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榛驚呆了:“這、這怎么還能收回去?”
方素海怒道:“還不是你作的!誰知道你在戰家又搞什么幺蛾子,把我們全家害成這樣!”
砰!
兩本書從另一個屋子里被丟了出來。
方磊趕緊上前,把書撿起來,看向自己屋門口的姜雪:“舅媽!你丟我東西做什么!”
姜雪挺著大肚子,冷冷地道:“我跟你舅都沒房子住了,現在肯定是要回來住的!
這院子一共就三間臥室,爸媽一間,你媽那間給我跟你舅舅住,你這間給你未出生的小侄子準備著!
你們母子倆趕緊把你們的東西都帶上,給我搬走!”
方家這個一進的四合小院子,還是戰家出錢給買的。
為了感謝他們把戰磊撫養長大,所以直接寫了方父的名字。
一進的四合院,一邊是大門,一邊是廚房、儲物間,一邊是主屋,一邊是兩間小臥室。
當初選這里,主要是這個院子足夠寬敞。
如今在京市想要買獨院還這么大院子的房子,很難了。
方素榛上前把兒子擋在身后,指著姜雪罵道:“這里是我家!你憑什么讓我們母子搬出去!”
姜雪“哼”了一聲,扶著腰:“好!我走!我這就走!
先去醫院把孩子打了!再
跟你弟弟離婚!
這個家你以為我想待?
現在房子沒了,他工作也沒了,還要我倒貼養他!
我過的這是什么日子啊?
還不如徹底離婚分了干凈!”
方素榛惡狠狠地罵著:“光說不練假把式!有種你去墮胎啊!你去啊!”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再鬧啦?你都一把歲數的人了,就不能懂事一點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方父,終于受不了地發起了脾氣。
他沖到方素榛母子面前,指著大門:“滾!快給我滾!帶上你們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方母也生氣道:“你們兩個趕緊走吧,咱家現在條件也不好,沒閑錢養閑人!
小雪要是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什么時候戰家原諒你們了,跟你們和好了,你們再回來!
不然,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
方素榛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父母:“爸媽,當年戰家給我的兩根金條我都給你們了!
就連東爍的烈士撫恤金我也給你們了!
這些年為了貼補娘家,我的工資都拿出來一半給了你們!
這些錢別說我跟小磊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就是住一輩子也夠了!
你們居然讓我跟小磊走?”
有那么一瞬間,方素榛覺得自己挺悲涼的。
為什么她掏心掏肺對待的娘家人,到頭來卻是這樣對她的?
方磊也替母親感到了傷心,他憤怒地望著方家人:“外公外婆,你們太過分了!”
“滾!”方父罵完,直接提起他們的東西,就往院子外面丟,方母也過來幫忙,不一會兒東西就丟完了,然后父母齊齊指著方素榛:“滾!”
方素榛回頭看著弟弟:“小海,姐對你究竟咋樣?你也讓我滾?”
方素海沖出來就嚷嚷道:“快滾快滾快滾!
要不是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連兩個老頭老太都哄不好,我們全家能淪落到這個境地?
娘說的對,你就該去戰家門口跪著,什么時候他們原諒你,你再起來!
戰家不原諒你,那就不要回來了!我只當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姐姐!”
“走!媽,咱們走!”
方磊把方素榛的肩膀攬住,就大步往外走。
方素榛眼淚簌簌地落著。
而方磊則年少氣盛,他們母子剛出方家院子,院門就被方父砰地一聲關上了,方磊氣的破口大罵:“你們會遭報應的!”
院子里,方母怒喝:“我們有沒有報應不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在遭報應了!小兔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真是喪良心、遭天譴的!”
方磊蹲下身撿他們母子的東西。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媽,我們去哪兒?”
“先去清水鎮吧。”
清水鎮,是京郊的一個鎮子,也是木匠王二民的家。
王二民跟她感情好的時候,已經寫了手續,把鎮上的房子給了方素榛。
所以方素榛是有私產的。
有且僅有這一間。
兜兜轉轉,她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卻不曾想,最后收留他們母子的地方,竟然還是這里。
烈日當空,車水馬龍。
母子倆就這樣轉著一趟又一趟的公交車,提著一兜又一兜的行李,宛若喪家之犬般,趕往清水鎮。
兩日后。
戰家開門迎客,慶祝戰北煊立功。
一進院子里坐著的全都是街坊鄰居,二進院里都是戰北煊在京市的朋友們,三進院子里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孟小娥、涼秋月、朱嫂三人齊齊掌廚,把農家的好些秘密武器都拿了出來,京市的人很少有機會吃,光是各類山珍就吃的他們贊不絕口。
賓主盡歡,離席的時候,涼秋實兩口子還幫忙給各位發伴手禮。
伴手禮的盒子很漂亮,里頭是兩塊進口巧克力、兩塊牛軋糖、兩塊酒精巧克力,還有一些水果糖、大白兔奶糖。
賓客們紛紛詫異:“怎么還發糖啊?”
戰家人、涼家人就紛紛笑著,統一口徑解釋:“北煊跟他媳婦領了證,但還沒辦酒,所以提前把消息告訴諸位,再提前發個喜糖。”
賓客們歡喜不已,紛紛贊嘆戰家這是雙喜臨門。
而同樣熱鬧的,還有象省的特戰區。
余鐵男來了,在表彰大會上,親自給戰北煊戴了軍功章、換了更高級別的軍銜。
中午,大家伙全都在二樓吃飯,軍區請客給所有晉升的軍官慶功,特意包了一整個二樓。
可當軍區領導想要跟余鐵男進一步交流、喝酒的時候。
余鐵男卻笑著擺擺手:“不用忙啦,聽說我要來,北煊媳婦早早地準備好了飯菜,我這就跟北煊一起,去他家里吃去!”
領導們想跟著一起去。
畢竟不是每天都有機會跟京市的首長聯絡感情的。
可戰北煊不開口,他們也不好厚著臉皮跟著去。
可機會實在是難得,趙副軍長硬著頭皮道:“我還沒嘗過北煊媳婦的手藝,不如大家伙一起去吧!”
余鐵男擰著眉:“我跟他們是有私事要談,就不方便了。工作的事情,我們上午已經全部結束了。”
眾人可憐兮兮地看向戰北煊。
戰北煊主要是給王師長面子,才問了一句:“要不,晚上軍官食堂三樓再安排一桌?”
眾人臉上終于浮現出笑意。
余鐵男卻擺擺手:“我下午還要趕火車!
要不是特意去看看你媳婦,我上午忙完直接就走人了!
你是不知道,你親娘老子給準備了三大箱的東西,這一路沒把我們折騰死,都是讓我給你媳婦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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