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引爆呢?據我所知,匈奴第二批糧草被毀后在二郎峽加派了重兵把守!
而敢死隊冒充過匈奴人,因此守軍對身份的盤查極其嚴苛,你們怎么可能再一次混進二郎峽?”
一直默不作聲的秦修儀提出了他的疑問,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謙虛的小學生。
這當然也是其他將領迫切想知道的!
總不能是匈奴人自己刨開土層把火藥點燃,再把自己炸上天吧?
胡大莽望了一眼唐庸凝重的神色,知道他不愿提及此事,接話道:
“出城后我們解決了二郎峰的暗哨,二爺曾讓我們記述了其中幾名暗哨的身世背景,十分詳盡!
后來四名兄弟以這些暗哨家人的身份混進了糧隊,他們雖然是冒充的,但他們頂替的身份卻并非憑空捏造!
何況他們只有四個人,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能在數千匈奴眼皮底下翻出什么浪花!
因此二爺斷定他們能夠成功地取得匈奴信任,混進二郎峽,火藥就是他們引爆的。”
直到此時,這第三把火的全貌終于徹底展現在眾人眼前,不出意外地又引發了一陣驚嘆!
“只犧牲了四人,就炸毀了匈奴救命的一批糧草,還炸死炸傷了數千敵軍,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如此輝煌的戰績,二爺為何還說這也是最慘痛的一把火呢?”
唐庸的足智多謀讓秦修儀佩服得五體投地,可緊接著他就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
果然,唐庸聞言后臉色微微一變,虎侯等人也神色尷尬。
當然,也不乏后知后覺的,津津有味地等著唐庸的解答。
“因為......這四名兄弟是敢死隊中最英勇,最杰出的戰士,他們明知這一去必死無疑,卻依然義無反顧!
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點燃了這批火藥,失去他們,是他們父母妻兒的慘重損失,也是敢死隊的慘重損失......”
唐庸當然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可是親手將朝夕相處的好兄弟送入死地,那種傷痛,沒經歷過的人又怎會懂得?
聽到這話,虎侯眼中掠過一絲一閃而逝的驚喜之色,這就是他所說的秦修儀身上缺失的那份悲憫!
他接過話頭,鄭重承諾道:
“失去他們,也是我北征軍的慘重損失!
本帥會親自將他們的名字上報朝廷,讓他們的父母妻兒世世代代沐浴皇恩,決不讓英雄白白犧牲!”
隨后又看向唐庸身后的胡大莽等人,朗聲道:
“還有你們!你們都是我北征軍的勇士,大華朝的好男兒,等唐庸擬定功勞簿后,我會上奏給朝廷,讓兵部論功行賞!”
“謝大帥!”
胡大莽等人聞言皆喜形于色,齊齊跪倒在地上向虎侯致謝!
血戰沙場的將士們誰不想封侯拜相,衣錦還鄉呢!
唐庸則向虎侯拱了拱手,臉上也有感激之色,兄弟們跟著他出生入死,當然希望他們得到應有的封賞!
此時最尷尬的莫過于狀元郎秦修儀,他一張白凈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庸二爺,修儀要向你誠摯道歉!”
忽然,秦修儀忽然走到唐庸身前,雙手抱拳深深地彎下了腰。
什么情況!
這一下可把唐庸給整不會了!
雖然你問的問題的確惹人厭,但也不到負荊請罪的程度吧!
虎侯等人也無不錯愕,這位向來眼高于頂的狀元郎居然會低聲下氣地給人道歉?
唐庸不是氣量狹小的人,急忙上去扶他,笑道:“秦將軍折煞我了,快請起!”
誰知秦修儀并不起身,羞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