跳,“奴婢不求名分,只希望能夠陪在王爺身邊。”

  “呵,好啊,本王成全你。”太叔瑱再度出聲,語氣已經多了幾許寒氣。

  墨竹猛地哆嗦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墨竹白皙的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

  太叔瑱松開她的下巴,退后一步,居高臨下睥睨著她。

  “從今日,本王就將你許配給府中車夫。”他說道。

  墨竹拼命搖頭,眼中的驚喜退下,全是驚恐的神色。

  “不,不,王爺,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等太叔瑱繼續說些什么,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侍衛立馬恭敬地彎腰行禮,“見過王妃。”

  “王爺是否在里面?”

  侍衛點點頭,謝婉瑜直接推門走進去。

  “王爺,你……”

  話沒等說完便止住,目光看向跪在浴桶邊的女子。

  女子渾身濕漉漉的,發絲貼合臉頰,顯得格外憔悴狼狽,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王爺艷福不淺啊。”謝婉瑜笑著說道。

  太叔瑱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道,“應該是車夫艷福不淺,和本王無關。”

  “你要將她許配給車夫?”

  謝婉瑜知道這兩名宮女,是太后上次指派的人,這次來府中目的肯定不單純。

  她也想借機看看太叔瑱是什么態度,但這樣的結果,有些出乎她意料。

  “難道她配不上車夫?”

  墨竹嚇得抓住謝婉瑜裙擺,苦苦哀求道,“姑娘救救奴婢吧,不,王妃,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若真嫁給車夫,這一輩子就毀了。

  謝婉瑜皺眉看著她,心中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太后派來的人。

  但又覺得,不這樣做,怎么能滅一滅太后的氣焰,免得她再繼續送人過來。

  既然已經看明白內心,她自然不會與別人共侍一夫。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做出這樣的事,就該承擔這樣的后果。”

  太叔瑱走上前來,抬手將墨竹扯過去,拖到門外扔到地上,隨后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把她關進柴房,明日送去車夫房間。”

  一聲令下,侍衛將墨竹拖走。

  房間里,太叔瑱握住謝婉瑜纖細的玉腕,將她拉至懷里,用曖昧的嗓音道,“難不成,你也是過來偷看本王洗澡?”

  謝婉瑜一怔,隨即用力拍打他的胸膛,“胡說什么,我是有事要和你說。”

  “什么事?”太叔瑱拉著她坐到床榻上,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我想回趟盤云山。”

  她要拿回地契,順便看看幾個孩子和洙芳。

  “過幾天吧。”太叔瑱想把婚事先辦完,這樣他才能安心。

  不然,心里一直不踏實。

  “為何?”

  太叔瑱笑著說道,“本王迫不及待,想要快些娶你過門。”

  謝婉瑜聽聞,面色通紅,隨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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